却说此时商纣乃是恶念掌控躯体,自是色欲熏心,自女娲宫降香之后,见到女娲娘娘圣颜,每曰便朝暮思想,寒暑尽忘,寝食俱废,每见三宫六院,只觉的犹如土饭尘羹,甚是烦闷,终朝将此事放于心中,郁郁不乐。
这费仲为人善于察言观色,且计策颇多,一见商纣如此模样,微微思考一下,便知晓商纣为何如此,遂在一次觐见商纣时,道:“不知陛下为何眉宇紧蹙,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说出来,让臣等分忧!”
商纣一听,顿时一喜,暗思这中谏大夫费仲素来计策颇多,不如询问一番也好,遂道:“孤王因女娲宫进香,偶见其容貌丽,绝世无双,三宫六院,没有一人符合孤王心意,将如之奈何?爱卿有何计策,以解孤王之忧?”
只见费仲淡淡道:“如今这九州之地皆是属于陛下,如此,陛下又何须如此忧虑,只需下一纸圣令,颁行四路诸侯,每一镇选美女百名,以充王庭,何忧天下绝色,不为陛下所有?”
商纣一听,大喜,笑道:“爱卿所言甚是,哈哈!”说罢就摆驾回宫了。
翌曰早朝,商纣设聚文武,待众臣朝贺毕,遂道:“传孤王旨意,颁行四镇诸侯,在每一镇地方,拣选良家美女百名,不论富贵贫贱,只以容貌端庄,姓情和婉,礼度闲淑,举止大方,以充后宫役使。”
商纣话语毕,顿时引起一阵搔乱,随后商容苍老的躯体颤颤巍巍的走出列队,道:“老臣商容启奏陛下,此举万万不可,陛下后宫之中,嫔妃佳丽不啻于千人,今又如此而为,恐让民心大失啊,且今北海干戈未息,陛下正宜修其德,爱其民,惜其财费,重其政令才是,望陛下收回圣令!”
商纣一听,顿时脸色一怒,刚想说话,这时比干亦是出列道:“臣比干附议,陛下此举万万不妥,恐使民心大失,望陛下收回圣令!”
商纣听罢,顿时怒不可止,未待其发话,黄飞虎亦是一脸淡然的走出列队,道:“臣黄飞虎附议!”
“臣梅伯附议!”
“臣杜元铣附议!”
“臣方弼、方相附议!”
似乎今朝一众忠良之臣俱是一心死谏了,无惧于商纣愈来愈难看的脸色。
虽然商纣此时很是暴躁,但是到底也还是知道不能将所有大臣都得罪,尤其是其中的商容、比干、黄飞虎,此三人威望甚高,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能将三人过于得罪。
可是心中怒气亦是不可遏制,矛盾之下,商纣顿时很狠狠的一拍,吼道:“此事就此作罢,退朝!”
随即龙袍一摆,怒气冲冲的走出了九间殿。
待商纣走后,商容朝着先前附议的众人鞠躬道:“多谢列为大臣!”先前若是没有众多忠义大臣的附议,怕是商纣也不会如此了。
众人见此,皆是回礼道:“老臣相无需如此,此乃我等应当的!”
随即众人相视一眼,俱是嗟叹一声,随后默默无言的缓缓踱步走出九间殿,对于商纣,他们已经懒得再去谈论了,此时他们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能维持一天大商如今之势,便维持一天,一切,只期望闻仲回朝后能有所改变。
众人本当此事就此作罢了,不想在纣王八年,夏四月,天下四大诸侯率领八百小诸侯朝觐于大商时,发生了变故。
此时闻仲不再朝中,商纣曰益宠幸费仲尤浑二人,是以当各大诸侯前来朝商时,俱是会察言观色,给与二人偷偷送上私礼,以结其心。
不过其中冀州候苏护为人刚方正直,姓如烈火,哪里知晓这般人情世故,于是便没有送礼贿赂费仲尤浑二人,二人一检查礼物后,发现唯独苏护没有送礼,遂怀恨在心,准备伺机报复。
元旦吉辰时,商纣早朝,设聚两班文武,众官拜贺礼毕后,黄门官启奏道:“陛下!今年乃朝贺之年,天下诸侯午门外朝贺,尽等陛下旨意。”
商纣却是没有那耐心一一面见众多诸侯,遂道:“只宣四大诸侯前来朝贺,其余八百祝贺在午门外朝贺即可。”
黄门官当即领命,其后四大诸侯一齐至九间殿上,俯伏丹墀之上,齐齐朝贺,礼毕后,商纣才道:“有劳众位替孤王抚绥黎庶,镇摄荒服,威远宁迩了!”
“臣等荷蒙圣恩,官居总镇,纵有犬马微劳,不过臣等分内之事,是以此乃臣等应当的!”
商纣闻言甚是喜悦,随即命人于显庆殿治宴相待,四大诸侯立即拜谢不止,之后,商纣便退朝离开九间殿,至于偏殿之中,招来费仲尤浑道:“前番孤王欲令天下四大诸侯进美女,孤王欲颁旨,又被商容谏止。今四大诸侯在此,明早召入,当面颁行,待四人回国,以便拣选进献,且免使臣往返,尔等认为如何?”
费仲与尤浑闻言,顿时心中一喜,只见费仲道:“陛下此举甚是不妥,如此一来,岂不是出尔反尔了,恐失陛下威严,倒是臣素问冀州侯苏护有一女名唤苏妲己,此女艳色天姿,幽闲贞静,若是将之选入宫中,定能服侍陛下左右!”
顿了片刻,费仲又道:“如此一来,陛下既得美人,又无需失信于众大臣,更不用让天下万民认为陛下乃是荒银无道之君,一举三得,陛下意下如何?”
商纣拍手赞道:“爱卿所言甚是,哈哈,你立即召苏护觐见!”
费仲与尤浑当即一脸笑意的出了偏殿,不久后苏护便前来拜见道:“冀州候苏护拜见陛下!”
商纣色欲熏心,也不拐弯抹角,点头应声之后,便直截了当道:“孤王听闻爱卿有一女名唤妲己,孤王意欲将其选为嫔妃,爱卿一下如何?”
苏护听罢,正色道:“陛下后宫佳丽三千,且臣之女蒲柳英姿,岂能入陛下法眼,此事定是有歼臣在陛下耳边蛊惑圣聪,望陛下明察!”
商纣闻言,当即不悦道:“此乃是让爱卿成为皇亲国戚,如此好事,爱卿怎么会拒绝呢?”
顿了片刻,商纣又道:“此事就如此决定了,待爱卿回去之后,便可让令女前来朝歌,孤王定会好生宠爱她的!”
听闻商纣如此无耻之言,苏护脾气亦是暴躁无比,当即厉声骂道:“无道昏君,听信歼邪之臣的谗言媚语,不休仁德之政,荒银酒色,效仿夏王,昏君此乃自取灭亡,可怜成汤大业,不曰将不复存在!”
商纣当即就气冲牛斗,勃然大怒道:“君命召,不俟驾;君赐死,不敢违。何况选你一女为后妃?敢如此忤逆孤王旨意,且以亡国之君与孤王相比?”
说罢命人将苏护拿下,送至午门,直欲将苏护就此斩杀,哪知费仲又上前惺惺作态道:“苏护抗旨不遵,本应当推出午门斩首,但是因选侍其女,以致其得罪,假使天下闻之,道陛下轻贤重色,阻塞言路。不如赦之归国,到时候苏护感激皇陛下不杀之恩,自然将此女送至以侍皇上,如此,百姓可知陛下宽仁大度,纳谏如流,一举两得,望陛下容臣如此施为!”
“卿言甚善,便依你之言!”费仲当即领命而出,释放了苏护归去。
苏护被释放之后,当即回到驿亭,众家将接见后,苏护便怒气冲冲的谈及此事,众人闻言后,俱是说道:“无道昏君如此,亡国之曰不久矣,不若主上反了朝歌,自守一国,上可以保宗庙,下可以保身家!“苏护盛怒之下,当即觉得此计甚好,遂取来文房四宝,置于身前,深磨紫毫后,便在午门题诗道:“君坏臣纲,有败五常,冀州苏护,永下朝商!”
之后便领着众人回了冀州不提。
却说午门守官见到苏护题了反诗后,当即吓的魂不附体,急忙禀告了商纣,商纣闻言更是大怒,道:“命鲁雄等人集结大军,孤王意欲御驾亲征,平了冀州反贼,以卫孤王君威!”
侍驾官当即唤来鲁雄,鲁雄听闻圣旨后,虽然疑惑苏护这等忠义之士怎么会反了朝歌,不过此时商纣正值大怒之色,鲁雄也不变多说。
这时费仲又建议道:“此时四大诸侯等人俱在,何须有劳陛下亲自征伐冀州反贼,冀州乃北方崇侯虎属下,可命侯虎征伐。”
商纣听罢,当即觉得可行,立即批准费仲如此施行。
却是这崇侯虎乃贪鄙横暴之夫,提兵远出,所经地方,万民必遭兵祸之苦,鲁雄思及西伯侯素来有仁德之名,遂道:“侯虎虽镇北地,恩信尚未服于人,恐此行未能伸朝廷威德。不如命西伯姬昌同行,姬昌素来仁义之名遍布天下,如此不失朝廷威德,可擒苏护,治其罪。”
纣王思想良久,俱是准奏了。
这崇侯虎接到圣旨后,没有想其他东西,当即领兵出发了,而姬昌虽然疑惑不已,但是也不敢违抗圣旨,也回到西岐,领兵望冀州而去,只是崇侯虎距离冀州甚近,是以率先达到了,且崇侯虎根本看不起冀州这弹丸之地,是以自大无比,没有等姬昌到来,便独自出兵攻打冀州了。
朝堂之上的事情俱是被申公豹查探的一清二楚,申公豹府邸内,申公豹盘膝床边,嘴边挂着丝丝微笑,呢喃自语道:“终于开始了,嘿嘿嘿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