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刘彻看来其实是有些想不通的,若说孟初寒跟青芜之间的差距可是比司马流云的大多了,皇子跟宫女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但若是司马流云早些动心思,也许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抱得美人归了,只是要牺牲掉的可能是下辈子的前程。
但这应该不是司马流云会考虑的事情,依他这么些年对他的了解,应该还不至于为此放弃自己想要的。
刘彻看不懂,孟初寒心里多少却是能猜得到的,虽然弄不清楚青芜跟司马流云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但青芜不喜欢司马流云已经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而司马流云同样也是在这件事情上小心的有些过份了。
这也是孟初寒虽不喜欢司马流云打青芜的主意,但却没有对孟远兮那么防备的原因,司马流云还算是上是行事光明磊落,除了人冷了些,其它的到还算是不错。
皇上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除了娴妃以外其他的人也都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皇上将不久于人世,孟初寒每日都跟孟沐风还有孟昊然一起进宫看皇上,一待差不多就是一整天,在皇上偶尔清醒精神还好的时候,跟他说说话。
大臣也都每日早朝的时候给皇上祈福,希望皇上的病情能有所好转,朝中一切事务都按照皇上的意思交给孟沐风打理,孟初寒从旁协助。
这也间接的向大臣诏示了孟初寒的地位,虽没有下诏书立为太子,但也算是不离十了。
孟沐风虽是领了差,但其实做的是甩手掌柜,一切事务都是孟初寒在处理,只是他指示过的奏折,孟沐风都会再过目一遍,若是觉得有不妥的地方会提出来两人再商量。
一切慢慢的竟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走上了正轨,孟初寒越来越得心应手,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孟远兮每日就忙着在府里买醉,下人拿他又有什么办法,千黛本想进宫借着控病的意思去看看平妃,看还能不能帮着说几句好话。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若是再隐忍不发,只怕是再没机会了。
千黛只知道孟远兮每日里醉生梦死,却不知道他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无比清醒的跟一个消失了很久的人再一起商讨着怎么破眼下的局。
一切都进行的悄无声息,包括以吴松越为首的几部的尚书,每日也都有一小聚,商量着每日的朝政,也商量着皇上的病情。
现在整个皇宫最闲的就是青芜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再加上自己不错的手艺跟孟初寒每日派人送过来的上好食材,青芜竟可耻的发现自己竟然长胖了。
青芜正对着铜镜捏自己明显长了不少肉的脸,心里正在哀叹自己身上长的这点膘,就看见镜子中出现了好多天没见着了孟初寒。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着了,青芜放在脸上的手好长时间都不知道该拿下来还是拿下来,心里正做着思想斗争,就听孟初寒叹了口气。
这才扭身看向孟初寒发现他的脸色出其的难看,整个人都沉浸在伤感里一样,青芜心里一咯噔,猜想着难不成是皇上这就挂了?
“怎么了?”青芜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实在是觉得有些透不气来了。
“父皇今日只到现在都没醒过来,司马流风也没办法了,整个太医束手无策,你说父皇是不是醒不过来了?”孟初寒看着青芜轻声问道。
他本来是不想到这里来的,因为之后的事情他已经都做好打算了,要不是因为三哥最近不知道不在谋划着什么,还不敢轻易的把人给送出去,也许青芜此时早就已经在宫外了。
虽然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一下子摆在面前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到了半夜快子时,大殿传来了痛哭声,很快代表天子已逝的丧钟就敲响了,青芜一下子还有些不能接受,这白天才跟孟初寒说过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她当时是这么跟他说的,说人都是要经历这一遭的,有的人早有的人晚,有的人走的安详,有的人走的匆忙,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到这个世上走了一路,多少也没有遗憾了,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总归是要好好的活下去才行。
现在想想这些话是何等的苍白,这死去的人是他的父亲,而他在自己看来还真的只算得上是少年,青春正当时的年纪,身上已经背负了太多的东西。
就连在寒寻居这个离大殿有些距离的地方,青苑与还是感受到了空气的沉闷,总感觉有匆匆的脚步声从自己身边经过。
大殿前已经跪满了人,不有人再不断的往宫里赶,这种热闹总归是透着种凄凉。
娴妃为首的一侧跪了各宫的嫔妃,接着过去就是皇子,再过去就是大臣,人人都在抹眼泪,一片哀恸之像。
青芜等也跪在大殿的外面,青芜现在都觉得还有些不真实,只是看到流星有不好的预感,没想到会这么快。
陶公公先宣读了遗诏,连带着天佑皇朝的国印也一并放在托盘里,虽然大家都已经是心照不宣,但听到传皇位与五皇子孟初寒时,吴松越等人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高兴。
同样脸色灰白的还有孟远兮,以及后来一直为他所用的那些官员,真是没想想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简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前呼声最高的三皇子什么也没得到,最默默无闻的五皇子却是后来者居上。
皇上驾崩了,新的皇上就要登基,然后才是皇上的丧事,国不可一日无首,孟初寒上前接过代表天佑皇上权利的国印,接受群臣的朝拜。
正式的登基大典自是要择日举行,只是眼下要当着已故的皇上把遗诏宣读完。
孟沐风看着然悲痛,但神色依旧沉稳的孟初寒,心里多少是放了些心。
看来皇兄的担心是多余了,老五远比他们估计的要有担当的多,真的是不用他操太多的心,孟沐风不禁开始向往无拘无束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