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沐风当然知道皇上说的流言,为了把那个贪得无厌的陈安礼给拉下马,老五在里面下了不少功夫,说来也巧,老大要不是找他参与水路劫船那事,恐怕他们还要费些功夫才能把人给弄下来,这样一来到是给他们省了不少事。
“市井间的一些无聊人士胡乱编的谣言,皇兄又何必当真,再说那科举也不是一个吏部尚书说了就能算的,那陈安礼是贪了些,但也不是就没得救了。”孟沐风从中劝道。
皇上心里也明白,一下子把陈安礼给撤了,太子心里肯定有想法,他们父子本就不亲,年纪越大越生疏,渐渐的除了朝政以外,父子两人竟已经没了话说。
“太子心里肯定有些想法,但若是在不把人撤下来,真怕哪天太子就因此人大受牵连,到那时朕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上了,说实在的最近朕对他们两兄弟真是失望透顶。”皇上叹了口气后说道。
“互相动动脑筋也不是什么坏事,左右还有皇兄在这儿看着了,慢慢来,也别太着急了,这些孩子都没吃过什么苦,也没什么锻炼,所以心思才容易歪,等经历的多了,自然就好了。”孟沐风站在一旁劝慰道。
“怎么说都是你的眼光比我的要好。”皇上斜眼看了一眼孟沐风,最后那一瞥别有深意的看着孟沐风说。
孟沐风一听就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明白老五最近的动作终是引起了皇兄的注意。
微微躬了躬身后,笑着说道:“哪有什么眼光好不好,左右都是皇兄的儿子。”
顿了顿后,见皇帝脸色没有怎么变,便大着胆子继续说道:“臣弟只是前几年看他心思太重了,所以多注意了些,加上皇兄这几年的督促,老五这几年的进步确实是挺快,但年纪尚小,还需磨练几年,皇兄胆子倒是不小,这次直接给了那么大的担子给他,也不怕他给你丢脸。”
“哈……好话都让你说了,朕给他的担子,难道不是你从中促成的,反正左右还有你看着他,朕放心的很。”皇上看着孟沐风一脸不知情的样子,免不了瞪他一眼。
“皇上,柳定安到了。”两人正说话间,陶公公过来看了一眼两人,对着皇帝行礼悄声禀告。
“让他进来,朕有话问他。”皇帝点了点头,对陶公公吩咐了一句。
孟沐风见状识趣的微微站开了一些,给刚刚进来的柳定安留出位置来。
“微臣叩见皇上。”柳定安先给皇上跪下叩道行礼平身后,又躬身给孟沐风行了礼。
柳定安心里是有些奇怪的,自从他科举选拔后,就一直在吏部当差,前几天吏部的陈尚书被皇上当场摘了官帽,自己差点没拍手称快,没想到今日自己竟会被皇上传话,想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跟皇上面对面,说不紧张是假的。
来的一路上,一直都在想自己这几年在吏部可有什么不妥当的行为,但是左想右想也没想起来,自己不是一个会左右逢源的人,所以在吏部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基本属于透明人。
自从在吏部开始就没受过重视,做的永远都是别人不想做的事情,看人脸色基本上是家常便饭,柳定安实在是想不到皇上要招见他的理由。
“柳郎中,可知道朕为什么招你过来?”皇上看着面前站着的不卑不亢的柳定安,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主意,但还是想再问上一问。
“回皇上,微臣不知,但肯定不是责罚,微臣自认为在朝为官这些年兢兢业业,并无什么大的过错,所以向臣也不是很明白,皇上招微臣来的理由。”柳定安一字一句的说道。
孟沐风听了柳定安的回话,差点没笑出声来,此人果真如老五所说的一样,性子比吴松越还要轴,想来皇兄此时肯定是万分后悔,不该此时把人招来。
“嗯,猜的也不错,朕打算让你任吏部尚书一职,可有信心能做好。”皇上见眼前站的人是个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主,只得直接进入主题,把找柳定安来的目的直接说了出来。
柳定安确实是没想到皇上找他来竟是为了此事,事情太过突然,他半天没回过神,只到在孟沐风的提醒下才回过神。
“皇上,微臣不明白皇上怎么想到微臣来做这个吏部尚书?”柳定安心里虽然激动,他本来已经对朝廷不报什么希望了,他在吏部一待就是几年,从他进吏部那天开始就看出内部有问题。
上书提议改善,直接就被打了回来,而且从此就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本来还想着今年干脆辞官回老家种地算了,没想到又来这么一出,虽是好事但还是要问清楚,若是还是像以前陈安礼一样的为官之道,这个尚书不做也罢。
“柳大人,是本王向皇上推荐的你,本王也是无意中听吴尚书提起过你,今日皇上问起来,本王就想来还有这么个人,所以想传你过来听听你的意见。”孟沐风怕他再不出来说话,皇上一会就没了耐心。
“王爷说的没错,朕把陈尚书撤了也是为了秋后的科举,所以朕想听听你的看法,这样朕才知道能不能把这个重任委托与你。”皇上看着柳定安说道。
“皇上都这样说了,那微臣有什么话也就直说了。”柳定安看着皇上说道,孟沐风听了他的话抽了抽嘴角,这人是还嫌自己的话不够直白,要不是皇兄实在是没了合适的人选,怕是早就让他滚出去了。
“不瞒皇上,微臣的辞官书都写好了,就是不想看着今年秋后的科举变成一些人捞银子的工具,现在听皇上如此重视科举,看来微臣的担心是多余的了,至于说吏部尚书一职,若是皇上信得过微臣,微臣自当尽心尽力,微臣只要看到科举能够公平公下的举行,为朝廷选出真正的人才,尚书一职谁做微臣都会全力扶持。”柳定安对着皇上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