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惜宁在埃布尔身后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她本来也不喜欢埃布尔,相反,此时此刻,她都是很期待苏锦然能答应下来。
这样的话,厉焱爵活着又怎么样?失去了苏锦然,他只会生不如死。
就像她现在的感受。
可,苏锦然会答应吗?
埃布尔殷切期盼地看着她,希望她哪怕只是点点头也好。
他那么喜欢她,哪怕她嫁过人,他也不在乎。
可苏锦然只是拧着眉头,冷冷地把他推开,“我不稀罕做什么王妃,埃布尔,我还要去找血色曼陀罗,麻烦你们没别的事就赶紧走,别耽误我的时间。”
到底还是为了厉焱爵。
埃布尔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听说,你昨晚已经找到一株了?”
这话的语气跟刚才相比冷了三分,苏锦然抬眸,视线幽冷地看着他,“没错,这是你答应我的,让我自己在这座庄园里找……”
“呵。”埃布尔发现自己真是小瞧了她,熬过整夜不说,居然还真的被她找出了一株。
她心里眼里只有那个叫厉焱爵的男人,对自己的喜欢视而不见也不知珍惜,所以自己还有必要讨好她么?!
他转眼看向已经死去的狮子,神色有些复杂。
就在这时,邵惜宁趁机开口,“王子殿下,里昂就是被苏锦然一枪打死的,听守卫说,这是您最珍贵的宠物……”
她看得出,苏锦然的拒绝极大地刺激了埃布尔,只要自己再添一把火,埃布尔就会打消那种靠取悦苏锦然来得到她的念头。
果然,听她这么说,埃布尔冷眸睨着苏锦然,“我是答应你让你自己在这座庄园里找血色曼陀罗,可你直接杀了我的宠物,苏,它可是我最珍贵的宠物。”
那一枪是自己开的没错,苏锦然微微抿唇,眸光清浅地看着他,“是邵惜宁命令这头狮子攻击我,我出于自我保护才开的枪,如果你要怪罪,也应该怪罪她。”
“自我保护?你没有受伤,而我的宠物死了,你告诉我,这是自我保护?”
埃布尔碧绿的眸子释放着幽冷的光泽。
苏锦然简直不耐烦到了极点,“那你想怎么样?”
“既然我的宠物死了,那么——你就来做我的宠物好了。”埃布尔说完,又看向邵惜宁,“这只宠物在带回我的住所之前,交给你来调教了。”
“可是你答应过,让我在这里找解药的!”
苏锦然没想到,他身为一个王子居然能这么不讲理。
埃布尔对她的大喊大叫置若罔闻,只是提醒她,“听说,邵很不喜欢你,希望你老实点,不要惹她不高兴,否则,她怎么对你我都不管的。”
说完,埃布尔又凑近邵惜宁,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地命令道,“让她活着,其他的,随你。”
说完,又故意做给谁看似的,在她耳边亲了亲。
其实,他就算对邵惜宁再亲密,苏锦然内心也不会有任何触动。
她的心里眼里从来没有他,不论他对谁好或者对谁不好,她都不会在乎。
这一点,其实邵惜宁自己也明白,只不过,埃布尔允许她折磨苏锦然,这就足够了。
埃布尔离开时并没有带着邵惜宁一起,等他走后,邵惜宁一步步走近苏锦然,捏着她的下巴告诉她,“我允许你继续找解药。”
苏锦然看着邵惜宁,神色没有丝毫波动,她总觉得还有后话。
果然,邵惜宁凑近她,又低声继续说道,“你可以继续找解药,不过,要在脖子上戴着这个,像狗一样,爬着去找。”
说完,她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条铁链,在苏锦然面前晃了晃,“来吧,自己戴上。”
铁链明晃晃的泛着寒光。
苏锦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手垂在身侧已经默默握成了拳头。
“怎么?不愿意?是不是觉得很耻辱?”邵惜宁冷笑着看她,可眼底已经飞起一抹暗红。
是啊,很耻辱,可这都是她不久前的遭遇。
跟着加西亚来到T国之后,他就让她戴上了项圈,不论做什么,都像狗一样。
现在,终于轮到苏锦然了……
邵惜宁挑眉看着她,“自己不戴的话,那就让别人给你戴,只不过,别人戴上的话,你就不能找解药了啊,我会把你关起来,彻底关起来,直到——厉焱爵死的那一天,再把你放出来。”
“不!不可以!”苏锦然双眸猩红地瞪着她,最终还是接过铁链,在自己脖子上缠了一圈。
邵惜宁阴谋得逞地笑了笑,又忽然脸色一变,“跪下!”
苏锦然咬紧牙关,就连下巴都在微微颤抖。
真的要跪下吗?
为了解药,好像真的别无选择。
她正要跪下去的时候,只听邵惜宁又兴奋地叫了一声,“慢着!”
苏锦然正要松口气,就听见她让护卫送来一部手机,“等着,我把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来,等厉焱爵被你救醒,让他看看,你为他所做的这一切,他该多么感动。”
要给首长大人看吗?
不!不可以!
“当然,也可以不让他看到。你找不到解药的话,他就算想看,也看不到。”邵惜宁举着手机笑了出来,“苏锦然,现在的你会怎么选择呢?”
苏锦然暗沉沉地看着她,一时间失去了所有的情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猜不透她现在在想什么。
这也让邵惜宁顿时拉直了唇角,“苏锦然,你不害怕了吗?你现在在想什么?”
果然,邵惜宁说这么多,做这么多,就是享受这种让她为难让她恐惧的心情。
苏锦然偏偏不让她如意,反倒扬唇笑了起来。
邵惜宁脸色凝重,甚至拧起眉头,不悦地问道,“你又笑什么?苏锦然,究竟在想些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当然是觉得你可笑,我才笑的。”苏锦然轻飘飘的说完,邵惜宁整张脸都黑了。
说她可笑?
“你只是埃布尔王子的一条狗,究竟是谁可笑!”
邵惜宁暴躁地大嚷了一句。可她越是暴躁,苏锦然越是淡定,她目光沉静,神色浅然地说道,“究竟谁才是埃布尔的一条狗,你心里应该清楚,不是么?邵惜宁邵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