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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 青灯不归客(1 / 1)

剑观山河第五百六十九章青灯不归客曹府这边,曹家家主身处书房当中,而在他的身边,则是愁眉苦脸的管家,与自家老爷去说大公子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别家管家,主事的是最能摆正自己的位置的。像是城主府家的大管家,不论里外,只要是经过他手的事情,都能够让人挑不出半点儿毛病。而且万事都听从城主的,杨千秋吩咐下来的事情当然也会照办,但要与城主的有了冲突,便是没门两个字。但曹家则是全然不同,下人们学着管家,事情办得不怎么样,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堪称一流。因为曹辉被宠溺过度的缘故,许多事情管家都是听从曹辉的。就好似这整个曹府,真正的老爷不是家主,而是嚣张的大公子。

曹家家主虽说担心,可这时候真正被他担忧的不是自己亲子的状况,他得在这等待着诸葛尘的到来,显示出自己的诚意。若不然直接被一剑斩杀,再多的理由,也只能留在心中。说不出去,整个曹家也就得在这场战争硝烟散尽之后,跌出世家的行列了。

管家瞧着曹家家主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慌忙当中竟然直接扯住了家主的大袖,想要把他拖去曹辉屋子当中:“家主,您可别在这里继续呆着了。大公子吵着要见您,还说见不到您便会寻死。您快过去看看,什么事情,能有大公子的事情重要?”

曹家家主一拍面前的书桌,站起身来,抡圆了巴掌扇在了管家脸上,怒喝出口道:“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来管我了?是不是平常时候,我对你太过仁慈了?莫要忘了,在这曹府,只有我说一不二的份,就算是我那亲子曹辉所说,也比不上我说的金科玉律!明白了吗?”

管家噤若寒蝉,似乎被方才的那一巴掌给扇傻了,但仍旧是连连点头,不敢多说半句话。

“既然明白了,还不快滚?难不成要我这个当家主的,将管家大人您请出去不成?”家主伸手一指房门那边,冷哼一声说道。

被吓破了胆的管家屁滚尿流的向着大门那边走去,最后真是滚出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差点就忘记了当初曹家家主是怎样才坐上如今的位置的。那一夜,曹家支脉被尽数屠戮不说,就连主脉当中许多不支持他当上家主的长辈,也惨遭毒手。那日之后,家主在这曹府当中,便是说一不二。直到曹辉降生之后,家主的脾气才逐渐缓和,到了如今轻易不发怒的地步。

等到管家离去之后,曹家家主瞧了一眼房门外面,虽然看不见,可他的视线还是落在了曹辉那边的大宅当中。嘴上固然说着不担心,但身为父亲,他的心中又如何能够毫无波澜?只是不能拿出一个叫带来,覆灭的,可就不仅仅是一座曹府这么简单了。

“呦呵,曹家主这么有闲情雅致,还在书房当中研磨写字呢?”就在这时,房门之外有着一道声音传来,诸葛尘走入书房当中,手中持剑,靠在一根房梁上笑望着曹家家主说道:“我送你的那份大礼,收到了吗,感觉如何?”

在书桌对面,曹家家主刻意准备了一把椅子,就是等待着诸葛尘坐在自己的对面。这里毕竟是他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是他的主场。纵然没有过与剑仙当面对峙的情况,但曹家家主自认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也算是在生死当中徘徊了无数回。于他来说,只要诸葛尘能够坐下,他便自信有着万千种法子,能够说服诸葛尘相信自己的说辞。

“剑仙所指的礼物……究竟是什么?”曹家家主有些疑惑,开口问道。他心中想着,莫非是白衣在曹府当中留下了什么惊喜?只希望但愿别是惊吓就好。

诸葛尘偏过头去,开口说道:“当然是天下第一大公子曹辉了啊,我瞧他养尊处优惯了,走路怕是得折损了自己的千金之躯,索性帮着他打断了膝盖骨。从今往后,他就可以放心的坐马车出行了。”

此话一出,本该恼火的曹家家主却有些欣喜,既然诸葛尘已经提到了“从今往后”四个字,是不是说曹家一定度过了这场劫难?可诸葛尘随后的一句话,却是让他如坠冰窟,心中幻想在顷刻间支离破碎。

“我说曹家主,市井当中应该流传着一句话,叫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我这人虽然记性不算太好,可一些觉得不错的句子,记得还是十分清晰的。”诸葛尘步步走来,一道剑气剑将那把为他准备的椅子以剑气轰碎,随后将胶柱剑插在桌面上,轻声问道:“那你与城主府的这笔账,应该怎么算?城主与千秋暂时不在,所以就由我,来帮他们前来讨债。曹家主,别琢磨着心中早就想好了的狡辩之词了,你那点小心思,我其实一清二楚。曹家在今日之后,是绝不会继续身为世家在这刚央城当中存在的。你与曹辉不是不可以活,只是富贵不在,你们父子俩还能否生存下去,我可就不管了。”

皱起眉头,突然想起什么事情的诸葛尘挑着眉毛自言自语道:“不行啊,我总不可能对曹语姑娘下手,若是让千秋知道了,还不得跟我拼命?可要是把她送去城主府的话,如今两家恩怨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我在刚央城还好,任谁都得把心思收敛起来。可等我去往皇都的话,肯定会有人管不住嘴巴,欺负曹语妹妹。难办难办,曹家主,你来说说,我该怎样安置你那女儿?”

曹家家主静默无言,不肯回答。对于向来重男轻女的曹家来说,曹语日后不过是他们与其他世家联姻的工具罢了。之所以这些年来他表现得极为看重自己的女子,说白了只是一种投资,于父女之情没有半点儿关系。在这一方面,诸葛尘甚至认为哪怕是人情味寡淡的诸葛尘世家,也远比这偌大曹府要强上不少。嫁出去的支脉女子,每每回家,父母也会笑逐颜开的等待着,做上一大桌子好菜,等着闺女女婿。这是诸葛尘亲眼所见,那处以境界与天资来评判一切的梵天界祖城当中为数不多能够让人暖心的事情。

“不说是吧?”诸葛尘挑眉问道:“如此也好。”

说罢,他便从化界物当中将曹辉揪出,丢在了地面。他将胶柱剑从桌面拔出,调转剑锋,指向曹辉,同时眯起眼睛望向曹家家主,开口说道:“实不相瞒,我的耐心其实十分有限。你要是觉得单凭一个拖字诀,就能局势扭转,换取你们父子能够安然无恙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两个字,没门!”

“爹,你快救我啊!”瘫倒在地的曹辉此刻被浩然剑气镇压的连呼吸也不顺畅,这都是诸葛尘特意压制的结果。否则曹辉已经不堪重负,身死道消了。

“你能给你爹清净一些吗,他现在做的,就是在挽救你的性命啊!”诸葛尘毫不留情,一剑洞穿曹辉的大腿,让得这位昨日还嚣张无比,想要在十几年后接替自己父亲坐上城主之位的公子哥一声哀嚎。旋即因为剧痛,便昏死过去。

诸葛尘看着脚下那“弱不禁风”的公子哥,突然笑了,他抬起头来,盯着眉头紧锁的曹家家主说道:“怎么样,想好了吗?”

“你……真是疯子。”曹家家主叹出一口气,以自己仅剩的勇气这般说道。

“没错。”诸葛尘放肆大笑道:“不疯魔,怎能为剑修?我与你们这些连仙人五境都没有登临领略过的凡人当然不同,是疯子,但也绝不会疯的彻底。我无比清楚,什么事情可以做,又有什么事情不能做。严以待人,宽以待己,咱可没这福分,做不出来让众人唾弃的事情。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已经准备好说给我的解释,应该就是皇室主动找到了你,威逼利诱想要将城主府贡献吧?至于吗,这么苦心孤诣。要是你拒绝的话,不是有千百种理由,能够回绝对方?说到底,还是动了邪念。这些年来,我其实说了许多便可惜了这三个字,现在想来,有什么可惜的呢?寻死之人便当死,没什么好可惜的。至于惋惜,就更谈不上了。”

诸葛尘握紧手中胶柱,哪怕是面对双刀鬼的时候,他都没有这般郑重其事:“其实我心中早就盘算好了该如何安排曹语姑娘了,反正你也不拿他当自己的女儿,甚至连是不是曹家人,你都说不准。毕竟是得嫁人的嘛,混蛋归混蛋,但也谈不上理解。说起来,应该把你交给城主的。只是我得去皇都一趟,往来不知多久,也就不留你这么个隐患了。更何况,短时间内我也不会返回刚央城,不会留下看不到你身死这份遗憾的。同自己儿子身死一起,应该不错?”白衣轻声问道。

随后剑气呼啸而过,收割去了曹家家主与曹辉的性命,他便掠向云端,去往城外与鸦会合去了。至于曹府,不需要他出手。城中世家,恐怕不出三日,便能将这群龙无首之地瓜分干净。

……

此去皇城,诸葛尘与鸦并未乘坐马车,一来害怕引起皇室的警觉,早有防备,让得这趟皇城之行多出不必要的麻烦。二来则有些难以启齿,那便是诸葛尘不想自掏腰包。鸦倒是领会了诸葛尘的这层意思,但是偏偏不去说,反正一路走过也能领略万千风光,这对于身为刺客时候从来没有这份闲情雅致的鸦来说,倒是十分难得的机会。

两人风餐露宿,一路走走停停,这一日,他们来到了一座城池当中。酒壶当中早就已经没了余酒,只能喝着自己芥子当中存货的诸葛尘就好似山泽野修瞧见了白得福缘一般,便冲入了城池当中,想要找到一间酒楼,把酒壶装满。而更为细心的鸦,则留意到这座城池竟然连看守城门的士兵也没有,而且只看到有人进入其中,却无一人走出。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的疑惑告诉诸葛尘的时候,便听到那边白衣高声招呼着她。心中想着反正身边有着一位可杀臻道的剑仙,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她,便也走入了城池当中。

与从外面所看到的不同,城中无比繁华,往来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诸葛尘自来熟的与商贩打听着城中最好的酒楼,在对方并不愿意开口的情况下,只得花钱买了一个玉镯,才终于得知。手中拿着玉镯的诸葛尘走在前面,转过身来,将玉镯递到鸦的眼底,开口说道:“我要这玩意也没用,瞧着成色也不错,丢了可惜,就送给你了。”珑珑

鸦有些吃惊,在她眼中,说诸葛尘是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也一点没错。花钱买不需要的东西送人,她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而且这玉镯可是足足价值一枚沉疴币,哪怕是换成好酒,也足以装满一整个大宅子。所以她才会不解的问道:“你真舍得送我?”

诸葛尘挑眉说道:“不是舍不舍得的事,是只能送你了,我又带不了。”

“拿给你那道侣,不也极好?”鸦笑着问道。

诸葛尘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索性不去说了,继续向前走着。玲珑心思的鸦心中清楚,白衣剑仙心爱女子,会戴上更好的玉镯,两人手挽手看那夕阳。可她并不觉得如何嫉妒,只要是有人送的,便已经很知足了,更何况是一名连落霞币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剑仙?

临近那商贩所说的酒楼,街边有一位摆摊算命的先生,突然走出,伸手拦下了诸葛尘。说是先生,可其实就是一个白净少年,只是对于修行人来说,人人不可貌相。诸葛尘可不觉得能够在这种喧闹的地方站稳脚跟,会真是一位年少孩童。

“有什么事情吗?”诸葛尘笑着看着对方问道。

那少年奶声奶气的说道:“贫道早晨算了算,得知今天是赚钱发财的吉日。而在方才你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那鸟笼当中养着的三只鸟无比上蹿下跳,这可是吉兆。若是不嫌弃的话,这边有请,我给你算上一卦如何?”

也算是半个生意人的诸葛尘就当作照顾对方生意,坐在了一把椅子上,而鸦就站在她的身边,无论诸葛尘怎么劝,就是不肯坐下。

白衣打量着面前的算命少年,眉头一皱,狐疑问道:“道长,咱俩是不是曾经见过啊?我怎么总觉得,你这么眼熟?”

那算命少年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若是当真见过,贫道怎么没有印象?恐怕是你曾经在梦中,与贫道有过一场相逢,不过若是当真如此的话,咱们二人可算得上是当真有缘,等会结账的时候给你打个骨折价!”

一听说能够打折,诸葛尘便不再去想算命少年的真正身份,反而笑嘻嘻的点头说道:“道长快算。”说着,便将掌心朝上,放在了桌面。

鸦则有些无可奈何,轻轻自语了一句:“真是财迷。”

算命少年端详着诸葛尘的手相,用手不断摩挲,若是女子坐在这里的话,心中肯定会以为对方是在占便宜,痛骂一句登徒子。等到算命少年松开了手,他便有些遗憾的说道:“公子想必是吃过苦的,不然为何手上生老茧?”

诸葛尘微笑着回答道:“练剑练的,总之苦确实没少吃就是了。道长这都能看出来,不愧是行家啊!我要是有你这本事,随便在哪里摆个摊子,还不得日进斗金,几年就能买下那七进七出的大宅子。”

“这就过誉了。”嘴上这么说着,算命少年却是止不住的笑着。做生意能够遇见诸葛尘这样的人,实在难得。主要还是因为白衣从来都不信命,哪怕自己曾经是天上天千世难得一见的神王体。这样说着,算命少年摊开手掌,放在了诸葛尘的面前说道:“算好了,给钱吧。骨折价,一枚洞天币。”

诸葛尘当即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瞧着算命少年呲牙咧嘴说道:“一枚……一枚洞天币?你怎么不去抢……”

“抢哪能抢来一枚洞天币啊?”算命少年笑嘻嘻的模样实在欠打,不过诸葛尘最后还是忍了下来,从芥子当中取出了一枚洞天币,放在了对方的手心当中,随后带着鸦失魂落魄的离去,走入酒楼当中。

而算命少年瞧着诸葛尘的背影则是一笑,随后自言自语道:“我也不想拿你钱啊,只是想要帮你,就只能这样了。这座等换城,讲究的就是一个等价交易,圣人亲自前来,也得入乡随俗。更何况我这个道士,离着真正的圣人境界,可还差的远了。那青灯不归客,以我对他了解,可不会放任自己一位极为看好的后辈死在你的手中。若非我亲自前来,你恐怕就会凶多吉少了啊!”

……

这座城池的城主府,不是在城中,而是在云端。周围琼楼玉宇无数,宛若仙境一般。

从正门走入,行至中堂,便可见到一位两鬓斑白的中年人,身着青衫,从他消瘦的脸庞上隐约可见岁月的痕迹,以及他年轻时候的意气风发与丰神俊朗。在此人身旁的桌子上,放着一盏陪他度过了漫长岁月的青灯。身边侍女红袖添香,而他则翻着一本书籍,读的津津有味。而随着一阵清风袭来,他站起身来,吩咐侍女退下后,便走到中堂后的一间屋子当中,那里已经有一名青年,嬉皮笑脸的等着他。

身为这座等换城的城主,中年人看了一眼对方,开口问道:“多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这次前来,又是为了什么?”

“余叔还是跟从前一样,神机妙算,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求您办事的?”青年腰间佩剑,蹦跳着来到中年人的身边,手中捧着一壶沏好的茶,递到了对方的面前。就连杯子,也已经被他准备好了。

中年人笑着说道:“这么多年来了,你也就是有求于我才回来看望我。至于剩下时候,不都是躲得远远的,很怕我唠叨你。”

“没有的事!”青年理直气壮的说道:“您这等换城,每千年不都是会从天上天来到这座天下,停留十年的时间嘛。而且期间除非有余叔您的信物,都不能够踏入此城当中。因此有人拜托我,要在这里斩杀那位曾经神王,给的好处极多,我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了下来。您看看,能不能行个方便,就当作什么也没看见。”

“你有我护道,那神王体,不也是有李惊云护道?”中年人反问道。

“所以才让您当作没看见啊,既不用出手,更不用做些什么。而且我与他年龄相仿,又同为剑修,以他剑道修行神速,若是没有当年那档子事的话,毫无疑问会压胜整个时代的剑修,甚至是修行人。也正因此,我对他出手,有情可原。更何况以大剑仙的身份,不可能为难我一个小辈就是了。”青年笑着说道。

中年人则微微点头:“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心思,我是越来越不懂了。不过你,真有把我能够将神王体斩杀于此?”

青年自己拿来杯子,却并未倒满茶水,而是呲牙一笑,满不在意的说道:“余叔,在别处我不敢说,但等换城毕竟是咱们的,哪里有我失败的道理?更何况,他只是曾经神王罢了,如今没了能够依仗的神王体,哪里会是我的对手。能够手刃神王,这可是连皇城子都没有能够成功的事情啊,若是被我做成了,整座天上天恐怕都会因此而震动!到时候我,便是焦点!”

中年人轻轻叹息,转过身来,瞧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而随后,他开口说道:“等你到了我这年纪,便会知道,所谓焦点与否,其实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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