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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过隙(1 / 1)

虽然身在大殿当中的修行人还是对那柄时光飞剑眼馋不已,可再如何珍贵总比不上自己的性命。更何况他们本就是萍水相逢,为了争夺福缘而结为的松散联盟,根本经不起推敲。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人充当出头鸟,被诸葛尘打杀了的。既然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他们便各自离开了大殿,万一一路上要是还有遗留下来的机缘,被自己捡漏得到,起码不是空手而归就足够了。

对于这些山泽野修心中的想法,诸葛尘清楚得很,毕竟真要是一人面对如此众多的修行人的话,他也不能带着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的曾真镇突出重围。没准自己也会身死道消于此,倒不如双方各退一步,就这么草草了事来的干脆。

不远处,有着几把石凳,诸葛尘费了好半天才将曾真镇搀扶到了那里。或许自身气机挥霍一空,又被人围殴好半天的缘故,此时的曾真镇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像极了马上就要油尽灯枯。不过毕竟也是境界不低的修行人,虽然身为阵师,自身体魄的磨练也从未少过,要不然单单是身上的伤势就足够他卧床好些日子了。

等到诸葛尘将芥子当中存放着的药材取出,经过简易的炼化送入了曾真镇的口中,才终于能重新在他的脸上瞧出一丝血色。

虽然身处大殿当中,不知如今外界是黑夜还是白昼,但自己的身体是不会骗人的。困意袭来,白衣听着身边的鼾声,轻轻摇头后走到一旁,取出了自己才得到的那柄时光飞剑,放在殿中的青铜灯下仔细端详。他手中的器物说是飞剑,可其实又像短匕,又像小戟,若非在气机的牵扯下能够飞舞在自身周围,他还真不会认为这一一柄剑修才能发挥出其全部能力的飞剑。只要是纯粹的剑修,所使用的武器充其量不过两种。一个是相伴自己多年的腰间佩剑,另一个就是神出鬼没的飞剑了。两者缺一不可,不然的话剑修杀力就会大打折扣。佩剑用来正面对敌,众所周知,有无与自己契合佩剑的剑修是完全不同的修行人。而若是没有飞剑,就很难应对某些手段诡异的修行人。比如阵师布阵,将剑修拦在大阵之外,亦或是率先布局将剑修困在其中。这时候就是飞剑出马的时候了,每一把飞剑都有着自身的独到之处。或者是与剑修剑气相辅相成,或者是极为玄妙,让人捉摸不透。

像是诸葛尘在天下得到的那把孤雁飞剑,将其布置于诸葛尘小楼天地的剑阵当中,能够让剑阵当中的剑气流转畅通无阻。孤雁真正的作用更在于能够让剑修所积蓄的剑气不至于因为酣畅淋漓的一击而挥霍一空,说白了,就如同瓶子的盖子一般。对于许多剑修,这一作用虽然远比不上堪称至宝的孤雁飞剑,但也不至于说是毫无用处,最起码,有了孤雁飞剑的保证,自己的剑气便能够支持更长久的厮杀,而不至于中途没了剑气支撑,白白少了一个手段。可对于诸葛尘来说,就只能算是积累了。他的浩然剑气太过雄浑,而且平日里因为可以压制的缘故,收拢在两袖当中。与人捉对厮杀自然是取之不尽,从来就没有因为剑气不足而担心。在他才成为剑修,养育出自己剑气的最开始的那几年,不超过他一个境界的修行人是没办法在他的身边久留的,执意如此便会被青色剑气逐步蚕食,连带着修行路也受到影响,更夸张的甚至有可能会被剑气绞杀!

所以说人比人气死人,不少老剑修曾经笑言道,很庆幸自己没有跟诸葛尘生在同一时代,不然光是看着白衣渐行渐远的背影就能够让自己本来坚定不移的道心崩碎。

当然这一番话调侃居多,但意思却是真真切切。

诸葛尘并未急着将那柄时光飞剑轻轻抛出,而是手持飞剑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血滴在了飞剑的剑锋上。从此这柄飞剑就相当于是认他为主,除非他身死道消,否则别人就算侥幸得到也别想能够使用飞剑。白衣想了想,自言自语道:“要不然我就称呼你为过隙吧?正好与我的白驹相衬,象征着有此急速能够让时间逆流。”

随后他便以气机牵引,让飞剑环绕在自己的周围,随后破空而出,刺在了面前的青铜灯上。灯光瞬间暗淡下去,就连青铜灯体也好似被岁月侵蚀一般,从上到下遍布铜锈。

“原来这便是时光的力量啊!”诸葛尘惊叹说道。

有此利器,他的杀力又能够增长不少。等到跻身竹篮打水的那一天,他一定要将这股时光之力凝练在自己的妙术,也是剑道——竹篮打水当中。想必到时候只要对方置身于经由自己改天换地所重新构建的一方独立世界当中,便会被无处不存在光阴侵蚀,而不得不分出气机去抵挡。此消彼长,诸葛尘很难不将对方斩杀。

就在他心喜之时,在他的心中又响起了中年男人的声音:“看样子,那柄飞剑已经被你拿到手了?”

诸葛尘回答道:“确实幸运,没能辜负前辈的希望。若不是前辈您向我泄露天机的话,我可能都不会通过瀑布,走入这座青山当中。至于这柄如今被我收入囊中,更是极为喜欢的飞剑,便与我没有缘分了。”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道:“真没想到诸葛尘你竟然是这么懂礼知礼的青年,很难想象你会称呼大剑仙为老东西啊!”

诸葛尘略显尴尬的回答道:“前辈曾经是读书人,我想着这么做的话能让您对我观感更好些。至于李惊云……从小这么叫就习惯了,一时间改不了口。再说他也觉得这样无所谓,反倒每一次听见后都蛮开心的。”

“大剑仙他是太孤独了,跻身人仙,身后无人能够紧随其后,我等剑修对他只有发自心中的敬重。而身边另外三位也是其余身处其余三教,许多话都是无法与他们说的。就只有诸葛尘你了,不当他这么个大剑仙有多大,也正是这份无法无天才让他对你愈发看重。”停顿片刻,中年男人继续说道:“当然你要是没有如此天资的话,就算再如何,大剑仙也不会对你正眼相看的。”

诸葛尘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这一番话,索性闭嘴不说。自己好不容易能够让这位坐镇江水城的圣人认可自己,而且费了那么大的代价,倘若因为三言两语就让对方对自己的看法回到了与从前一般,他得心疼的哭爹喊娘。

两人又继续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一会,约莫一炷香的的工夫过后,中年男人开口说道:“也就这么多了,我知道你要跟那两个女子前往土楼当中去找一件衣裳,但一路肯定会艰险重重,甚至比起你得到这柄时光飞剑还要更加困难。所以一定得小心为妙,毕竟那可是江水城中最珍贵的福缘了。还真像其他城主说的那样,今年是周围城池的大年,几桩上好的福缘一一被人取走。尤其是我江水城,前三甲现在已经没了一个,那件留在这里不知多久的衣裳也即将要离开此地。不知等到千年之后,这座江水城中还算能够入眼的机缘还剩下多少。也罢,反正与我也无关,打道回府,读书喝酒去!”

诸葛尘轻声说道:“前辈慢走。”

别看两人并没说些什么,但也耗费了一夜的时间。等到诸葛尘将那柄时光飞剑收入自己的大袖当中,曾真镇也恰好在此刻醒来。他伸着懒腰,高声喊道:“又是神清气爽的一天!”

诸葛尘走上前去,满脸狐疑的说道:“你没事了?”

“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像是有事的样子?”曾真镇揉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开口反问道:“我怎么瞧你的样子,像极了是希望我自己重伤不起的样子啊?”

诸葛尘坐在他对面的那把石凳上,皱起眉头说道:“那到不至于,只是不应该啊?你一个阵师,就算体魄比同境界的坚韧,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恢复如初啊?哪怕换做是我的话,也得修养两三天的时间才能有如此的精气神。”追文

曾真镇回答道:“我师傅说了,我这是天赋异禀,就算伤势再重,只要不死的话很快就能够恢复。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是阵师的原因,阵师布阵本就极为耗费精气神。比如天命巅峰境界的阵师,虽然能够布置出这一境界的最强阵法,但之后也会精疲力尽的。但是我不一样,只要在中间休息片刻,便能够继续布置。像是一般阵师对敌时候将自己最强阵法布置而出,背水一战的局面换做是我根本就不必担心。往往是对方还没能将前一个阵法攻破,我就已经能够将第二个阵法布置而出了。”

诸葛尘了然的点了点头,但也同时觉得真要是被自己遇到了这样的阵师的话便一定会非常棘手。光是想想源源不尽的大阵堆叠,他就有些犯愁。

“那么昨天?”诸葛尘继续问道。

起初曾真镇还在耐心解释道:“毕竟境界都被压制到那么低了,又是极其偏向防御的阵法,再加上与先前与巨蟒以伤换伤的缘故。这种种原因加在一起,能够抵挡住那么长的时间就已经很不错了……”

可等他抬起头来,看到诸葛尘已经笑的前仰后合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那一袭白衣给耍了,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妈的,朱江水你竟然敢耍老子!老子辛辛苦苦差点将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恩人朋友的?”

“昨天说好了请你喝酒的,现在就给你。”诸葛尘豪气干云的从自己的芥子中取出几大坛酒来,开口说道:“虽然不是什么上好的仙酿,但都是我这些年去往各处品尝千百种酒后觉得滋味最好的。你大可以挨个尝尝,喜欢那种的话我就多给你几坛带回去,反正我这里还多的是。”

曾真镇并未着急去喝酒,而是开口说道:“我觉得朱江水你也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放心这绝对不是什么奉承话,虽然我的嘴闲不住,但要想违心说什么也是不可能的。咱们两人在这里相遇,绝不是巧合,等到出去之后咱俩共同闯荡江湖,像是那些早就已经名声在外的年轻修行人说实话我早就已经看不过眼了。有真才实学的没几个,大多数都是浑噩度日的酒囊反袋,他们要是能懂得什么叫做修行才是怪事。我都已经想好了,只要你我联手,再将他们一一击败,便能够轻松问鼎天上天。什么皇城子、诸葛尘之流,也只能成为咱们的垫脚石!皇城子我见过一面,瞧着就不是什么纯善之人,给你我提鞋都不配。至于那个狗屁神王更是一桩笑料,都是自斩去往咱们脚底下那座天下的人了,就更谈不上什么威胁了。”

“你倒是想的好。”诸葛尘笑眯眯的说道:“可我就是诸葛尘。”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天上天将自己的真正姓名告知,对方既然都能够以诚相待,摆明了是要与自己做真正朋友的,自己若是还要可以隐瞒的话,等有朝一日被对方偶然知道了,恐怕朋友就没得做了。单单是欺骗二字,从古至今都不知道粉碎了多少固若金汤的友谊。说来也可笑,天道难断的事物,竟然会败在互相猜忌当中。

“来让我尝尝,到底能不能算得上是滋味独特的好酒。”起初曾真镇并没有反应过来,大咧咧的应和一声,便端起酒坛痛快的饮起酒来。但他的手臂却突然停在了空中,整个酒坛挡住了他的脸:“等等,你说什么?你就是那个诸葛尘……那个曾经风头无两的诸葛神王?”

诸葛尘压下已经涌上心头的怒火,轻轻点了点头,静待下文。

曾真镇一时语塞,他自然是清楚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将诸葛尘贬低的一文不值。要是皇城子都不配提鞋的话,那白衣就是路旁野狗,光是瞧上一眼都觉得瞎了眼。

“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曾真镇咽了一口唾沫解释道:“可你怎么会是诸葛尘呢,你不是还在那昨天下吗?”

诸葛尘小口含了一口酒在嘴中,等咽下后静静感受着喉咙的火辣。看着诸葛尘的默不作声,犹如热锅上蚂蚁的曾真镇自然是急得不行。恨不得撬开眼前的白衣的嘴,让他把事情原本的真相一五一十的告诉自己。而诸葛尘也正是借助对方的这一个小心思,刻意恶心一下口无遮拦的曾真镇。

“我的大哥啊,你倒是说话啊?难不成真像有些人猜测的那样,你只是金蝉脱壳转移了众人的实现。不再成为焦点,而是一直蛰伏?要真是这样的话,我自然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可问题的关键在于,你是天生神王,这样的作法对你没有好处啊!”曾真镇抓耳挠腮,一个劲的胡乱猜测。

诸葛尘也不再隐瞒,而是开口回答道:“自斩是真的,去往那座天下也是真的。只不过机缘巧合回到了这里罢了,但是出了江水城,我还是会回到那座天下去的。以我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在天上天抛头露面,被某些有心人知道了,无非是又一场诛心之局罢了。”

曾真镇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说道:“那现在的你……算是破后而立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神王体而已,自斩更好!”

他安慰着诸葛尘,从前发生的事情,他没法子帮忙。就只能让此刻的诸葛尘把心放宽,毕竟人还活着路还要走。

“哪里的话。”诸葛尘笑着说道:“不过放下了倒是真的,而且也未必是件坏事。因为是自斩的原因,心境自然不同。但就算没有这档子事,我那神王体,也会有荡然无存的一天。”

对于其中原因,曾真镇并没有详细过问,只是举起酒坛,高呼一声:“喝酒!”

由于此地没有杯子,诸葛尘便轻轻将酒坛当作酒杯撞了上去。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两人在大殿当中痛饮了一坛接着一坛,直到酩酊大醉。

相比较酒品出奇好的诸葛尘,本就是个话痨的曾真镇就要差上许多了。他搂着大殿当中的一根柱子,非得说那是自己偶然得到的神兵利器,要以此为大道根基,跻身人仙境界。没一会他又在自己的脚下布置起了大阵,风雨雷电尽数集结于此,连带着诸葛尘也得踩着本就轻浮的脚步去躲避。有好几次要不是才得到的时光飞剑从大袖中飞掠而出,落下的雷霆都差点砸到他。

看着耍着酒疯的曾真镇,坐在石凳上的诸葛尘无奈的摇了摇头。从王大雪到琴儿姑娘,再到如今认识的曾真镇,怎么自己身边的这些人,都是酒量不够,酒品更是差到令人发指,而且一沾上酒就喝的没完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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