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煦辉累得跑不动的时候,司马朔不仅没有半点疲累,反而越来越亢奋和精神,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而且他还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血液与之前锻炼的时候不一样,在到达往常那个点的时候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缓缓的加快流速,那种要透体而发的感觉越发明显。
这真是以为之喜,他原本追那死兔子的原因就没有煦辉那么单纯,煦辉是被激怒后暴走,而他当然不会这样,毕竟心理年龄不一样,加上来到这世界的五年,如果在原本世界他也得二十八岁了,俗话中“奔三”的人了,心智哪能那么不成熟?
他追兔子的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无聊,重复修炼的内容持续了三年多,他虽然坚持下来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觉得不枯燥和乏味,现在这一追不仅能当是修炼,还能找点乐子,而且追到后顺带解决了午餐的问题,这是一举三得的事,何乐不为呢。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胖颠颠的大兔子跑起来那么快,如果不是他的状态没有卡在原先那个位置,可能就会一直追不上了,但现在两者的距离在他的不断提升下越拉越近。
一路上司马朔的注意力全部在眼前的兔子身上,并没有发现这一路追逐的过程中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可兔子看的很清楚,嘴角微微翘起,很是自豪,在他眼中那一缕缕血红如同丝线的“血气”正渐渐从司马朔身体中飘出,这正是练血境的特殊表现,只要当身体完全覆盖上血气,那就是完全踏入这个境界了。
司马朔被兔子的表情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之前一直贱贱的表情现在怎么突然就换了,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双方的距离已经不到一丈了,他后腿奋力一蹬,整个身体飞了出去,同时高高举起右掌,在下落的时候重重朝兔子头顶拍下,此刻他有一种感觉,那便是这一下就算拍在石头上都能把其给拍碎了。
兔子面对司马朔来势汹汹的一掌没有做出任何闪避,甚至还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着他,脸上没有一丝惊慌和恐惧。
在司马朔的手掌即将触及到他的时候,他很随意得把身体一侧,轻松利索的与其擦身而过,尽显高手风范。
司马朔的手掌结结实实得拍在了地面上,把地面打出一条条细小裂纹,从手掌处向四周蔓延开,这效果远远出乎他的预料,他愣了有一秒后才回过神来看向从身前变成站在身后的兔子,兔子正歪着头好奇地看着他,摆出一副呆萌可爱的样子。
这副样子仿佛动画片里傻蠢笨的反派被天真无邪的主角在无意中把给解决了的场景,嘲讽的意味和之前完全不是同个等级,即便是司马朔,心中也多少有了些怒气了,所以在第一时间再次冲向兔子,兔子这次没有再站在原地,而是转身再次逃跑。
两人再次开始新一轮的追逐,这次司马朔终于发现了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四条腿都被红色的雾气所包裹,一开始他还有的慌张,但发现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觉得自己跑动的时候更加的轻盈了,他猜测自己是真的快要突破了,这红色雾气应该就是练血境的体现。
这次追上所用的时间更少,只是跑出去十多丈,两人就已经只剩两手的距离,这次司马朔没有高高跃起,而是选择横扑,双脚同样是用力蹬向地面,但角度要更倾斜,这样身子扑出去就会压的很低,距离地面只有半米多,同时双手左右张开,增加攻击范围,使得兔子没法像刚才那样侧身躲避自己的攻击。
兔子这次依旧淡定的转身,然后张口喷出一大堆碎萝卜渣,正中司马朔的面门,使得他不由自主得闭上了眼睛,与此同时,兔子轻轻一跃,跳起两三层楼高,然后躬身缩腿,急速堕回地面。
司马朔闭着眼睛突然感觉腰部一股巨力传来,从上而下把自己直接压趴在地面上,那种酸爽简直无法形容,不过从他连早上吃的东西都给压了出来,而且还喷出去七八尺远这点来看,就大概能想象得到那份感觉了。
但这腰痛还只是其次,更难受的是他喘不过气了,感觉背部好像有一块巨石压着,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已经快要窒息过去了。
兔子屁股在司马朔的背上蹭了蹭,然后才站起身,欣赏了下地面被砸出来的裂纹,感觉还可以,咬了一口萝卜,满意得点了点头。
重新呼吸道新鲜空气的司马朔第一时间活动了下腰,本以为会没反应,结果只是酸疼,活动却依旧自如,连忙站起身,在受了这么大的冲击下腰居然没有断,连他自己都感觉很不可思议,然后他便看到身旁背对着自己的兔子,正一脸陶醉得看着地面,想起起身前背部被压着的东西蹭了两下,不用细想也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从身后一个猛扑,偷袭不出所料得被兔子躲开了,司马朔早已预料到这点,所以前掌没有重重拍击地面,而是当作一个支点,看准兔子躲避的路线做出旋转,后腿落地后就是一个直线冲刺,但动作还是慢了一拍,因为兔子在躲避开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逃跑。
司马朔恨得牙痒痒,完全猜不透对方的想法,一下逃跑一下又停下来与自己过招,难道是遁地兽派来试炼自己的?
虽然猜不透,对方实力又明显比自己强很多,但燥热难耐的血液让他已经不止亢奋了,整个人都变得很“嗨”,有点类似于吸了毒品的感觉,全身轻飘飘,心中莫名得很开心很欢快,脑子里只想一口吞下前面的兔子。
不仅如此,他此时的形象也有些吓人,全身被鲜红的“血气”所包裹,毛发直立,双眼一片血红,长着流着哈拉子的血盆大口,一副疯癫样,活脱脱一个择人而食的怪物。
兔子看到这状况,知道要遭,原本他是想帮助司马朔激发潜力,早日突破禁锢,没想有点过火了,如果不立即让他脱离这种疯癫的状态,就可能真变成一个疯子。
停下脚步,矮身躲过司马朔的又一次飞扑,伸出一根短小肥胖的小手指,指尖亮起一点银芒,随着他手的动作被拉伸成一条线,最后随着手指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圆,当首尾相接的一霎那,圈内的空间被填实,如同一面镜子般,但不是映照出镜子面前的事物,而是显现出一栋栋高楼大厦,形状各异,相互争锋;地面上的马路上堵着各种车辆,交警在其间忙碌着做疏导;行人如同蚂蚁一样细小,在人行道和斑马线上匆匆行走,像是被什么追着一样……。
扑空了的司马朔刚转头就看到这番景象,他怔住了,如同沁入冰水当中,什么燥热的血液,什么亢奋的情绪,统统消失不见。
他有些不敢相信,他梦寐以求的东西突然就这样毫无征兆得出现在眼前,不足十丈,是那么的接近,是那么的触手可及,不由自主得抬起一条腿,缓缓迈出一步,然后是另一条腿,一步接着一步,动作越来越利索,从一开始的缓慢抬腿到之后的快步走再到最后的奔跑,眼睛随着步伐的靠近开始变得朦胧,眼泪不受控制得流了出来。
在还有五六步的时候,他视野里“家”的影像被一个肥胖是身子挡住,他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果然,那个身子的主人朝他诡异得一笑,挥了挥手,然后往圆圈里一蹦进入其中。
圆圈随着兔子进入后开始缩小,司马朔见此奋力得一跃,扑了过去,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十分缓慢,他眼睁睁得看着圆圈快速得缩小,最后化成一点银芒,一闪而逝。
扑空的司马朔站起身,怔怔得看着自己的手,出神了四五秒,感觉刚才发生的一切像是做梦一样,稍稍回过神来后,他不甘得朝天怒吼了一声,血液再次疯狂流转,随后高举左手,用出了百分之两百的力量,重重拍下地面,连带着情绪一起宣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