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是怕了呗!”兵兵冲着耳麦回道。
“咣当”
小山子推门下车,顺手把门关上,随后打着强光手电,来回的照在路面上,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两分钟之后,兵兵带着四个马仔回到下车的地方。
“兵兵,这张云霄肯定是刚才被那阵莫名的枪响给吓尿裤子了,他误以为自己被包围了,所以跳窗户跑了。”小山子点了一根烟,分析道。
“我看也是,可是这崇山峻岭的,跑哪儿去了?黑灯瞎火的,去哪儿找啊?”兵兵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接着说道:“小山子哥,火塘炭火还没灭,肯定是没跑多长时间。”
“我刚才仔细看了看地上的车辙印,这地上的车辙印全是新的,应该是护着刘源的媳妇往里干了,弄不好,他们是想趁着夜色穿过金三角,到缅甸办登机手续。”小山子打着强光手电,往地面照了照,接着说道:“你看,这车辙印都是新的,刚下过的雨,看得很清楚,这还是从这个小院里开出来了,肯定是张云霄带着刘源的媳妇,还有郝杰他们一块往里走了。”
“我看也是,可是不追,交不了差,追情况不明啊!”兵兵犹豫不决,问道:“那咱们是追还是不追啊?”
“这次老板不是很明显的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追,兵兵,你带三个人吧,小孟给我开车,你们在前面,有情况我支援。”小山子猛嘬了一口烟,随即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碎,恶狠狠的说道:“甭jb要活人了,逮住了直接搂火,干死完事。”
“行,我明白了,走,上车,哥们!”兵兵根本没有多想,一挥手,说道。
“哗啦啦”
三个马仔跟着兵兵上了头车。
“嗡”
兵兵的头车,猛一加油,四驱的长城suv在湿滑的地面上打着转,艰难的起步。
随后,小山子和程平的车殿后。
兵兵带着三个马仔,一直在前面开路,这边的道路十分简陋,根本没有像国内那样平坦笔直的柏油马路,路都是随山就势而修,修得弯弯曲曲,更要命的是,都是泥宁路,汽车在泥宁的路面艰难的爬行。
道路两侧,时而出现密林,忽明忽暗的灯光,散布于密林之中,说明人烟我稀少,总给一种让人碜得慌的感觉。时而一侧是耸立的山峰,另一侧是哗啦啦的流着水的小河,让司机提心吊胆,因为稍有不慎,就可能连车带人滑入河中。
“小山子哥,你跟上了吗?”兵兵越往里走,心里越是觉得没底,他冲着耳麦喊道。
“啊,跟上了,咋的?”小山子一惊,仰脖问道。
“不是哥,这活没有这么干的,我这往前干出去快一个小时了,我看了看表也就走了十来公里,路太特玛的难走了。刚开始道路两边还有点亮光,可是到后来,连亮光都没有,道两边的山越来越大,要是这样追下去,肯定没有结果。”
“兵兵,不用慌,就一条道,只要前面有车辙印,咱们就顺着找,应该没问题,我们不好弄,张云霄他们也不好弄,这特玛的真是狭路相缝勇者胜,咱不用怕,踏踏滴。”小山子虽然心里不托底,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强装镇定的说道。
“那行,我再往前找找。”兵兵没办法,只能再继续往前找。
随后,兵兵的那辆suv随即进入一条非常狭小的路面,两边黑色的山影,不时的向车后掠过,给人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
“兵哥,在这儿要是真特玛的中了埋伏,那肯定一窝端。”一个马仔,明显有一种预感。
“草,你特玛的别老是乌鸦嘴,开好你的车就行。”兵兵一听,内心一紧,但还是不动声色的骂了一句。
开车的马仔没再多嘴,车子还是很慢的前行,突然刚转过一道弯,眼界开阔,前面半山腰出出现亮光。
“啪搭”
兵兵看到亮光之后,猛的睁了一下眼睛。
“草,那边有亮光了,哥们,把大灯关了,靠边停车。”兵兵也变得非常小心,突然嚎了一嗓子。
“玛德,肯定是他们,我给小山子说一声。”随后兵兵冲着耳麦喊道:“小山子哥,前面有亮光,是一户人家,我咋还看到有人影晃动呢?”
“是吗,那特玛的搞不好就是张云霄他们,再往前走估计该穿过金三角了,你把车靠边,把大灯开了,看看情况。”小山子回道。
“太远了,我有点看不清楚。”兵兵回道。
“你慢慢往前溜达,我马上就跟上了,靠近点,看看是不是他们。”小山子再次说道。
“行,我再看看。”
“哎呀不用寻思了,肯定就是,小山子,开干吧!”程平在耳麦里听到小山子与兵兵的对话之后,非常兴奋的说道。
“你特玛的就是傻逼一个,情况不明就开干,站着说话不腰痛啊!”此时的小山子烦透了程平,毫不客气的骂了一句。
半山腰的丛林小院。
这个小院算是中缅结合,庭院较大,小院大门用粗木搭了一个小门楼,门楼上方用草毡搭了一个人字型的尖顶。院内翠竹修长,翠绿欲滴,四周用木头或竹子围成一个近两米高的竹篱笆墙。
郝杰、黑牛、鲁兵、志峰站在小院门口,聊着天。
“这次霄哥不知道调虎离山计管用不管用,咋特玛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啊,按说他们应该跟上了啊?”志峰靠着别克gl8,抽着烟说道。
“应该管用,那辆牧马人就是指路标,小山子他们没有抓住刘源的媳妇,回去没法交差,看到牧马人他们确信我们来了,那他们就可能追过来。”郝杰分析道。
“是啊,但是人家要是走错道了呢?这不是瞎迷了吗?”
“不可能,来时我就看地图了,进出山一条道,不可能走岔道,我们现在这个位置刚好是第一个岔路口,往西金三角腹地,往东泰国,他们要是来,这儿是必经之地。”
“嗯,有道理,我相信霄哥的计谋能成。”
“哎,哥们,你看这门楼子,咋特玛的长年贴着对联呢?红纸都发白了,但字还挺清楚的,我特玛小学毕业差三年,这些字还真认不全。”黑牛是个半文盲,但他知道夏天不是贴对联的时候,所以有点好奇的问道。
“是啊,这对联我咋觉得有点意思呢?”知识分子鲁兵随口就念了出来:“处处无家处处家,年年难过年年过,草,什么jb对联啊,横披咋这么多啊,十年北伐,八年抗战,四年内战,叱咤金三角,胜败论狗熊,这这这啥意思啊?”
这幅对联确实有点意思,五个横披上下依次贴好,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这肯定是**败逃到金三角时,哪个老兵写出了人生的的感概呗!”郝杰在部队服役时他就听说过有一支**的部队败逃到金三解,想以此作为反攻大陆的大后方,但这些**年年盼,年年失望,反攻没有来,有家不能回,最终永远的留在了金三角。
“嗯,是这个意思啊,这是特玛的有点惨啊,血战多年,最后跑到金三角了,真有点人生无常啊!”鲁兵一听解释,愰然大悟,回道。
山脚下,前后保持一定距离的三辆车静静的停在泥宁的马路上。
在漆黑的夜晚,一般情况下,人站在暗处就能看清站在灯光下的物体,而相反的是,人在明处就看不到暗处的东西了。
兵兵降下车窗,仔细看了看半山腰的小院。
“小山子哥,真是他们,但我只能确认只有一个人我认出来了,就是那个面朝我们正抽烟的那个,他应该就是去过淇澳岛的鲁兵。”兵兵冲着耳麦说道。
“你看看这帮人的战斗力咋样啊?”小山子问道。
“也就那么回事,在淇澳岛不是把他们赶下海了吗?还杀他们两个马仔。”兵兵回道。
“那行,我们先过去试试火力!”兵兵说完冲着后坐的同伙吩咐道:“用特玛的大家伙,扫射这帮逼养的。”
“咣当”
后座一个马仔打开修长的帆布包,抓住底部,一抖。
“哗啦啦”
一大堆枪械零件抖落。
“咔嚓咔嚓”
随后,两个马仔很快组装了两把长枪。
“踏踏”
四个人,提着枪成扇形朝半山腰而去。
某密林深处。
“你们特玛的注意了啊,我刚才看到三辆车已经到山脚下了。”张云霄冲着耳麦喊道。
“行,霄哥,我知道了,这来的正是时间,对了,霄哥,你跟大海他们说了吗?咋还没见他们露头啊!”郝杰问道。
“我也纳闷,这电话信号不好,打通了,总是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那再催催他们呗,这几头蒜未必能行啊!”郝杰说道。
“行,我再催催,你们退回院里去啊,我先让宇文泰绕过去,人家要是开干,咱们也不能等大海他们啊!”
“行,我知道了!”
随后,双方把电话挂了。
“你特玛的出场吧,你看着弄,我在这边截他们的后路,也只能这样了!”张云霄冲着趴在身边的宇文泰说道。
“踏踏的,来,就让他们有去无回。”宇文泰坐起,一边朝脖子上绕子弹链,一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