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晨曦如此直白的回答倒是让裴念愣了两下。
是啊，霍晨曦这样的想法才是最符合实际的。
但裴念仍旧不死心：“你就不会觉得，这个人压根就没有死吗？”
霍晨曦觉得她话里有话：“你是怎么了？为什么问这种问题？难道你遇到了？”
“也不是……”裴念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小声道，“只是……可能遇到了。”
她的声音虽小，却听得霍晨曦心头微怔：“不会吧？你真见鬼了？”
裴念知道她误会了，正要解释，却又听得她道：“你等等，我打个电话。”
她一面说一面掏手机。
“你打电话做什么？”裴念不解地问。
“找个驱鬼师。”霍晨曦满脸认真，“要是真的遇到鬼了，驱鬼师肯定有办法。”
裴念听了这话，顿时哭笑不得，她从霍晨曦的手里抢过手机：“我不是撞见鬼了。”
“没撞见？”霍晨曦一脸懵逼，“可你刚才还说遇到了呢。”
裴念摁了摁隐隐跳疼的额角，努力将自己的情绪压制下来，然后说：“我是说，一个本来已经死了的人，可能没有死，他可能还活着。”
霍晨曦见她不是开玩笑，又确定了一遍：“你真的不是跟我说笑的？”
裴念摇头：“这种事我跟你开玩笑做什么啊。”
霍晨曦抿了抿唇：“那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我认识吗？”
“认识。”裴念点头。
霍晨曦的心颤抖了一下。
她认识的，裴念也认识的，已经死掉的人，是谁呢？
霍晨曦的脑海里面划过了一张熟悉的脸，下一秒她便捂住嘴，面带震惊：“你……你说的是真的？”
“你哥留在帝都，就是以为了查清楚。”裴念解释道。
她将自己跟时安的猜测都告诉了霍晨曦，一席话说下来，她原本还激动的心情，却突然间就冷静了下来。
现在不够冷静，甚至还激动的人变成了霍晨曦。
“是真的吗？！”霍晨曦拉着裴念的手，再一次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没有死吗？！”
看到她这么高兴，裴念都有些不忍心打破她的心中的希望。
“现在只是还在怀疑阶段。”裴念将她拉到椅子上坐好，“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
“我知道。”霍晨曦激动的手脚都在抖，可她还是很努力的点头，她知道裴念的意思。
在事情没有被证实之前，贸然的告诉大家的话，如果后面的结果不是想象中那么好的，那么对他们来说，无疑是种打击。
那种将人心里的希望反复揉捏的感觉，并不好。
“希望是真的。”霍晨曦深吸了一口气，双眼虽然有些湿润，可此刻却多了一抹希冀，“霍琰要是真的还活着，他敢站到我面前来，我非打死他不可！”
她捏着拳头，嘴上说着狠话，可是一双眼睛却已经红的像兔子了。
裴念没说话，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其实裴念一开始也没打算告诉霍晨曦的，只是，看到霍晨曦以后就忍不住想告诉她。
大概，也是想用这件事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吧。
***
时薇发现，自家女儿这两天心情格外的好，就连走路也都是一蹦一蹦的，哪里还有前两天那怏怏没精神的模样。
她觉得可能是因为裴念回来了的原因，所以才这么高兴。
早上吃过饭，霍晨曦吃了两口放下碗筷就要往外面跑，时薇忙叫住她：
“你这饭才吃几口就要走？”
“妈我吃饱了啊！”霍晨曦一边换鞋子一边回答。
“你才吃这么点就饱了，难怪这么瘦。”时薇放下碗筷追过去，本来想让她回来再吃两口的，却见霍晨曦已经换好了鞋开门准备往外面走了。
“爸妈我走了啊。”霍晨曦摆摆手就要走。
“诶，你去哪儿啊？”
“去找念念玩啊。”霍晨曦头也不回的说，然后抬脚走了出去。
这下时薇是连叫都叫不住了。
望着已经重新合上的大门，时薇的心里划过一道落寞。
她转身回到餐桌前，霍振廷也已经吃好了，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
“怎么这表情？”他抬眸看了一眼时薇脸上的神情，“女儿只是出去玩，又不是不回来了。”
霍振廷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时薇瞪了他一眼：“晨曦这些年在家里待过几天？好不容易回来还天天往外面跑，你也不知道说两句。”
霍振廷笑了笑，将报纸叠起来：“她前两天不是在家待着嘛，在家待着也没见她这么高兴，你瞎操什么心。”
时薇张了张嘴像是想反驳两句，但又想到前两天霍晨曦那郁郁寡欢的模样，也觉得霍振廷说的有道理。
“这安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时薇叹了口气，突然也没什么胃口吃饭了，“你给他打电话了吗？”
“打过了，说有点事要忙，忙完就回来了。”
不过时安具体在忙什么事，他们也都不知道。
孩子毕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霍振廷倒是更重视让孩子自己发展。
时薇又轻轻叹息了声，起身收拾碗筷了。
***
找霍琰的事情也并不是完全交给了时安，裴念跟霍晨曦也在尽自己的努力。
裴念想起很久以前，霍琰离开时的怪异举动，还有曾经林森联系过霍琰。
她总觉得，霍琰出事，林森是知情的。
她没有林森的电话号码，是废了很大的劲才找到的。
裴念找到号码后，寻了个合适的时间就拨了过去。
她打电话的时候霍晨曦就在旁边，满脸紧张。
电话被接通的那一瞬间，裴念感觉自己原本平静的心开始狂跳，她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的，声音很大。
“你好？”电话里传来林森的声音，这声音裴念听的少，但她能听出来。
“林叔叔，您好。”裴念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我是裴念，您还记得我吗？”“裴念……”听到这个名字，林森似乎愣了一下，很惊讶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当然记得，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