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渴难耐,想要更进一步,却又怕吓着新买的媳妇。
宋嘉树告诉自己要忍耐,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他会如愿的。
宋嘉树消失后,杜晨曦在心里直埋怨,这家伙脸皮也忒厚了,不,是没脸没皮吧,这脸让他给扔哪了?
情况真是不容乐观啊,她要再不采取措施,自己就交代在这了。
杜晨曦把被子收紧了些,想着怎么说服宋嘉树放了自己。
灶房里,宋嘉树把锅里底部那点剩下的米粒刮了个干净,一天没吃饭肚子早就干瘪了,可锅都被喝干净了,肚子里还是饿得很。
一天的体力活,吃这点清汤寡水怎么够。
现下家里又多了张嘴,米面又供应不上……
原先是打算把鸡鸭皮子全部卖了的,最起码除了抓药,剩下的钱够买好些粮食了,他们也不至于吃不饱。
但鸡鸭作了聘礼,也就少卖好些钱。
宋嘉木不放米肯定也是知道这个原因的。
不过只要这媳妇把家里给照顾好了,他干活不用担心着家里了,挣钱也不是那么难。
最起码,家里得有饭吃,有衣服穿,这是他的底线。
其实他早就盯上杜晨曦了,这姑娘细皮嫩肉的,水灵灵的,干活勤快,手脚麻利,只不过是个天生的受气包,被杜晚梅欺负,连句话都不带反驳的。
他家里,正好缺个这样的人,没有心机,只知道出力的。
先前杜晚梅可是在村里放话了,要想把杜晨曦领回家,至少需要十两银子,否则没门,他没钱也就没去找她。
要不是杜晨曦病了,快要死了,杜家处理不了了,也不会找上他,说起来,他还真是捡了个便宜呢。
三只鸡鸭换个媳妇,怎么想怎么美。
真是赚了。
媳妇比之前在杜家要好了许多,相信再调理上几日会更好的,他出去挣钱,家里有人照看着,别提有多美了。
刷完了碗筷,宋嘉树往灶堂里扔了几块枯木,火旺旺的烧起来,他这才放心的朝屋里走去。
昏暗的灯光照射下,黑漆漆的药碗里面空空的,宋嘉树顿时感觉有些失落。
看了眼床上的杜晨曦,宋嘉树不情愿的拿着碗走了出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杜晨曦这才大胆的睁开眼睛。
壮汉做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她怕壮汉再重演一遍刚才的伎俩,刚才他一出去就把药全喝光了,还用力把嘴唇磨了个干净利落,绝对不给壮汉第二次耍赖的机会。
不过她还没高兴几分钟,外面厚实的脚步声再次传来,杜晨曦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要不是她咬着被子极力克制着,搞不好心脏就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睡了吗?媳妇……”宋嘉树在叫她,不过声音一贯的腔调,只不过音量控制了一下,变小了。
见没有回音,宋嘉树又喊了一遍,“媳妇……”
杜晨曦没有睁眼,继续装着睡觉。
她不会记错,宋嘉树接下来的的事就是给她擦身子,她不要。
她用这种方式抵御,应该会管用吧?
但让她窝火的是,身后居然传来哗哗的水声,还有布打在水上的啪啪声。
这男人,简直是野兽。
非要达到目的才罢休吗?
杜晨曦再也装不下去了,她翻转过身立刻坐了起来,手死死地抓着被子,眼里的戒备很是明显,“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不用你费心了,我自己来就可以。”
宋嘉树听到声音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昏暗的灯光下照的他的脸,五官立挺,男性特殊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宋嘉树站在那直勾勾的看着杜晨曦,杜晨曦咽了口吐沫,尽量无视掉宋嘉树眼里的愤怒,怀着下一秒可能被打死的风险小心颤着声音道,“杜……宋猎户,我想跟你谈谈。”
“谈谈?”宋嘉树听到这话脸色就变了,他随手将帕子扔了,力道有些大,水从盆子里洒了出来,周围的地面都湿了,看样子他是恼怒了。
杜晨曦害怕极了,浑身跟着一颤。
但现在不是认怂的时候,她要是怯懦了,宋嘉树指不定以为自己多好欺负呢。
不过宋嘉树不会弄死自己的,他应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宋嘉树双手竖在身体两侧,怒目圆睁的看着杜晨曦,仿佛杜晨曦说的话令他不满意,他下一秒就要把人吃掉一样。
“说。”宋嘉树冷淡开口。
“我现在14岁圆房太早了,你也知道这样的话容易早产,万一我去了,你不就亏大发了吗?”
我想再等上四年,等到我十八岁的时候在圆房好吗?
你给我买药给我熬姜糖水这些我都记着,也请你放心,你的两个弟弟,我会帮忙照顾好的。
如果你觉得你的年龄到了,实在等不了我那么久,那么你重新找一个媳妇也可以,我不会怪你的。
还有等我病彻底好利索了,我也能挣钱,你给我们家的那些东西,我会尽量早些给你,在还完你的恩情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杜晨曦一口气把这些话都说完了,她怕宋嘉树打断她,这些都是她想了好几遍,精简再精简说的肺腑之言,希望他能明白。
宋嘉树连她这种病秧子都要,一看就是着急着找媳妇的,没准还打算生孩子呢,古代感情很是传统,她要和宋嘉树说什么婚姻自由,可能会被浸猪笼。
所以,杜晨曦想了两个办法,一个是拖上四年,四年后她定会了解清楚所处的环境,另一个是让宋嘉树再找,她当然希望宋嘉树能再找个媳妇,那样她就是自由身了。
杜晨曦觉得自己的说法严谨极了,她期望宋嘉树能想明白,选第二种另找人成亲。
见宋嘉树没有说话,杜晨曦再次保证道,“宋猎户请放心,我一定把嘉木,嘉林当成我亲弟弟照看。”
宋猎户,嘉木,嘉林。
这女人当真把自己隔绝起来了,称呼都不一样。
想到杜晨曦对自己的生疏,宋嘉树胃里的酸水呲呲往外冒。
嗯?
宋嘉树狐疑的看着杜晨曦,这还是那个被姐姐被家人欺负,连句话都不敢反驳的姑娘吗?怎么来到这里跟变了个人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