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孩连忙问道:“公子你叫什么名字,若是我家主人回來了,我就让他來找你……”
“我叫,苏轶辰……”
苏轶辰?那个小孩的脸颊抽搐着,这个不是苏府主人的名字吗?只是,想要叫住苏晨之时,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天际。
手中的酒杯兀然捏碎开來,几个月未见,暗尘变得更加冰冷了,从來沒有笑过,也沒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而现在,他手中的酒杯被他震碎开來,那银色的眸子变得血红,而他的身边,正跪着一个十三岁的小毛孩。
暗尘冷冷的问道:“苏轶辰?他可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头上扎着一根红色的丝带?而且,他是不是和她很像?”指着那大厅内的画像,暗尘的脸色阴沉下來。
那画是花费了他无数心血画出來的,那画中的人,自然是苏晨。一身淡紫色的长裙在身,手中捏着白玉扇,身后是无边的花海,她就像花中的仙子般,让人心旷神怡。
点了点头,那个小孩颤声说道:“今日午时,他,他來到了苏府,问小的主人去了哪里……小的当时不知道他就是主人,便说了主人去了很远的地方……不过,他的背后还背了两把剑,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混账!那他去了哪里,往哪个方向走的?”暗尘只觉得心中隐隐作痛,她终于回來了。在孟国,暗尘已经将京城翻了个遍,但是始终都未找到苏晨的下落。不过,他始终坚信着,苏晨会回來的。
几个月了,他将苏晨所有的势力全部转移到地下,暗中查探他的消息,沒想到,她回來了,却又这样走了!
“小的,小的不知……”那小孩全身颤抖着,眼泪早就哗啦啦的朝着下面掉着,他哪里会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早知道就请苏晨进來了。
冷哼一声,暗尘让那孩子下去了,随后猛地站起身來,冷声道:“天地玄黄出來。”
四道黑色的影子兀然落在地面上,他们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去拥有无边的杀气,淡漠的跪在地面上,沒有发出一点声音。这就是苏晨手下的杀手,这些年下來,成功的就只有这四个人,两男两女。暗尘为他们取了名字,便是这天地玄黄。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把主人找出來,听到沒有?”
“是,暗尘公子……”
苏晨快速的來到科举考场,缴了报名费后,才被打发了回去。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苏晨趁着夜间之时,将那冥王剑和银月剑埋在了考场的地下,因为放在身边,实在是太麻烦了。何况,就算武林中人猜破头,也不会想到这样好的两把绝世好剑会藏在这样的地方。
翌日,苏晨改换了容貌和衣着,毕竟苏轶辰的名字已经快速的京城传开,赤手门的门主再现,让所有的江湖人士感到不安。
此刻的苏晨,一身黑色的长衫,带着一顶书生帽,手中还拿着临时买的书橱,里面放了些毛笔和食物,便排着队伍,等着进入考场。
看着这一条龙的队伍,苏晨真想一脚踢了那烂摊子,丫的,搞得这么复杂干什么,作弊什么的都是浮云。气呼呼的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轮到苏晨。
“放下,检查。”考官站在一旁瞪着苏晨,旁边的小厮将苏晨手中的书橱看了又看。
苏晨淡淡的一笑,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给那小厮,随后又拿了两锭银子,塞给那考官,淡笑道:“小生久染风寒,不便搜查身体,还望大人们见谅?”这些动作极其隐秘,所以沒有人发现。
那考官迅速将银子放了进去,虚咳道:“本官自然知道,既然身体不便就算了,下一个。”
“给你。”那小厮将苏晨的书橱递给她,脸色淡漠的看着下一个人。
成功!苏晨嘴角微微向上扬起,踏步走进了这传说中的考场,正在进入大门之时,只听到“啪”的一声,一个穿着青衫的书生猛地栽倒在地面上,纸笔落了一地。
苏晨的嘴角抽搐着,丫的,不就是考试吗?用得着带这么多毛笔吗?蹲下身來扶起那书生,苏晨淡淡的问道:“沒事吧?”
“多谢公子,在下黄玉琪,请问公子……”
“苏轶。”苏晨简单的说了两个字,毕竟苏轶辰这个名字一出,不知道又会引起多少人恐慌了,当下还是改了两个字。
黄玉琪连忙拱手说道:“原來是苏公子……能够认识苏公子,是在下的荣幸,在下……”
“在你个头啊,叫我苏轶就是了,啰嗦。”不愧是死书生,苏晨才懒得管这么多,径直朝着那考场而去。
古代的考场是临时搭建的房子,每一个考生所在的考场只有几平方米的小房间,每个房间都是用墙隔开,也就是说,除了前方,其余的全部都是封闭状态,而且腐烂的气息特别的重,偶尔还能碰到一只死老鼠。
“苏公子,真巧啊……”黄玉琪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苏晨嘴角有些抽搐了,那黄玉琪竟然在自己前面的那个房间,也就是说,只要苏晨抬头就能看到他。丫的,好玩吗,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苏晨淡笑道:“是啊,真巧。”
“对了,苏公子……”
“安静,安静!”不等黄玉琪说完,一个穿着官服的考官便冲了进來,大声说道:“考试将在一个时辰后开始,每个考生的考场内都有马桶,考试期间,不允许出考场,否则一律当作作弊处理!”
苏晨黑着脸看着一旁的马桶,丫的,就是一个木桶而已,也就是说,大小便都得在这里解决!更可恶的是,这个房间连个窗帘都沒有,要她在这里考试,还外加吃饭和拉屎?靠,这算什么考场,活生生的监狱啊!忍,苏晨只能忍了,但是,要她在一个男人眼前解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苏公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啊?”黄玉琪在一旁整理着自己的文房四宝,疑惑的看着苏晨。
苏晨淡笑道:“沒事,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也对,你们都是出生在富贵之家的公子,哪里受过这样的苦。不过沒什么……”黄玉琪走进了苏晨的考场,将那属于自己的木板搭在苏晨的考场内,但见他手法非常的娴熟,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一个小小的床铺便搭建了起來。
苏晨在一旁看着黄玉琪,这个让她有些难堪了,毕竟她不知道,进考场还要带这些东西。“喂,呆书生,你考过几年了?”
“惭愧,在下已经考了十年了……”
十年?苏晨可不想考那么久。不过……看黄玉琪身上的那件衣服,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上面还有着许多补丁,不过黄玉琪并不在乎这些,麻利的帮苏晨铺好床后,便走回了自己的考场内。
“你为什么要帮我?”苏晨看着黄玉琪,淡漠的问道。毕竟这个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听到苏晨这样问,黄玉琪只是茫然的看着苏晨,疑惑的问道:“帮人还需要理由吗?大家都在外面,自然需要照顾,在下不过是尽自己的能力,帮助别人而已……”
一个时辰后,就在苏晨快要睡着之时,那考題终于下來了。苏晨倒是懒散的将那考題放在桌子上,右手继续撑着自己的下巴,无聊的打着哈欠。
一旁的黄玉琪已经开始展开考題,整个人双眼大放光芒,高兴的说道:“原來是谈治国之道……咦?苏公子,你为何不开始答題?”
“这个?我需要思考片刻……”苏晨可沒有兴趣做古代的題,毕竟这些都不符合她的风格,就算给她做,她也不会。
终于,在黄玉琪的百般催促下,苏晨拿起了那考題,无奈的看着上面的考題,治国之道?她怎么知道怎么治国?无聊的打着哈欠,苏晨在黄玉琪异样的目光下,拿出那自己制作的钢笔,快速的在纸上写着,只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放下了钢笔,继续躺在那床铺上小憩一会儿。
黄玉琪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吃惊的说道:“苏公子,你做好了?”
“嗯,好了。”苏晨打着哈哈说道,这个无聊的考试还要进行三天,要考三门,其中涉及到治国之道,还有兵法,仁德之类的东西。这治国之道,苏晨直接将那八荣八耻写了上去,外加了一些自己的话,胡乱编制了一篇文章。
眼角的余光落在黄玉琪身上,但见黄玉琪右手握着毛笔,左手按住纸张,还在那里快速作答着。只是偶尔抬起头來,似笑非笑的看着前方,整篇文章,一气呵成,已经是下午一两点左右了。
看來这黄玉琪腹中有点墨水,只是可惜,沒有明白官场,自然无法高中了。这个年代靠的就是银子,然后和考官沟通一下,就算不是榜眼也是探花。十年的时间,倒是苦了这个黄玉琪了。既然他帮助过自己,苏晨就沒有不帮助他的道理,反正都需要贿赂考官,苏晨便想着连黄玉琪这一份也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