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丑女人怒骂道,“快闪!”
老虎的威力不同凡响,想要从他的嘴里逃脱,还需要敏捷的身形。他们亲眼看见两个刺客被老虎一口咬死,连惨叫声也來不及发出來。刺客们仇恨苏晨的阴狠,却沒有机会找她算帐。
“吼吼!吼吼吼吼……”老虎的声音直窜天迹。它身形如燕,凶狠冷冽,嘴里还流淌着死去的人的鲜血。剩下的五个刺客把他围起來,紧紧地握着武器,想尽办法平静心中的恐慌。尽管他们只是新人,但是他们受过专业的训练,实在不应该如此失常。
苏晨在五人之外,悄悄地后退,慢慢地远离几人的视线。尽管他们点了她的哑穴,但是丝毫不影响她行动。她朝他们竖起了中指,以极快的速度朝某个方向跑去。
“别跑……队长,她逃跑了。”丑女人愤怒地吼道,“不能让她逃跑,我要把她抓回來。”
“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刺客队长冷道,“人可以再找,自己的性命只有一条。”
几人忙着对付母大虫,对于丑女人始终抓住苏晨不放的事情,这让他们很生气。他们气她轻重不分,居然把猎物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队长,小心后面。”胖子扑向被母大虫看中的队长,用身体挡住了母大虫狠冽的爪子,这才让刺客队长保住了性命。不得不说,这些刺客也挺有义气的。
正在这个时候,丑女人看准时机,用渗了剧毒的发簪插进母大虫的眼睛。巨虎哀嚎一声,把附近的生物震得失去听觉。它扑向丑女人,想做垂死的挣扎,不料抖动了两下就倒地不起。
众人同时松了一口气,看着地面上的母大虫擦拭冷汗。四处的泥土里渗着他们同伴的鲜血,他们刚才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沒有想到这么快就死在母大虫的肚子里。
“你有毒簪也不说一声,害得我们大家提心吊胆。”胖子埋怨地说道,“现在那个女人又跑掉了。”
“这是我自救的毒簪,为什么告诉你?”丑女人冷笑道,“至于那个女人,她跑不掉,我在她身上洒了药粉。”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刺客队长咬牙切齿地说道,“绝对不能让她回去,她看见了你们的脸。”
“队长放心,她跑不掉。”丑女人阴邪地说道。
当刺客们逃过一劫的时候,苏晨正在和胭脂马汇合。她早就料到胭脂马不会离弃她,只是沒有想到公冶晟那个混蛋居然沒有派人过來。她让胭脂马离开的目的就是为了搬救兵,沒有想到做了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情。好吧!既然沒有人赶來救她,她就自救好了。反正只要那些人沒有追过來她就还有逃跑的机会。
嗡嗡嗡!奇怪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來。苏晨的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她对这种声音有一些印象,只是希望她的猜测有错。跨上马背,拍拍胭脂宝马的脑袋,无声地说道:“胭脂,咱们走!”她也想有声,但是被点了哑穴,说不出话來啊!
走?走得掉吗?大量的蜜蜂朝苏晨扑來,眼看就要连累胭脂。胭脂大吼一声,载着苏晨朝前面奔去。大量的蜜蜂从四面八方飞过來,让苏晨终于明白那些刺客为什么沒有追缉。其一,他们沒有机会追缉;其二,他们不需要追缉。
照这样下去,不需要刺客动手刺杀,她已经被蜜蜂扎死了。苏晨知道就算刺客追过來,也不是胭脂的对手。只要摆脱这些蜜蜂的纠缠,她就安全了。不需要她吩咐,胭脂知道应该怎么做。它载着苏晨不停地奔跑,甩掉了一拨又一拨蜜蜂,终于來到有水源的地方。
见到水源,胭脂冲了过去,与苏晨双双栽在水中。苏晨懂得泅水,只是担心胭脂。普通的马儿也不见得懂得泅水,更何况胭脂是草原上的宝马。幸好她的胭脂无所不能,纵然在水中也沒有丝毫痛苦的样子。苏晨抱着马头,依偎着胭脂,让它不会害怕。
直到耳边的嗡嗡声消失,苏晨才悄悄地探出脑袋。上面一片白茫茫,晴空万里,真是好天气。苏晨与胭脂站起來,水源抵在胭脂的腰部。大约看了一下附近的地形,很陌生,她不认识。不过水源是相通的,应该距离帐篷的位置不远。
苏晨宠溺地拍拍胭脂的马背,心道:“你又救了我一次耶!”反正水不深,她不用担心胭脂会沉下去,便与胭脂在水中游玩了一会儿。今天遇见这么多事情,她也累了,浑身酸疼得利害。这具身体还是不行啊,太无力了。
她的衣服贴在身上,好不难受。再加上刚才被蜜蜂攻击,应该是那些家伙在她的身上做了手脚。她不希望同样的状况再出现第二次,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脱掉衣服,一头栽在水中,感受着水中的清凉和舒服。
胭脂马终究不是人,沒有办法像她这样玩耍。它玩乐了一会儿,爬上了岸。水中剩下苏晨一个人,她换了一个位置清洗身上的污垢。她的水性非常好,在水中闭气十分钟也沒有问題。当然,这也是她当初的训练课程之一。
当苏晨沉在水中练习闭气的时候,她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传过來。她沒有睁开眼睛,无法看见面前的场景。竖起耳朵倾听,希望能够遇见熟识的人,以免她继续紧绷着神经到处乱窜。
“宫主有令,请左护法立即回宫。”失望,声音陌生,不是苏晨认识的人。
“既然已经离开逍遥宫,自然与逍遥宫再无干系,你们何必步步紧逼?”咦?好熟悉的声音。如果苏晨沒有听错,这应该是迁君的声音。
“左护法,宫主想念你,想让你回去,这是宫主对你的特别偏爱。你不要不识好歹。”声音狠冽,语气傲慢,真是让人讨厌的家伙。
“踏出逍遥宫,便不是逍遥宫的人。无论是我,还是伊翊,都是同样的回答。”迁君淡淡地说道,“迁君感谢宫主的养育之恩,同样也会记住宫主的杀父之仇。”
“难道你想背叛宫主?你可知道后果如何?”那人冷笑道,“普天之下,沒有人敢忤逆宫主,哪怕是王公贵族。不要以为有公冶晟撑腰,你就可以安枕无忧。咱们逍遥宫还沒有把朝廷的废物放在眼里。”
“逍遥宫的势力遍布天下,又有谁敢和宫主作对?”迁君淡道,“所以你们连武林盟主的话也不放在眼里了?”
“你……”那人气结。看來迁君的话正中对方的要害,否则句句带刺的某个人不会如此弱势。“不要忘记了你兄长的毒只有宫主能解。还有你,左护法,离开宫主的你能够活几年呢?沒有宫主替你续命,你又能活到什么时候?”
“我们兄弟两人已经错过一次,不会再为了保住这条命连杀父之仇也要遗忘。星君的好意迁君心领了。”迁君挥了挥手,淡道:“请吧!不送。”
“宫-迁-君!”那个叫星君的男人咬牙狠道,“你不要不识抬举。逍遥宫不是你可以得罪的。”
“咱们迁君不想再听你狗吠,你是不是应该滚了,宫-星-君!”宫伊翊优雅温和的声音从后面传过來。苏晨可以想象他脸上的欠扁笑容,以及他手中的松树扇。“你心甘情愿认贼作母,我和迁君可沒有这样的兴趣。如果你不知道怎么滚,本少不介意教教你。”
“哼!什么时候右护法变成左护法的护花使者了?”宫星君冷道:“如果宫主知道左右护法如此相亲相爱,一定会非常欣慰的。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清楚你们的实力。不过拜你们所赐,自从你们离开后,我和其他兄弟终于得到宫主的赏识,不但得了许多灵丹妙药,还在宫主的帮助下提升了功力。或许我以前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是现在未必沒有一拼之力。如果你们想战,那么咱们就战吧!”
“星君,那个女人的药不能吃,以后别吃了。”迁君悠悠一叹,无奈地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她是杀害我们家人的凶手,你为什么还要相信她?”
“因为我要活下去!”宫星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活下去,我想强大起來,我不想再成为你们的影子。大家一起入宫,凭什么你们被选为内堂的弟子,我却只是送死的炮灰?”
“行了,迁君,他已经无药可救,你不要再和他浪费时间。”宫伊翊不耐烦地说道,“如果你今天的任务是劝说我们回宫,那么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任务失败了。如果你想和我们比试功力,我们不介意与你小玩几把。”
“还是这么狂妄。”宫星君气恼地说道,“我会让你后悔的。”
“翊,让他走吧!”迁君阻止宫伊翊的行动,淡道:“你回去告诉那个女人,让她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和翊不会回去。还有,父母的仇,兄长的仇,还有我自己的仇,我会亲自找她盘算。”
宫星君知道只要宫迁君在场,他和宫伊翊打不起來。宫迁君不但文武双全,而且医毒无全。如果惹怒了他,他随意洒一些药粉就能够把他搞定。他识趣地收拾残局,留下几句狠话怏怏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