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整?”阿金望着蒙才生一摆一摆的走出球馆,有点找不着北的看着阿猫。
“看着办吧。”蒙升华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反正事是他搞出来的,现在他觉得是他发挥一下才能的时候了。他父亲不是叫他去找仁忠要迷彩服的吗?蒙升华拍了拍心口,对阿金说道:
“走,找仁忠去!”
“找他?”阿金对仁忠是不怀什么希望的了。顶着派出所的牌,却把事办得一塌糊涂。说出去,还真白背了派出所的名声!阿金一听到仁忠的名字,就想到这一方面的事。只是他又不好直接的说出来而已。
“不找他,还找谁?”蒙升华对着阿金挥了挥手,放下手中的球杆,向着派出所就走去。
上下镇的派出所建在圩场后背的一座小山下,那里有一条小山埇拐过,前面是一小片水田。水田边的一簇竹林掩映下,就是令上下镇人一说起来就有点悚然的派出所。之所以说起来令人悚然,因为在民众心里,打小起,就被人动不动的吓唬着——关进派出所里去!这名字听得多了,人们不在心底下起恐惧心理才怪。一溜儿的平房,门口挂了油柒斑驳的小牌子,告诉来人这是什么单位,什么办公室。在平房第一间门口朝着大路开的房子里,蒙升华还没有走进房子,就看到了正在一叠凌乱不堪的报纸堆里整理着的仁忠。
“管它做甚,直接叫货旧佬来不就是了?”蒙升华带着阿金走了进去。
“昨天才来过呢?不会来那么快的,”仁忠抬头看了一眼二人,抱起报纸塞进屋角的一个旧纸箱里。搓了搓手,坐在他进来时,蒙才生歪过的椅子里。
“怎样了啊?所长不是找你去了吗?”仁忠倒在椅里,用手抹了抹他那归来时乱糟糟,现在已经打理得光洁照人的头发。换过衣服,梳过装,还真看不出今早他所遇到过的霉事。
——谁会净想着那些霉事呢!
“他叫我来找你呢?”
“啊?”仁忠听了蒙升华的话,直了直腰,从椅子收了收,好得倾斜的椅腿回归正常。
“什么事呢?”仁忠拿起桌上的一支铅笔,在指间转了转。
“他让我来找你要几套迷彩服。”蒙升华把椅子反过来,坐下,一边又意示一同进来的阿金自己找椅坐下。
“迷彩服?”
“对,就是它。”
“要它们有什么用呢?”
“他叫我们去把上上村整理一下。还说不用你们出手。”
“这叫什么事!”
“他说的,我只是原话转达。”
“不是说他的话有什么问题。我是说你们拿了去,怎么办?”
“还不知道哩。所以顺便找你想一想,琢磨琢磨。——这口气是出定的了。”
“所长怎么不亲自出马呢?这不是更简单不过的事。搞那么复杂干么!”仁忠想到自己在上上村所受到的待遇,牙齿就有点打架。他还指望蒙才生出马,把他们的耻辱一并收回来呢!倒好,现在所长却用起野战军来了。说他野战军,还是给他面子。——用起散仙来了!仁忠看了一眼坐在桌头的另一头的阿金。说起来,他们也是老交情了。有时还一起喝过茶,下过馆子呢?只是仁忠有点看不起这些整日价的在街上东游西逛的散仔。可想深一层,仁忠又不得不服了他们,要不是有了他们,他们这些临时工,招来又有什么呢?还不是因了而需!真是的,人就在互相践踏着生存。仁忠从蒙升华嘴里听到蒙才生竟然会安排镇南帮的帮众去为他们这些临时工声讨,虽然心有芥蒂,毕竟从事这项工作也久了,有好些本来看不惯的事,现在也看得开化得多了。
“好啊,还有什么?”仁忠听了蒙升华的话,从椅里懒懒的站起,在上上村的礼遇,真够他受的。坐得久了一点,仁忠才感到他的骨头有点酸酸的起来了。他知道他要去找些补酒补一补了。所以,对蒙才生的安排,也就更显得看得开,从容了许多。
“愿他们去了了,少得我们去受罪。”仁忠想道。
“前天不是收了一支火统回来的吗?”蒙升华按着桌面问道。
“是啊?”仁忠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个华少。
“我想我们也要用上去!”
“啊?带上它干什么!”
“会有用的。”
“这怎么行。这是违规的。”
“什么规不规的,我们用了,和衣服一并交回来就是了。”
“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