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是真,梦你是假
想得多了,也就成了梦
在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你撑着一把小花伞
徜徉于人海
我要追上你,想拉你的手
谁料,一脚踩在西瓜皮上
我一个趄,滑到河中央
醒来时,我躺在初春的细沙滩上
鼻尖处,萌了一脉嫩黄叶芽
在天底的微曦中,闪着生命的灵光
那年冬天,很冷。【最新章节阅读.】.网天气又干又燥。黄沙大道上,每驶过一辆车子。都会带起一股灰黄泥土。这股黄烟,会随着车子在凹凸不平的沙石公路上隆隆远去,愈卷愈高。随后迅速的向两边扩散,把周边的行人、竹木笼罩其中。路边的竹林,也因此得到了眷顾;惠及树底下的小花、小草。使得这些小花、小草,在这寒风凛冽的季节里,依然披着厚厚的尘埃,长得翠绿,开得芬芳。在那短暂的冬日下,抑或和风轻抚的日子里。
偶尔,还会引得一二只在这隆冬中依旧飞得动的小飞虫,嗡嗡的飞舞其中。给这粉尘世界,平添丝丝生机。飒飒的风,仿佛有刮不完的力量,把地上,卷得动的,卷起来,扔出去,抛回来。天地间,就给这风弄得,满世界都是动的。
不动,也是动的。
这个舞动的世界,弄得人们老是看到一些五颜六色的东西,在天地间,奔过去,跑回来。乍一眼望去,还疑是断了线的风筝,在风中飘飘摇摇。有的,还挂在树枝梢,竹枝上,电线中,大风一来,就哗哗的作响。像是消息树,更像是万国旗,甚是壮观。然而,没风的时候,他们除了是垃圾,就什么也不是了。
承村民依赖,兵佬淡路守在河边的一个临时工棚里。因为,淡路所在的村,计划在近期里,从这里造座桥。以便解决他们村子对外的交通问题。淡路所在村子不大,也就几百来人。离圩镇,也不远,过了河,用不了一刻钟的路程,即可到达。可就是这条河,加上山水相隔,致使村民们,在交通出行上,造成了极大的不便。出行不便所带来的负能量,在村民的记忆里,多得懒得从头说。别的不说,就说上学啦趁圩入市啦再有物资的往来啦等等
看得到的,看不到的。村民们都能一一承受了。
生于斯,长于斯嘛
没得说的然而,最近村民陆续的从外面听回来的说法,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个打击。而这个打击,对这方的民众来说,虽然是自古就有了的。可是,还从没这么的深,这么的重。再说,对比于外界的日新月异,想想自家村子的亘古不变。
这更令村民们坐立不安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山水相隔的村子,竟被外界的人们调谑火“台湾岛”。要真是“台湾岛”,倒还是不错啊可惜,不是。
人们口中的这个“台湾岛”,是交通不便的戏称,而不是其他,仅此而已。
要真是岛,村民们,也就认了。
可惜,不是呀
村子背后是一叠叠青山,青山之外是青山。青山之中,也许有村落市镇,可那不在小村的范畴。因为,小村的孩子们,上学,要过这条河;因为,小村的村民们,趁圩入市,要过这条河。河的对面不远,就是他们的市镇;河的对面,就是通省入城的公路。不论背后山有多青,面前水有多绿。村民们认为,一切都离不了现实。
现实是个桎梏,要打破这个桎梏。有外界力量,当然好,可小村地处山之一隅,河之一方呀
要什么没什么
那好,一切都得靠自己的了
村民们为小村的交通问题奔走呼号多年未果之后,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什么都得靠自己
等不了呀村民们一声叹息之后,拍拍胸口,摸摸额头。在交通出行上,因了这条河,小村人们的信念,被河水漂得白白的。交通不利的小村,除了交通这个硬伤之外,还有一个致使伤。
教育。
小村的教育嘛说来惭愧。学校村里倒是有一间。可育不出人哟那是因为村里考虑到孩子小,过河过水的不方便,也不安全。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成立的全市不多的一个复式班。复式班,说来也挺难为的:一间简易的房子,一块黑板,几张东凑西拼而来的椅啦,桌的,都是随便得不能再随便的了。就这样简易的教室,却结结实实的安置了村里所有适合上学的孩子们。孩子们倒也无所谓。他们本来就不把上学当成什么一回事。
不过凑在一起玩玩而已。他们想。小子们这样想,也这样做,除了与老师过不去之外,其他的干不出什么来。
比如:趁老师不在的时候,往老师的烟筒里撒泡尿;要不,就是趁着老师转身在黑板上板书的时候,难老师装凳子。等到老师转身坐下时,来个仰趴虾。乡村的教学,彼为活学活用,却也不失严谨。在严谨之余,倒也充满着生气。复式班的村小,快乐了学生。老师也不见不得多辛苦。一个老师,只一个老师啊仅一个而已。几个年级的教室,一个老师。什么都一肩扛。一节课里,几个年级,均着上。这个年级,几分钟;那个年级,几分钟。坐在那样的教室里,你同时可以领略到几个不同级别的教学内容。有超前的,有温故而知新。
做为这样的学生,不亦悦乎
话说回来,这样的学校,是谈不上什么编制的。
至于,老师嘛
百分之百的土著原住民。外面的不想进来哟只好现抓一个。管他什么文化不文化的,有人带着孩子就行。管他什么的升学啦,政绩的,全都混球去。无这些负担的老师,做得倒也心安理得。
孩子们也在磨蹭到不得不上学的年纪,才在父母的乱捧之下,三日捉鱼,二日晒网的溜进那间建在半山腰的旧祠堂里。跟着那常戴着副崩脚眼镜,捆了条花心带,绕到脑后,拴着;脚下趿双花心木木鞋;时常洋溢着烟酒香未开口,就见到大半嘴大黄铜牙;识字不多,但写得一手好字;一到上课时间,就嘴里叼着口哨一个劲的吹,然后掖着条戒尺,捧着几本书,或者字薄,直吹到教室门口,才拔出口哨,甩着口哨里的口水,昂然走进教室的老老先生,读一读,写一写:
一字一横,二字二横。
以免日后,人家笑话:箩筐大的字,也识不到一担。
那间青砖砌就,青瓦盖顶的老祠堂,说不上华丽,但真实。也谈不上尊贵,却倒是从不空虚。
别看山地陋屋,却是栉风沐雨,见证了几个朝代的兴替。
在那非常的岁月,这里也曾风靡一时。做过粮仓,也做过办公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光彩的前身,才在那逢旧必除的年代里,逃过劫数。
时至今日,不知时世艰辛的小屁孩,非得要扯着大人的手臂,指着墙上铲了涂,涂了铲,之后,遗漏下来的灰水掩不住,红迹隐出来的大红标语。
问一问,是何意思。
谁知,孩提时代的第一次较真的探根究竟,却换回大人极不耐烦的只言片语。
让孩子们听了,不着边际。
临了,还要领受大人的一顿责骂,说孩子小小年纪,不好好珍惜时光,好好学习,净问些不三不四的问题。看那架势,大有再问下去,随时会挨踢屁股、关禁闭的危险。刚想感受过去,享受现在的牙牙学童,火了免受挨屁股、关禁闭的危险,不得不把好奇心收起,把学问心藏于心底。倒是从那以后,领悟了观言察色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