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一下愣住了,这不是才刚过一个晚上嘛,这沈家的消息为何会传递的如此之快,说着,她只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刺痛感。
“嘶”她忍不住地锤了锤背,怕是昨晚,还睡不惯着木床,一起床,她便感觉腰酸背痛起来。
“格格,快些早起吧,你还要去向老爷请安呢。”晓晓在一旁催促着她,把手中的洗脸盆和浴巾递到她的跟前说道。
好吧,好吧,待洗漱完之后,姜暖眼神朦胧地做到了梳妆台,任意这些小丫头们“摆布”。
过了好一会儿,带她再次睁眼之时,那些丫头们早已帮她梳洗打扮地好生“梳云掠月”。
她都不怎么察觉,直到整个身子站起来,对着全身铜镜之时,才发现这“花樱”的身材高桃,体态纤细,而且该有的地方她都有,虽然她长得与自己有八九分想象,但确实,比自己高上两三厘米。
而且一头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如果,硬是要用一种花儿来形容她的容貌,那绝对便是一朵牡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啊嘞?我今天才发现,其实嘛,”姜暖坐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有点羞涩的说道:“我长得挺好看的。”
随即,她耳边变传来那群丫头偷笑的声音,这便让姜暖觉得有几分疑惑了,她托着腮,深思道:“难道你们不觉得我好看?”
晓晓连忙摆了摆手,慌忙地示意着:“并非格格长得不好看,而且这国内谁人不识倾国倾城的花樱格格,苏州第一美女,只不过呀,我们这帮奴才,可真少见格格说过这番话,平常,只要是我们夸上两句格格,你便会不大高兴的。”
“原来如此。”姜暖叹了口气,余光扫过自己的衣柜之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柜,大多是朱色的纱裙或者旗袍,很少有其他颜色。
于是乎,用疑惑的语气又问道“我很喜欢赤色?”
“并非是小姐喜欢赤色,而是我们花府,常年以赤色作为身份高贵的象征,宴会贵宾时,穿赤色代表花府的最高敬意,不过,格格和花恒殿下都比较喜欢赤色,所以大多数的衣杉都叫府里的嬷嬷染成赤色。”
“……”
姜暖的眉头微蹙,淡若清风的脸上,难以掩饰地流露出心中疑窦。
那张温婉清丽的容颜上,仿佛有着黄昏落雨的清冷,此刻,已经流淌出秘而不宣的忧伤。
也不知道为何,她来到这里之后,对于失去夙棉所带来的忧伤似乎减少了许多,但有时还会是不是的挂念上几分。
现在又来到了这里,而且还莫名其妙的卷入花府的政治纠葛,这也是她现在十分懊恼的,也不知道接下来,应当怎样应对了。
给花武请过安之后,姜暖便来到花恒的卧寝里边,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问过下人之后,才知道他现在在花府的后花园,于是,她也不急不忙的走了过去。
然而,刚踏入后花园,便被院子里鸟儿,古色古香的阁楼,在苍翠茂盛的树木掩映中,隐隐露出鲜丽一角。
红墙绿瓦,雕梁画栋,假山流水,满池绿荷给吸引住了。
随即,映入眼中的便是白色的背影,那人手中握着一把黑色折骨扇,可能是听到院子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便转过身去。
此时的姜暖,被那人的外貌给愣住了,这……这不就是……夙棉吗?
虽然,他戴着银色的朋克单边眼睛,穿着一身白色的民国军衣。
但是,姜暖绝对不会认错,夙棉也有一双像他那样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
那人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不过,他的面色是冷漠的,遥远而不可及没有夙棉那般温和。
军装右侧口袋带着一个银色,全盖的怀表。
姜暖想都没想,下意识的跑过去,紧紧抱住那人,狠狠地抓住那人的衣角,手环抱在他的腰上。
“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你不会这样就离开我的,夙棉,你混蛋,为什么,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吗?”说着说着,姜暖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眸色越发凌乱,带着几分哽咽的语气,说道。
那人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僵持在那里,手也无处安放,然后无奈的说道:
“花樱,你到底是怎么了?”
而此时,姜暖猛的把他推开,他……他方才,唤我什么?
花樱?不,我不是花樱,我是姜暖,夙棉的姜暖。
姜暖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那个人,愣是后退了几步,有些踉跄地坐在木椅上,目光有些黯然,心中黯然神伤,泪水暗暗吞入肚中。
那些破碎的日子里,独自在阴暗的角落里疗着看不见的伤口,疼痛感日渐麻木,肠断心碎。
就在此时,似乎某人的出现似乎也打破了这个僵局,花恒端着几盘点心走了进来,看到花樱一副伤神的样子。
花恒很是着急,的说道:“怎么了,花樱,是不是苏眠他欺负你了,跟哥哥说,哥哥帮你打他。”
花恒还故作姿态地打了打苏眠,似乎在帮她出气的样子,然而,此时姜暖嘴边只是在不断重复着一句话:“不是他,不是他,他从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的。”
花恒抬眸,对上夙棉的眼睛,微微一皱,凌然道:“不应该呀,以你和花樱着青梅竹马十几年的交情,花樱不会这般样子,莫不是苏眠你做了一些见不得人之事?”
青梅竹马,十几年,交情,,苏眠可为何,姜暖于花樱的记忆中始终找不到关于苏眠的回忆,倒是以前在梦中似乎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
“我没有,我什么事也没做,花樱便这样了,是不是过于劳累了?”苏眠上前一步,解释道。
“我……没事……哥哥,兴许真像苏眠所说那般,有些劳累过度了,认错人啦,对不起。”姜暖很努力地想要自己冷静下来,可那张脸分明告诉这自己,他就是夙棉,但是,目前尚未搞清事发缘由,还是先暗自调查一番,再做打算吧。
说着,花恒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说道“你没事便好,这次苏眠是想和我们共同探讨如何退了沈家联姻之事。”
然而,此时的姜暖一门心思全在了苏眠身上,她的眼神一直在苏眠身上停留。
姜暖现在算是风中凌乱,胡思乱想着。
苏眠垂眸,那双炽热的墨眸紧盯着看着他发呆的花樱,那性感的薄唇一抹不易察觉的宠溺之笑转瞬即逝。
他薄唇轻启,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怎么了,花樱,莫不是这十六年你还看不够我?”
姜暖心里紧张不已,完蛋了,真的是记忆力偏差,不应该呀,要是他真与花樱是青梅竹马,那应当我记忆里有他的存在呀。
就在姜暖愣神的时候,身子一空,又一暖,整个人落入苏眠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一股淡淡的樱花清香袭来,她眼里的泪水也很快消散。
“苏眠,别以为你是花樱的青梅竹马就可以对她胡思乱想。”紧接着,姜暖便被花恒一把拉了过去,晃神间,花恒的声音变得冰。
苏眠正欲回应,只听花恒又道,“绝对不可以!”
“我并非对花樱有歹意,何况,我的为人,你们兄妹俩岂非不知晓,当下之急,还是解决如何摆脱联姻之事吧。”苏眠冷眸瞥了一眼白花恒,打断他的话。
突然,一个戴着宝石圆顶帽的家伙在院门口冒出来一个可爱的小脑袋,眨了眨双眼,一袭鹅黄色长袍,大约是十六七岁的样子,盯着三人……桌上的点心。
然而,这一晃一晃的身影也让姜暖注意了,随即她碰了碰花恒,示意他去看院门口。
姜暖嗤笑着,看来呀,我们的开心果要来了,在花樱的记忆里,顾洛,杭州顾家的二公子,从小便是粘着花恒一道长大的,不过嘛,因为长得十分可人,有几分女像之美,顾且又称为“顾大小姐”。
花恒并不知院门口的顾络在想什么,见他呆呆的盯着桌上的一颗红色珠子,花恒薄唇微扬,伸手拿下一个珠子递给他。
顾络小手抓着那圆圆的光滑的珠子便往口中送去。
因为动作笨拙,半天都找不到嘴巴,手也使不上劲,那珠子突然从小手中滑落砸了下来,还好花恒眼尖,动敏捷的将它接住。
花恒垂眸看着顾络,声音温柔了许多,“不准吃这些!危险,这可不是什么好吃的,就是普通的装饰菜品的珠子!”
“好吧,好吧,小恒恒,我错了,小樱樱,你们好坏哦,这么多人聚在一起,都不叫上我,哼╯^╰”顾络还装作生气地剁了剁脚。
说完,花恒又看向院外,眉头微蹙,最后冷声命令。
“来人!”
“花恒殿下。”
“将这些装饰菜品的珠子全都拿下来扔了!”
顾络无语望天,他这不过是本能的反应,想看看这些宝石是不是真的。
这个败家的小恒恒!
很快,下人便将厨室包括后院里的装饰珠子全都摘了下来,顾络委屈吧啦的看着空荡荡的菜品,小嘴巴微抿,眼睛瞬间变得湿润通红,委屈的像是随时都能哭出来一般。
心想:嘤嘤嘤,你个败家小恒恒!不要了,干嘛扔了!摘下来可以存放着啊,呜呜呜~
“好了嘛,我的顾大小姐,不要生气了嘛,下次我陪你去外边吃好吃的如何?”姜暖下意识地安慰着顾络。
而此时的顾络也愣了一下,毕竟平常花樱可是极少理他的,两人之间也甚少聊天,更别说这般安慰他了。
看见三人看她的神情,姜暖顿时后背冒着冷汗,心想:糟糕,是不是要穿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