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萱只觉得一颗心狂跳,她仔细打量着袁瑶瑶的神情,勉强扯着嘴角,故作不解:“这话怎么说?”
“就是盛总的老婆也叫季萱,你说这巧不巧?”
“那可真是太巧了。”季萱讪笑着,后背都要冒出冷汗了,“你怎么突然想到去查这个了?”
季萱一面感叹自己大意了,被袁瑶瑶查出了盛泽衍跟她的婚姻,一面又庆幸袁瑶瑶粗神经,完全没有发现查到的人就是她。
“既然我答应帮你查,当然要把你的情敌查清楚。”
袁瑶瑶这番义薄云天的话让她此时的形象十分高大,可季萱只觉得后怕不已。
要不是因为她太粗神经了,说不定一切都瞒不住了,这样看来,以后有什么事还是尽量不要让她调查了,免得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季萱还兀自庆幸着,袁瑶瑶又叹了声气:“小萱萱,我觉得你还是放弃吧。”
“放弃什么?”季萱的心又开始狂跳,难道说她高兴得太早了,被袁瑶瑶看出来了?
“从查到的这些消息看来,就算是盛总这样清新俊逸的人,也免不了俗,所以看上你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袁瑶瑶同情的目光让季萱不太舒服,心里话下意识地问了出来:“为什么这样说?”
“你听我好好给你说说。”袁瑶瑶拉着季萱坐下,给她分析起来。
“盛泽衍是在结婚前认识柳雨薇的,从两人见面的次数来看,不说别的,至少算知己了,可最后呢?他还是跟季家的大小姐结婚了,还利用舆论跟柳雨薇划清了界限,更是表明他们这些有钱人玩归玩,最后选择的还是门当户对的妻子。
“再换个思路,就算盛泽衍跟这位季大小姐只是商业联姻,他可能还会在外面找找红颜知己,但也绝不是你这样的良家少女,而是柳雨薇这种花钱就能玩玩的明星。”
袁瑶瑶说完一番长篇大论,还拍了拍季萱的肩,像是给她安慰。
“所以趁现在还不算泥足深陷,赶紧断绝这样的想法,盛泽衍那种人是不会跟你谈感情的。”
明明袁瑶瑶的分析根本没有站在事实的角度,只是按照她的固有认知,可她的话偏偏恰到好处地敲击在季萱心上。
在泥足深陷之前,断绝想法。
盛泽衍不是一个会谈感情的人。
袁瑶瑶见季萱不说话,随后想到她说这是第一次看上一个人,结果就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心里难受是肯定的,也就没多说什么,还很贴心地给她足够的空间,不去打扰她。
季萱确实因为突然接受这些消息有些愣神,但不至于到伤心难过的地步,最多就是恍然。
原来盛泽衍的目的没有她想的那样复杂,却也没有任筱悠想的那样简单。
不过是跟大部分有钱人一样,维持一段表面婚姻。
她目前的身份是季家的大小姐,虽然季家远比不上盛家,可以说是高攀了,但是以盛泽衍的能力完全不需要妻子娘家的帮衬,只要身份让人挑不出错就可以了。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刚结婚不理不睬的,等她切实地表明想要离婚了,态度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亏得她昨天还相信了盛泽衍那番说辞,都打算听任筱悠的建议,跟他坦白,两人好好过。
季萱恨得牙痒痒,却异常冷静。
就目前手中的证据还不足以跟盛泽衍谈离婚,她还需要多收集一些,而且主要问题也不在这里,而在于季镇川那边。
跟任筱悠说的时候倒是轻巧,等真的执行起来,才发现确实困难重重。
好在袁瑶瑶以为季萱一整天不怎么说话是在独自舔舐伤口,没有来打扰她,不然思绪更乱了。
下班的时候,季萱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住在任筱悠那边,可想到要收集证据还是需要跟盛泽衍多接触,最后决定还是住回去。
而且这件事暂时还不能跟任筱悠说,毕竟她现在看盛泽衍是怎么看怎么好,说不定根本就不认同袁瑶瑶的说法。
总之她现在已经下定决心跟盛泽衍离婚了,不能再纠结。
季萱出报社正打算跟盛泽衍联系,迎面又看到个熟悉面孔。
尹浩宇一身便装,没有穿制服时的英气,看起来却更为清爽帅气,温和易接近。
“真巧,你刚下班?”季萱主动打着招呼,她还为上次不告而别感到不好意思。
当时尹浩宇还在盛泽衍面前维护她,不管真实情况是怎样的,都该感激他这份正义。
突然听到季萱的声音,尹浩宇有一瞬的愕然,很快又换上副笑脸:“我凑巧路过这里,没想到你在这家报社上班。”
季萱突然想到前不久她因为跟拍一个明星进警局的事,这事老赵还不知道,可不能暴露了。
“那个,关于我那次进警局的事,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保密?这事我师父还不知道呢,要是他知道了,那我的实习生涯估计要结束了。”
尹浩宇看着季萱惴惴不安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放心,我还没那么大嘴巴。”
“那太感谢你了,我请你吃饭吧。”季萱说完发觉自己这个邀请会不会太突兀了,又补充了一句,“我这可不是贿赂,纯属感激,还有就是上次不告而别的赔礼。”
说到上次季萱的不告而别,尹浩宇的笑淡了下来,他一直忘不了盛泽衍当时揽着她的腰,一副宣告主权的模样。
“上次是我唐突了,也献丑了。”
季萱连连摆手,“还是我的原因,要不是我在警局那样说,你也不会误会。”
尹浩宇忍不住苦笑,他低声嘟哝了一句:“我也没想到你竟然已经结婚了。”
季萱的长相看起来还像学生,再者年纪确实也小,如果不是因为亲耳听到盛泽衍的话,就算她自己说起,尹浩宇估计都不敢相信。
“你说什么?”季萱没听清,眨着那双黑亮的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尹浩宇不太敢直视她的眼睛,好像什么心事都会被看穿一样。
他别开眼,有些不自在地开口:“我想说,我们还能不能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