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腾飞和彭旻瑜开车回返,彭旻瑜坐在副驾驶位置,修长的手指哗哗地点着钞票,声音非常悦耳。
此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大街上车流蠕动,车速很慢。
“嘿嘿!”彭旻瑜点完了钱,她傻乎乎地笑着说:“不多不少,正是我借给李润东的钱?”
“你借给一个赌棍钱,不是助长他赌博吗?”腾飞忽然想起当天发生的事情,他生气地问。
“李润东朝我借钱的时候,也没说是赌博呀!”彭旻瑜莫名其妙地说:“要知道他赌博,我也不会借给他啊!他只是说和朋友去南方做生意差点资金?”
“真是天真幼稚!”腾飞心里想:“钱是随便可以外借的吗?除了亲属和知根知底的人,其他的人能信得着吗?”
“你哪来的钱?”腾飞好奇地问。
因为女孩子给腾飞留下的印象,似乎花钱大手大脚的。先是修理她心爱的骑行单车花掉了一笔不菲的钱,接着又外借一笔数额更大的钱,家里好像是造钱的工厂。
“我妈的钱呗!”彭旻瑜回答说。
“家里还是不差钱钱!”腾飞心里想:“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败家女一个!”
腾飞还想接着刚才的话茬问下去,你妈是干嘛的,但是,有查户口的嫌疑,他可不是那种多嘴多舌的男人,于是到此打住了。
“看你交的都是一些什么人?”腾飞边开车边随口甩出了一句:“今天你也看到了,那家伙让单位领导不放心,家里父母不省心,真没想到你怎么会和这样的人交朋友!”
话一出口,腾飞又忽然意识到他说话的口气有点不对头。不只是责备似乎还有些嘲讽。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腾飞对彭旻瑜失去了过去的好感,认识一个人可以通过她身边的朋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林子藏什么样的鸟!
二人又沉默了。车外车水马龙,驾驶室里似乎静得有点可怕。
彭旻瑜没有立刻说话,但是腾飞能觉察到女孩在看他。从对面晃来的灯光照在女孩的脸上,那双眼睛尤其显得晶莹剔透,谁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腾飞回忆他和女孩偶然认识以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他是越想越蹊跷,心里自然不痛快。
彭旻瑜先是让腾飞充当男友拒绝求爱者,腾飞接二连三地受到李润东的威吓和毒手。接着她又借钱给李润东,似乎有些混乱,让人匪夷所思。
当天腾飞忙活了一整天,寻找李润东报仇,最后还是让那个家伙逃跑了。彭旻瑜什么也没有做,坐收渔翁之利,借出去的钱转了一圈又回来。
彭旻瑜就像一个幕后推手,不显山露水地把腾飞玩得滴溜溜地转圈圈。
“今天我请你吃饭吧?”彭旻瑜突然冒出一句。
“吃什么鸟饭?”腾飞突然爆了粗口,难听的话脱口而出,这是他刚才坏心情的自然流露。
腾飞自己都觉得惊讶,他平时很少说粗话、脏话,对女性更是特别尊敬。或许心里的火真就一下子没搂住,自然就冒了出来,彭旻瑜立刻就闭嘴了。
车终于到了彭旻瑜家的楼下,腾飞停车,彭旻瑜并没有急于停车,她在副驾驶位置安静地坐着。
“你怎么不下车?”腾飞莫名其妙地问。
“我、我有好多话要说?”彭旻瑜犹豫着说:“看你一整天心情不好,我都没敢说?”
“有话快说!”腾飞不耐烦地说。
“对不起啊!”彭旻瑜迟疑片刻之后,她平缓的语气说:“即使你不说,发生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其实,上午你戴着一顶帽子,我也发现了,脑后胶布没有完全遮盖住。我没想到李润东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更没想到因为我对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说什么还有啥用?”腾飞生气地打断了彭旻瑜的话说:“都是马歇尔的计划!”
“为什么我做啥事都做不好昵?”彭旻瑜迷惑不解地问:“明明是好心好意的,最后的效果总是不让人满意,甚至招惹是非,给别人带来麻烦?”
“你过去给我说的话有几句是真的?”腾飞问。他认为都是彭旻瑜的谎言惹得祸,如果彭旻瑜不让腾飞充当她的男友,腾飞和李润东也形成不了交集,二人根本无法产生冲突。
“我说的都是真话,没有骗你?”彭旻瑜解释说。
“好了,回家吧!”腾飞不耐烦地催促着说:“都已经结束了?”他甚至不想再听彭旻瑜唠叨下去。
“我想感谢你,就是不知道采用什么方式?”彭旻瑜神神秘秘地问。
“没有必要!”腾飞回绝说:“以后好自为之吧?”
彭旻瑜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她突然转身搂住了腾飞的脖子,在腾飞的脸蛋上猛地亲了一口。
随后,女孩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她匆匆地打开车门、跳下车,跑回楼道里去了。
腾飞轻轻地摸着被彭旻瑜亲吻的地方,愣怔了半天没有回过味来,接着他开车离开了……
“你干嘛去了?”腾飞打开家门一进入客厅,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杨丽娜,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她怒气冲冲地质问腾飞:“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都不接?”
“我没带电话。”腾飞上下摸着衣兜回答说。
随后,腾飞进入了里面的房间,从换下的衣服兜里掏出手机,他打开之后,屏幕上显示一连串的未接电话。
“上午换衣服的时候,把手机忘带了!”腾飞从房间里出来,他坐在沙发上、晃动着手中的手机对杨丽娜解释说。
“我问的是今天你干嘛去了?”杨丽娜执拗地问。
“我、我出去办点事!”腾飞支支吾吾地回答说。
“究竟谁在背后给你一棒子?”杨丽娜继续追问。
“一个流氓无赖!”腾飞回答说。
“你因为什么得罪了人家?”杨丽娜接着又问:“不会平白无故地就打你吧!”
因为几句话实在说不清楚,腾飞只好敷衍着说:“你就别问了,事情都已经处理完了!”
“你脸上这是什么?”坐着的杨丽娜忽然站起身,她捧着腾飞的脸上下端详着问。女人脸上的表情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什么呀?”腾飞随口问了一句。
“来、来!”杨丽娜把腾飞从沙发上拉起来,她把腾飞推到洗手间里,指着墙上的一面镜子对腾飞说:“自己看吧!”
一枚清晰的粉红的唇印,印在腾飞右脸靠近下巴的地方,椭圆的小口微微开启,上面的唇纹清晰可见。
“自己说,这是咋回事?”杨丽娜圆睁双目,胸脯一起一伏,她怒气冲天地问。
“小娜!你听我解释?”腾飞自知理亏,他试图解释说:“是、是这么回事……”
未等腾飞说完事情的整个经过,里面就传出来噼里啪啦的打闹声。
腾飞狼狈地从洗浴室逃出来,他对着里面的杨丽娜说:“我说的全是实话!“
“你骗鬼去吧!”杨丽楠手中拿着一个拖布追了出来,她嘴里骂骂咧咧地说:“就是你说得天花乱坠,老娘也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