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准备怎么做?”邢渭打破了此刻的平静,他有些冷然的看着他们,语气没有疑问只有经历过世俗的无奈。
“我这些年心心念念的不过就是把他送进监狱,你说我会怎么做?”徐姐说的咬牙切齿。
“就凭我说的这些话?”邢渭有些嘲讽的看着她,反问道。
“这……”徐姐迟疑了一下才猛的想起来:“还有小栀,小栀的死也是……”
“有物证吗?有可以证明是他撞的证据吗?我的话只是可以采集,但是不能完全给他定罪的,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你们可不要小觑他现在的势力。”
余致渊的脸色沉了沉,邢渭说的没错,雷叔现在的势力已经完全可以跟他们余家并驾齐驱,当初父亲死的突然,爷爷就把余家一半的管理权交付给了他。
这五年以来,他培植了自己的人脉,现在不需依仗余家也可以在京城立足。
邢渭如今的这几句证词也不能证明什么,而且他属于齐栀的亲人,亲人的证词的可信度又要大打折扣。
“那怎么办,难不成任由他逍遥法外?”贺年年的声音有些喑哑,这两天她眼泪流的太多,嗓子现在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不会的,年年,你不要着急,我不会放过他的。”余致渊表情镇定的握了握她的手。
他的话并没有减轻贺年年的忧心,她的眉头还是微微的拧着,有些小心的看着他的脸。
“我奉劝你,如果你有什么计划最好能让他一败涂地,否则如果给了他机会,一败涂地的就将是你们。”邢渭看着余致渊一脸决然的样子,不禁多说了一句。
而余致渊只是面色冷凝的点了点头。
徐姐这次过来是专程来看孩子的,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她都坐在婴儿房里望着孩子巴巴的流了一下午的泪。
贺年年在一边给孩子喂了几次奶粉,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终究有些不忍心,但是想到小栀二十年的苦痛,也终究只是瘪了瘪嘴,没有多说什么。
而余致渊则是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小半天都没有出来,再出门的时候已经是西装革履的。
“你要去哪里?”贺年年手里拿着纸尿裤,正要进婴儿房给孩子换上,就在门口看到了他出书房门。
“你们不用等我吃饭了。”余致渊避重就轻的回答,然后径自下了楼。
贺年年一手拿着纸尿裤一手握着门把手,目光看向已经走下楼的他,不知怎么回事她心里就是感觉有些不舒服,就像有什么梗在心头一样。
“年年,纸尿裤拿过来了吗?”徐姐坐在婴儿床边朝着门口张望,有些焦急的喊着。
“来了!”贺年年应了一声,就收回了目光进了房间。
雷叔正在客厅看书,他身边有佣人在打扫地上碎裂的瓷片,一室的凌乱跟他淡定的模样格外的不符。
他身边有个男人规规矩矩的站着,时不时小心翼翼的观望他一眼。
雷叔虽然一直在看着书,但是却像长了眼睛一样:“怎么?骨头又痒了?”
男人听了,面如菜色的摇摇头,他可是见识过雷总的身手的,雷总是军人出身,一身功夫可是实打实的。
“今天你们可是坏了我的大事。”雷叔的眸光有些狠厉,不着痕迹的落在旁边那个低垂着头的男人身上,吓得他战栗了一下。
“是属下办事不力!”他把头更加往下低,目光只敢看地板。
“哼!”雷叔将手里的书重重的砸在桌面上,吓得他脸色又白了白。
正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人,那人走到雷叔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句话,雷叔的表情微微变了变。
“他来干什么?”
听到他的问话,身边的人只是摇了摇头。
雷叔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还是压下了心思,站起身整了整衣襟然后再度坐下,身边收拾碎片的佣人也加快了动作,拿着打扫的工具退了出去。
不消片刻,门口就传来敲门声,由于门没关所以雷叔可以看到门口站着的人,他立刻换上一张满是笑容的脸,赶紧起身。
“哎呦,你这孩子还客套什么?从小儿进我房间都是推门而入,怎么今天还敲起门来了?”他有些嗔怪的看着他。
“从前是我小不懂事。”余致渊笑了笑,将手里的营养品递到了雷叔身边的人手上:“这些东西都对身体较好,刚刚我已经咨询了售货员了,她们说雷叔您的年纪用起来正合适。”
雷叔推了推眼镜,瞥了眼营养品的包装盒上的适宜年龄,当看到‘老年人’这三个字的时候,嘴角僵了一下,不过他立刻反应了过来,陪着笑脸拉着余致渊坐在了沙发上。
“我现在身子骨还算壮实,还能为咱们ga多效几年力。”他自然是听出了余致渊话里的意思,四两拨千斤的笑着驳了回去。
“那倒是好,有雷叔协助我,我这一路才能顺风顺水啊。”余致渊也难得虚伪起来,他笑的灿烂。
“不说这些了,渊儿今天你特意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雷叔正色起来,询问着。
“是有一些事需要问下雷叔。”余致渊不着痕迹的推开了雷叔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显然很厌恶雷叔这刻意表示亲切的态度。
“什么事?你尽管说。”
“前几天年年的妹妹出车祸去世了。”他一边说话一边盯着雷叔的脸,似乎想从他的脸上发现蛛丝马迹。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可抓到肇事者了?”雷叔显得很惊骇。
“就前几天,今天刚刚火化的。”
“肇事者是谁?”
“目前还没有抓到,不过今天倒是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哦?”雷叔显然很感兴趣:“什么事?”
“今天我在大街上遇到了一个人,他当时正被围殴,我就一时好心救下了他,谁知他竟然是您的侄子。”
余致渊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眼里的精光就快藏不住了。
“我侄子?”
“对,就是您的侄子,您前几天还从我面前把他接走了,您不会这么两天就忘了吧?”
“哦!你是说邢渭?”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脑门:“他的确是我远房的侄子。”
“怎么?他被围殴了?”雷叔一脸的惊讶。
“对啊,我正好路过一条小巷子,就看到他被堵在巷子里……诶?这不就是打人的那个人吗?”余致渊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