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没人回应她,她有些急迫起来,现在已经是快要吃晚饭的时间了,她要是不在家里能在哪里?
看着她的手一下下的敲击冰凉的铁门,余致渊心疼她冻得冰凉的手,直接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继续拍下去。
余致渊直接抬腿,一脚踹开了房门,然后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穿过空荡荡的客厅,走进卧室,一间一间的找了起来,最终在一个特别小的杂物间找到了被反绑着的齐栀。
杂物间的门一打开时,她像是无法适应这么强的光似的,觉得有些刺眼似的闭上了眼睛,等到感觉不那么刺目了才睁开眼睛。
“小栀!”贺年年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齐栀,有些惊讶的赶紧过去把她的手松绑,然后把她嘴里塞的布拿了下来。
“孩子,我的孩子!”齐栀现在语言能力好了许多,她抓着贺年年的手,有些惊慌的大喊着。
“孩子?”贺年年蹙着眉心,也是啊,怎么没见她的孩子呢?
“邢渭呢?是不是他抱走了?”贺年年的这个假设吓得齐栀呼吸一滞,抓着她的手抓的更紧了。
“救救他,救救我的孩子……”虽然说话语速缓慢,但是好歹也流畅的说了下来。
“你先别激动,先带她出来。”看着两个人挤在这么小的一个杂物间里说话的样子,余致渊打断了她们之间的谈话。
“对,你快出来。”贺年年这才想起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扶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
齐栀好像被关了很久,这会儿腿已经酸麻的没有知觉了,她一瘸一拐的被贺年年扶着走。
给齐栀倒了一杯水,她接过去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看着她干裂的嘴唇,贺年年有些心疼:“慢点儿喝,喝完了还有。”
齐栀连着喝了好几杯水,才终于满足的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姐姐,你一定要帮我找回我的孩子!”齐栀面容恳切,看着她的脸,贺年年莫名想起小时候她缠着她的那个年幼的时候,那时候她就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姐姐!姐姐!’叫着她。
贺年年握了握她的手,郑重的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齐栀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贺年年,半响才小声的说:“我当年不应该离开的,姐姐,对不起。”
“姑姑来找过我,可是我们没有机会见面,你知道的,邢渭不会让我单独见家人的。”
这一点,贺年年早在上次跟她见面时就已经知道了,当时邢渭几乎没有给她们单独说话的机会。
“他为了什么?”贺年年忍不住问出口。
听着贺年年的问话,齐栀面色一僵,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还有,当初你为什么要离开?”贺年年见她不想开口,便继续追问下去,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当初齐栀为什么不顾一切的抛弃她,也正是因为她的离开,才改变了她后来的人生。
“因为……”齐栀瞥了瞥一旁的余致渊,有些迟疑的看着贺年年。
“你倒是说啊!”贺年年急切的口气让齐栀吓得瑟缩了一下,她小心的看着她,不知该不该实话实说。
好半天她才幽幽开口:“因为当时我看到了,看到了你从余士凯的书房走出来……”
她的话让贺年年不由得一愣,她的眉头紧紧的皱着,显然不是很认同她的话。
“我走出来,明明……”贺年年忍不住反驳,但是话才说了一半就见余致渊一双漆黑的眼眸在盯着她,那双眼睛里的探究是异常陌生的。
“余致渊,你要相信我!”她伸手去抓他的手,想要握住他的手,却让他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你让我冷静一下。”余致渊深深呼吸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不是这样的,明明不是这样的!齐栀,你再仔细想想,当时我是听说你在余家,所以特地回去找你的,可是却见你从余家走出来。”
“姐姐。”齐栀的眼睛清澈的透明,她看着贺年年就像在看一个疯子:“你是不是发烧了?我当时是先见到你的啊。”
齐栀的话让余致渊脸色更僵,他突然感觉自己的一味相信真的坍塌了,他原来一直抱着相信贺年年的态度盲目的相信着。
可是现在突然听到齐栀的话后,他却脑子里一下子乱的不行,就像毛线球被扯下了一角,然后现在整个都乱的无以复加。
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盲目的相信着。
“不是!不是这样的!”贺年年感觉头疼欲裂,她抱着头喃喃的低语着:“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看着她蜷缩着身子在角落里的样子,余致渊也感觉非常痛心,但是他却没有上前,只是负手现在原地,有些冷眼的看着她。
“贺年年,你真让我失望。”他只说了这一句话,然后就转身离开,丝毫没有留恋的样子。
“小余,你听我说,爸爸他真的不是我杀的。”贺年年飞奔过来抱着他的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余致渊想要往前走,可是却被贺年年抱着大腿,他分毫也动弹不得。
垂头冷冷的看着贺年年,正好对上她红红的眼眶:“松开。”
他的声音有些冷,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然后她却只是泪眼蒙蒙的摇摇头,怎么也不肯松开。
“别让我再说一次。”别开眼,强迫着自己不去看她那双含着眼泪的眼睛,他这句话几乎是从唇齿间挤出来的。
“不要!”贺年年怎么也不肯放开他,就好像一旦松开手他就会凭空飞走再也不回来了一样。
“就算是要给我判死刑,你是不是也要听一听我的申诉?”贺年年仰着头,去看他那张冷冰冰的脸。
“你的鬼话,我听的还少吗?”余致渊似乎是在嘲讽自己,他轻扯了一下嘴角,笑自己一直像个傻子一样。
这次说完话之后,他直接使劲挣开了贺年年的怀抱,然后毫不留恋的大步离去。
贺年年一个不稳倒在了一边,幸亏她反应还算快,这才没有撞到一边的墙上,她怔怔的坐在地上,像是灵魂被抽空了一样。
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他真的会这样毫不留恋的离开,只傻傻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那里早就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正如她的目光里没有焦距。
“齐栀,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