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年年瞳孔放大,看着已经解开衬衫扣子越欺越近的健壮身影,温热的小手依旧放在他肩膀上,白皙的小手与他小麦色的肤色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从容不迫的偎近,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仿佛此刻眼底根本容不下别人。
嗅着她身上香甜的气息,他带着侵城掠地的姿势袭向她粉嫩的唇瓣。
“咚咚咚!”敲击车窗的声音适时响起,贺年年看着余致渊眉头紧皱着不悦的起身,心有余悸的揪紧衣领也跟着坐起来。
余致渊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沉着脸降下车窗,车窗降下的同时他下意识的遮挡住身后衣衫不整的贺年年。
“怎么了?”看着站在车边正往里面看的李婶,他轻轻开口,声音低到没有一丝温度。
“果然是您啊!我还说您怎么不进家门呢?这是……”她的目光不自觉一扫,就看到缩在他身后纤细的身影,由于藏的深所以她没看清她的脸。
李婶哪里想到车里面是这副场面,赶紧吓得低下了头,心里暗忖着她估计是坏了人家的好事了!
“你先进屋吧,我一会儿就进去了。”一边说着一边系上上衣扣子,不悦的对着李婶吩咐了几句就升起了车窗。
由于李婶的突然出现导致他的火消了不少,他冷着脸伸出修长的手指系上腰间的腰带,目光朝着别墅里看过去,看别墅里灯火通明他担心余老爷子一会儿会出来,所以也就不敢在门前放肆了。
重重的靠在椅背上,他目光轻蔑的打量起正缩在角落的贺年年来。
贺年年被他看的不自在,赶紧低下了头,她长长的睫毛从侧面看就像一把小扇子般垂在眼睑处,显得沉静而美好,让余致渊不由得心里一动。
本来温柔的表情却因为突然想到了什么而突变,然后他本来已经柔和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到底搬不搬回来,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对我没差。”
“那个我想回家……”自动忽略他的话,贺年年说话的同时纤细的手指伸向了门把。
“我送你回去。”斜眼看了她一眼,他声音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
“没事,我自己就可以。”
“怎么?故意这副模样出去gou引别人吗?”他目光瞥了瞥她上身,眼底存着讥诮。
“你!”贺年年听着他这样说话,简直伤心欲绝,直接拉开门准备下车。
余致渊没想到她真的会那样就出去,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抓,结果却抓到她飞扬的长发,直接将她拽回来。
贺年年痛的眼泪都出来了,将手捂着头部,瞪着一边双手环胸的他。
刻意无视她痛到狰狞的小脸,他继续说着刻薄的话:“谁上不是上?也许我比别人更能让你满意。”
贺年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从前他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珍视,如今他却这样……
他别过头,不去看她心碎的眼神和豆大的泪珠,在贺年年看不到的角度,他眼色一下子暗淡下来,目光忧伤的看着窗外。
片刻后,他才冷淡的开口:“如果不想惹怒了我,你最好乖乖坐好,你放心......”他顿了顿,几秒后才又恶意的开口:“只要你不试图激怒我,我才懒得碰你。”
看也没看她一眼,他起身钻出车厢回到了驾驶座。
余致渊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看着脸色苍白的贺年年,她正目光缥缈的看着窗外,莹白的脸泛着圣洁的光,此刻她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有一抹浓的化不开的忧郁。
她一皱眉就好像攥紧了他的心脏,让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在她转过头来之前他赶紧收回了目光,直接忽略心里对她那丝说不出理由的心疼。
车子平稳的停在贺年年家楼下,直到看到熟悉的单元门时贺年年才回过神来,她眼睛不由得看向余致渊,有些疑惑他是怎么知道她家地址的。
看着她的眼神,心里立刻就明了她的疑惑,可是他没有兴趣回答她,直接开口赶人。
“怎么,舍不得下车了?还是准备邀请我上楼坐坐?”他笑的不怀好意,吓得她片刻不敢再停留,拉开车门快步跑了出去。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他才收起笑容,眼底已经没有了一丝玩味。
他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今天难得一颗星星都没有,但是好在她明亮的眼睛就像发光的星星。
当知道小鱼儿是他儿子的时候,他除了胸腔被幸福感溢满之外,还觉得好庆幸,庆幸他和贺年年之间还有可以维系在一起的联系。
伸手从一边的公文包里摸出一张纸打开,几年过去字迹都有些模糊了。
这是当年贺年年签下的离婚协议书,她的名字写在甲方签字栏处,而乙方那里本该是他填的地方却一直是空着的。
她离开这些年,很多人都说过不让他再等她了,他每次却只是笑笑不说话。
他生平最脆弱的一次是她走后的第三年,除夕夜他在她住过的房子里喝的酩酊大醉,余楚歌来找他。
他可能真的是醉了竟然哭了,余楚歌抱着他,他靠在她肩膀一直睁着眼看着窗外的烟花,眼泪却从眼角流出来,他头一次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那时候他就在想,只要贺年年能回来,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可以放弃。
如今命运又将他们推在一起,只是这一次他依旧不知道他们在一起究竟是对是错。
管他呢,只要她能在他身边,别的他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嗯,只要她能在他身边。
哪怕,是被他困在身边。
他叹口气,若有所思的抬起头。
果然,贺年年家所在的那一层楼道里的声控灯没有亮起来,约摸她大概躲在哪里偷偷看着他,他一扫心里的不快,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愉悦的吹着口哨发动了车子。
贺年年躲在四楼看向迈巴赫消失在浓重的深夜里,这才敢偷偷的从小窗口露出头。
夜凉如水,她已经裂开的雪纺衫遮不住寒意,生怕别人看到她这副样子,她赶紧收敛眉目拽着衣领小跑着上楼去。
蹑手蹑脚的打开家门,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猜测着齐晟茹已经带着小鱼儿睡下了,她一路靠伸着手摸着回了房间,刚刚换好衣服门口就传来了拖鞋趿拉的声音,她一怔,难道娘亲还没睡?
下一刻门被直接扭开,正在系睡衣扣子的贺年年漫不经心的回过头去,她以为看到的会是齐晟茹,却没想到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