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年年大喜,心道总算能逃离何津津的魔掌了,于是赶紧起身开门。
门外蒋离优雅的站着,此刻看在贺年年眼里仿佛带着一圈天使的光环。可是蒋离可不这么想,她冷不丁的一抬头就看到贺年年喜滋滋的一张大脸出现在眼前,吓得有些站都站不稳。
“你是把一盒腮红都抹脸上了是吗?”
“......”
贺年年呆在门口,借着玄关处那一小块儿的反光的玻璃看了看自己如今这副样子,不看还好,这一看吓得不轻。
玻璃中那一张媲美猴子屁股的大红脸,涂过界的口红,还有黝黑的粗眉毛。
“何津津!”贺年年有些抓狂,抓着头发尖叫着回头咬牙切齿的盯着始作俑者。
“蒋离这不是给你带专业化妆师来了吗?我又不是专业的,而且刚刚是你求着我给你化的,给别人化妆我会手抖的......”
她说了一堆话,贺年年听进耳朵里的就只有‘专业化妆师’这五个字。
贺年年顶着一张惊世的容颜回头看向站在蒋离身后的那几个穿的特别......呃......个性的人。
站在比较靠前的那个一头银发的男人看到贺年年后简直就跟看见什么旷世宝物一样,眼睛都放着光。
“终于有可以让我大展身手的机会了!”贺年年看着他跃跃欲试的表情,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不会是刚出狼窝又进虎穴吧?
抱着相信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的心情,贺年年大义凛然的坐在了自称著名化妆师的Joe面前。
如坐针毡的坐了将近一个小时,贺年年困得想再睡一个回笼觉的时候,Joe终于结束了他的大改造。
贺年年惊叹的看着镜子里绝美的不像自己的那张脸,有一瞬间恍惚了,面前的少女脸上盈着一圈淡粉色的光晕,大大的眼睛水波流转,唇部被细心勾勒过,所以显得饱满了一些。
贺年年也没注意Joe拿出什么特别武器啊,就是用了梳子和卷发棒而已,自己本来就乌黑浓密的秀发在他神奇之手的打理下告别了黑长直。他特意在发尾做了几个大卷,使得她整个人优雅又有气质。
看着贺年年由刚刚的如花脸彻底脱胎换骨,何津津目瞪口呆了,她刚刚在其他化妆师的妙手下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回春了,再看贺年年如今这如同回炉重造过般的脸,不由得感叹难怪这化妆术被称为亚洲邪术!
又费死了劲给贺年年换了礼服,一群人这才浩浩荡荡的出了贺年年家门。
这时已经八点多了,言薇特意抽空打了电话过来,说是司机已经等下小区楼下了。于是,蒋离也决定一起蹭车去会场。
贺年年和何津津踩着水晶高跟鞋,拖着裙摆匆匆下楼。蒋离穿了一身超大牌的套装,看着干净简单,却又有几分脱俗的气质,一派云淡风轻的走在两人的后面。
贺年年生怕误了言薇的好时辰,所以几乎是小跑着下楼的。本来化妆和穿衣服都有些匆忙,再加上这一溜小跑,贺年年小脸已经微微有些红润。
看着贺年年酡红着一张小脸,已经等在车门前的司机小李竟看红了脸。
“咳......”小李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忙不迭的去开车门。
贺年年和何津津反复道谢后才拖着长裙摆费力的挤进后座,待她们坐定,蒋离才气定神闲的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看着蒋离优雅的样子,贺年年才明白了什么叫质的差距。想到刚刚自己爬上车笨拙的样子,贺年年觉得老脸红成了西红柿,她打心眼儿里喜欢蒋离和言薇这种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魅力的女人。
言薇的魅力在于先天的优势和自小受到的训练,而蒋离在于内心的强大,她没有嫁给宋承志之前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大学生,但是那时候就比别人多一股朝气,她比别人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比别人都拎的清。
大一时宿舍的人一起在深夜偷着喝酒谈心,问道彼此的梦想时,贺年年说的是希望未来的生活不负于现在的憧憬.
蒋离当时猛灌了一口啤酒,言简意赅,嫁个有钱人!
后来,她真的嫁进了在首都算是大家族的宋家,一跃成为了A大小学妹眼中榜样,甚至有人花钱叫她出本撩夫秘籍,她却只是笑笑说,都说是秘籍了要是人手一本有何秘密可言?
正想的出神,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酒店门口。
三人靠近新娘休息室的时候,听见言薇正在里面大发脾气。她此刻已经换了婚纱,但是头发却随意披散着,肯定是因为化妆时发生了什么。
还未踏进休息室的门槛便被一阵风般从里面跑出来的言薇险些撞倒,贺年年揉揉肩膀追着她叫了几声。但是她一脸铁青的愤怒暴走,压根儿没有理会她们。
贺年年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回头看了看身后眉头也紧蹙的两人,三人目光一对上,很默契的追了过去。
一直追到会场,几个人才远远看到言薇的身影,她在人们疑惑的目光中穿过了会场直奔正在台上跟主持人说着话的余磊而去。
余致渊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看向嘈杂声音的来源,冷不丁的却被撞的踉跄了一下,他眉头一皱,冷眸看向撞向他的那抹身影。
贺年年因为莽撞而撞上了人,所以赶紧捂着额头回身道歉。
余致渊本来紧皱的眉毛看到那个冒失鬼的正脸后一下子舒展开来。
从前余致渊就觉得贺年年好看,这样一看,就觉得她更加好看了。
他手机屏保是贺年年,所以身边的大多数朋友都是看过这张照片的,他们有人看到后问他究竟喜欢贺年年什么?
然后他得意的说,喜欢她好看。
为此,还被朋友取笑了,然后他就把敢说贺年年不好看的人通通揍了一顿,然后周围就再也没有敢说贺年年不好看的声音了。
而今天的贺年年,他敢说,这下绝对没有人再敢质疑他的审美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穿堂风正好吹起贺年年额前的发丝,她回头看向他时目光灼灼,晶亮的眼眸微微一怔。然后轻咬着朱唇,淡粉色的花瓣轻轻落在她头上和肩上,一身水蓝色礼服的她就像是落入凡间的精灵。
他们仿佛被定住了一样,身边嘈杂,人们三五成群悠然谈笑,而他们却和他们仿佛是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