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屋子里面很是安静得有些诡异,那满满一屋子的人动作都停顿在了那里望着那进门的三四个人,草原王跟着过来凑热闹来了,夏木在王府里面不愿来。他与这些人没有什么交情,也没有那个兴趣去与他们交好交情。依旧是那副我行我素的模样,清冷得成了一种习惯。
“我就知道你这种人,肯定死不了!”王素英回过神来,站在她面前细细的端详着她。那站在赫连轩身旁的风然挑眉,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的面前,难道不怕他告状说那宫里的皇后不是真皇后?胆子也太大了。他微微侧头去望赫连轩,却见他似乎早便知情一般,神色轻浅。
“王爷!那…那宫里那个……”
“真真假假,有时候何必分得太清。国师,你说呢?”夏紫候替自己倒了杯酒轻轻的嗅了嗅,梨花醉,真是香。风然见夏紫候叫到了他便自发的走上前去笑道“本国师只认结果,真假又何妨。”风然一袭白色的衣袍,在大新年的夜里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单。只是,风然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这话便很明显了。夏紫候朝他微微敬了一杯。
那愣在那里的卓远硬是没有想明白这些东西。
“王爷,你不是病死了吗?那日又为何出现在城楼上?”
“你笨啊,又不是真的死了,如何不能复活。再说了,我手下的兄弟们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日那皇帝是联合那个西宫皇后想杀了你吧?若不是你先前便在那悬崖下做了手脚,死的就真的是你了。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心,如今看来,确是如此。”王素英在那里冷哼一声,她是知道一切,只不过她的人去晚了一步,不然她早就将人接来了。如何又会有后面的那些破事!
“那这位……这个,我们是叫王妃啊?还是叫啥啊?”卓远对于这件事情纠结很久,凤聆打从这几个人进门开始,就一直打量着这男人。那眼光,如同婆婆在看媳妇一般的挑。哼,身材,比他高!长得!比他俊雅贵气!气场!比他强……还有什么?对,还有心。看他够不够他们对夏紫候好!嗯。这个很重要。
凤聆暗中踹了一脚这倒戈的太快的卓副将。卓远也是见夏紫候第一次这么大方的牵着人的手来他们面前,看这两个人的神情,便也估模出了几分,心里也实在是替她高兴,哪里会再想这么多。王素英在一旁揉了揉腿肚子,那动作,爽朗而不粗鲁,总能让人眼前一亮。
“姓花名澈,不过一个称号,并无甚区别。”凤聆眼前微亮,嗯。加一分。夏紫候坐在那里喝着酒,让他们自己熟去吧,她懒得去介绍。只是风然眼神微亮,这个男人,果然不简单。赫连轩也知道了,猜到了几分,不过并不敢妄下定论,便试问道“可是皇族云岛花姓少主。”
“正是。”赫连轩手中杯子攸的握紧。那皇族云岛的少主,如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说,这一切不幕后最终的操纵者便是他?早曾在史书上看过,皇族云岛少主若出,天下便会在乱世中换一个太平。如今看来,原来如此!只是这身份,若是自家主子嫁了过去,又当如何?
“身份倒是不简单,不过,你那云岛皇族重地,如何便能准许你娶外界女子。”的确是这样,凤聆说出了事情的重点。夏紫候捏着杯子倒是一点也不着急他们所说的事情。红倾天据说云岛有事,已经出去了,而她,原本答应与花澈一同回云岛,只不过因为某些不曾处理完的事情,便多呆上一个月。
“凤聆,你该了解我。”
“是啊,那你何时嫁过去?”
“怎么?这么着急便让我嫁了?居心何在!”
“颜素的孩子三岁了,如今素英的孩子也四个月了,桃衣三个月,你打算什么时候?”
“明年你必能抱上。凤将军何必操心这个。”夏紫候脸色微红的白了他一眼,一旁的花澈替她倒了杯酒朝凤聆笑道。凤聆抬头望了他一眼,无视他的话。凤聆看他很是不爽,他与夏紫候在一起,总觉得这人不能照顾好她,一个被皇族宠坏的贵公子,如何能照顾人。
那窗外突然一人破窗而入,那一袭红色的衣明晃晃的闪了进来,她砰的一声便将那窗关上了。
转过身便扫向房间里的人,大声道“快,离开这里,三大尊主与那丫头已经出岛往这里来。”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她那焦急的模样,再加上知道些云岛那些事情的两个人听着脸色上也露出了焦急,一群人便往那酒馆后院里面冲。
“你们带她走。我随后去寻你们。”花澈将夏紫候往几个人身旁一推守在院子的亭子里面便不走了。这一天终究会来临了。夏紫候紧紧的牵着他的手,朝向后的人淡淡的给了个眼神。“你们走吧,我断没有丢下他的道理。”这两个人,这是天涯亡命鸳鸯呢。众人白眼。
“好,都不走,不就是四个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娘子,你还怀着孩子呢,先去房间里面呆着。”卓远这么说着,将自家夫人便往一旁的小房间里面推了进去,赫连轩也将桃衣往那房间里面扔。红倾天站在那里满身的肃杀。夏紫候倒是淡然,神色清冷的站在那里。
不过一瞬间,那四个身影便破空而来,除了四人,再无任何一人,连个旁人都没有带。当真是一得干净利落。只是,光这一个踏空而来便知道这四人的实力有多么强悍了。夏紫候站在那里就像是在等着那几人的到来一般的坦然。
“几位远道而来,里面请。”夏紫候上前一步,神色浅浅的笑道。那对面的四个人中,其中一个便是她先前风所见过的女子,一把筝,一头白色的长发在空中飘扬,比起之前的样貌来,却要精致了不知道多少倍。花澈微微将她护在身后。
“夫君,随我回去,今日便不杀她。”这一声夫君,凤聆眉眼变得锋利了起来,好一个夫君!花澈?好,好得很,如今这般,与那苏顷又有什么区别。他望向夏紫候,却见她神情淡淡的的正欲走出花澈的身后,却被他一把拦在了身后。
“本少主何时轮到你们来说教。”
“夫君莫要忘记了,你乃云岛之主。夫君,随我回去。我们忘记这一切,重新开始,好不好?”
“木葵,本少主与你的婚约不过是幼年时王尊的无心之说,你何必如此挂在心上。那些事情本少主早已经忘记了。你们胆敢伤她分毫,我便毁了云岛。”他站在她身前,一字一句,语气淡然那话却是毁天灭地一般的狠。夏紫候也狠狠的被惊到了,毁了云岛,那个传承着千年帝王之气的地方?
“夫君,你……”
“千年帝王之所,岂是少主说毁便毁的,少主莫要意气用事。”这三个人,赫然便是那次将无极崖弄得一片混乱的三人,此时再次出岛,为的还是同一件事。
“千年帝王之所?龙阳尊主,一个天下人皆不知的帝王之所,要来何用?”
“少主,你便随我等回去吧。”寒月尊主摇着手中的那两把扇子,好张稚嫩的脸小心的看向花澈,如今的他确是不同了,若是分开来,他们还真打不赢他了,不过,他们眼下是三个人,那便是压倒性的胜利。寒月那张单纯的脸上,那双眼中带着势在必得的气势。
“天下不过我主玩物,尔等有甚资格狂妄。”凤聆一袭淡蓝白相间的衣站在那两人的最前头,手中尽管什么也没有带,可是那不要命一般的气势,却让那跟前的四个人为之一震。
“打就打,谁怕谁?就你们是帝王?那一个小小的破岛得瑟什么?我家王爷手中三十万大军便能踏平你们的,嚣张个甚!”卓远站在那里手中的大刀直指那四个人,四个人站在那半空中脚不曾沾地。木葵脸色狠狠的狰狞了起来,手中的筝一下子便变大开来,她手中的弦拔动起来,那如风般的利刃破空而来。她们刚离开那个小亭子,那亭子便爆裂开来。
“夫君,你是不是很想与我解除婚约。”木葵突然便笑了,半浮在空中笑得别有深意,特别是望向凤聆时的眼神,那是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夏紫候突然有种自己的东西被旁人觊觎的感觉。望了眼这两人,方才还来势汹汹的模样,怎么一下子便变成了这样了?她不会忘记了那些日子这姑娘时不时来找她打一架单挑拼命的模样。
花澈点了点头,算作是默认。
“我要他。”木葵素手直指站在一旁的凤聆。然后世界安静了。卓远一愣一愣的,突然便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大过年的鞭炮声与烟花声中不大明显,却依然笑进了每个人的心里。这算是怎么样?突如其来的艳福?夏紫候也愣了愣,眼在是怎么回事?凤聆站在那里靠着一旁的门框挑眉问道“姑娘确定?”
“我就要你。夫君若将他给我,你我便解除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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