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是被鸡叫的第三遍叫醒的,穿上吴母给自己旧衣服,简单收拾一下就去了水井旁,费劲的打出来一些水才得以使用。
贺兰不由得感慨,实在是太难打了,主要胳膊使不上力气,昨天挨打的时候还没多疼,没想到过了一晚上会这么疼。
瞅着其他屋里都没有开门醒来的样子,贺兰就拿着木盆子出了门,昨天听清梅说洗衣服的地方就在离家不远处,便摸索着往那边走走。
昨天就是清梅洗的,自己怎也不好意思让别人给再给自己洗衣服了。
一路走来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倒也算是庆幸,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贺兰刚起来的时候天空就像是黑暗中混着稀薄的着一个小针眼般透着白,没想到过了一会就变成了黑暗中的一缕白沙,透过这层白已经能看清路上的一些风景。搁在后世这些美景肯定会被高楼大厦挡住,没想到来了这里得以见面。
这个应该是藏在一片田地里的村庄,河水就在村庄的后半截,沿着大路走就能看到。走了没一会就能看到,找到一片平坦处,用木盆接满水衣服泡里面后就开始揉。
也只能用手干揉,贺兰并没有找到古代有什么可以替代洗衣粉的东西,这个时候也就只能靠双手努力清洁了,没想到刚揉几下胳膊就疼了。
“你没拿草木灰吗?这样是洗不干净的,我这里有一些,你要不要先用着?”眼前的这个姑娘看着才十一二岁的年纪,眼睛很小,脸蛋圆圆的,尤其是脸颊满满的胶原蛋白,让人会忍不住想上去捏一下。
“谢谢,一点就好。”
“你怎么来这么早?是哪家的姐姐?”声音软软糯糯的让人觉得很是怜惜。
“我······我是吴家的,就是前面第四家的。”这个问题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要是自己直接说是吴清竹的妻子未免太早了,两人现在也只是在官府写了文书搁在现代也就是领了结婚证而已。听他们昨天说得好像在这个时代只有结婚证父母没有同意没有办酒席是不作数的。
“哦哦,是吴童生家的呀,我怎么没见过你呀?你是他家什么亲戚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平时不都是清梅姐来洗衣服的吗?”小姑娘就像是一个问题宝宝,不停的抛出自己的问题。
“恩,因为家中生了变故我便来投奔的,也是刚到没几天,谢谢你的草木灰,我衣服洗好了就先走了。”这小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多话,问题还多,真是怕了,自己还是赶紧走吧,万一说错了话就是给吴家惹了麻烦。
小姑娘看着走远的贺兰觉得很是生气,怎么走的这么早,自己的问题她还没有回答呢!
到了家门口深呼了一口气,伸手就推开了院门,一抬头就看到正在读书的吴清竹。面对着东方很认真的在读书或者背书,自己推门的声音都没有吵到他。
贺兰只能静悄悄的回了自己的屋子,隐约听到吴母起床去厨房的声音贺兰也赶紧起身出了门。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身上的伤还没好,继续回屋里歇着去吧。”
“谢谢娘,我已经好了,我还是继续帮你烧火吧。”
“那你要是想帮忙就做吧,你先烧着火,我去菜地扒拉根萝卜去。”说完话的吴母打了个哈欠便慢悠悠去了后院。
早上的饭尤其简单,只是一锅稀饭,一人半块窝窝头,外加一份叫萝卜的凉菜。好在能看到鸡蛋的影子,只不过鸡蛋就三个,爷爷跟吴清竹和清泉一人一个,剩下的人就只能看着他们吃。
听清梅说家里的鸡蛋大部分都是要留着卖钱的,时候爷爷也是不吃的,只是每当季节变换爷爷的腿就会疼痛,也就想着给老人吃点鸡蛋补补。
虽然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效果,在农村鸡蛋就算是好东西了,一天一个就算是这家的日子是好的。
吃完早饭的清泉就被村里的一个小子叫跑了,吴母追都没有追上,自然吴母又是一顿唠叨。
吴清竹放下碗筷也回了书房继续看书,吴父吴母两人扛着铁锹锄头说是去菜地翻地,撒点菜籽;如果天气还好,这些菜就能长出来,如果今年过于寒冷这些菜籽就浪费了,至少种上也算是有些盼头。
吴爷爷进屋拿着自己的一本书也出了房间,现在饭桌上就剩下贺兰跟清梅。贺兰是被吴母嘱咐收拾剩下的残局,清梅是要开始自己每天必备的忙碌时刻。
年龄相仿的小姑娘也比较有话题可聊,聊得也比较投缘,贺兰知道了爷爷是村里的启蒙老师,也是附近几个村里除了吴清竹唯一的童生。
族里一些到了年龄的都会安排孩子在学舍学习,一些比较有资质的才会被留下。学了知识,没希望考试的族里也会找门路安排出去当伙计,至少比在家种地有面子。
吴清竹从三年前考上童生就去了县城的王秀才家学,三年过后该学的也已经基本学完,三年就可以下场考试,如果考不上就会自己回家自学,有不会的不懂得就会记下来去找先生解答疑问。
由于吴清竹今年下场考试没过,也选择在家自学,而吴清泉的学业也就放在了吴清竹的身上。
贺兰很好奇他们的课业很简单吗?从来来的这几天只见到吴清竹偶尔抄写或者背诵,而吴清泉经常往外跑,有时候一天都见不到他的影子。
还是清梅解释才知道,吴清竹考完试回来后忙着整理这几天在外跟一些学识渊博的前辈讨论的知识点,也就没时间管他,吴清泉就成了野猴子一样瞎蹦跶。
“他也蹦跶不了几天,等大哥忙完后他就知道自己的苦日子有多苦了。”清梅边帮贺兰收拾东西边幸灾乐祸的跟贺兰说着话。
在这个家里就这个弟弟是不是就欺负自己,早几年两个人也是没少打架,这几年不打架改了拌嘴,只是每次自己都吵不过他。
恼羞成怒自然要动手,只是这小子越长越大,腿也越来越长,自己总是追赶不上。
两个人把家里收拾好又一起把鸡从笼子里放出来,就背着篮子出了门,当然出门的只是清梅一个人,吴母临走前有吩咐贺兰这几天不能出门。
无聊的贺兰只能蹲在角落看着院子里的鸡找食物,比如这个鸡冠血红、羽毛鲜亮、尤其尾巴特别修长、而且鲜亮,贺兰判定应该就是公鸡,每天早上打鸣的估计就是它,剩下的毛发茂密又肥又胖的应该就是母鸡,用来炖鸡汤最好。
再看看鸡窝里还有一只鸡特别老实的在窝里蹲着,贺兰就很奇怪,这只鸡不用吃饭的吗?别的鸡都是一开门就跑了出来,这只鸡自己就没见它动过。
“它在孵化小鸡,这只鸡是今年第一次孵化呢。”吴清泉从外面回来就看到贺兰蹲在鸡窝前,细细打量,明亮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小小的嘴巴,整个人偏瘦,总有种弱不禁风的感觉,跟自己见过的所有姑娘都不一样,这样的以后肯定干不了农活,也不知道哥哥怎么想的。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它?”
“每年这些鸡的尾巴都是我做的记号,你要是无聊就自己玩吧,我得进屋去学习了。”
“这么自觉吗?你哥不是也没管?”
贺兰说完话看到清泉嘴角有点抽搐,就有点不太懂这个含义。
这几天的相处他觉得吴清竹还是挺好的一人,说话也是不轻不重的,对自己也是面面俱到。
“不跟你说了,自己个玩吧。”吴清泉实在是有点不想跟这个未过门的嫂子说他哥的坏话。想想自己每次看书不小心睡着再醒来时哥哥严峻的的脸,对自己实在是有了阴影。
不只是吓得心脏疼,手心也是无比疼的呀!都说长兄如父,自己爹都没这么打过自己,做哥哥的就是那么狠心!
比较好奇古代的书房是什么样子的贺兰就扭头看想书房的窗户,从自己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靠墙的前面放着一张木质桌子,下面放着一条板凳,吴清竹就端正的坐在这条板凳上,时不时的会找几本书,像是在找一些什么。突然的一抬头对着对面皱了皱眉说了句什么又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情了。
看了看关上的门应该是吴清泉刚刚进去吵到了吴清竹才皱的眉头吧。贺兰不知道的是对面的吴清泉都想哀嚎了,天知道刚刚他哥说了什么?都怀疑自己听错儿了。
把论语整个抄写两遍,二十篇!一万两千字!四天的时间抄完!这是打算让自己废掉吗?连纸笔都给自己备出来了,他哥这是早就打算好了的吧!
呜呼哀哉啊!自己早上如果不跑出去会不会不至于抄这么多遍啊!
作为本文的亲娘存在的作者大大告诉我本文可爱的清泉小哥哥即使你早上不跑出去你的苦逼生活也不会好到哪里,而且你今后的生活有可能会一直这样。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印刷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