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很多骗局都是真假参半,若没有一丝半点的真实,就不会有人走上上当受骗的结局。
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老贾不愿意说,我再怎么问,都是徒劳。
就像是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他肯跟我讲这些,八成是因为林峰站在身边,面纱妹子的神秘出现,让事情发展到了他无法控制的地步,所以他告诉了我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我还是觉得这其中肯定向我隐瞒了些重要的东西。
这些东西,我似乎很快都要想起来了,所以老贾找了林峰,
企图联合把我再次蒙骗过去。
我花费这么大的心神,就只为弄清楚整件事,可是这样看似简单的一个问题,让我每往前走一步,都难如登天。
身边之情的人都在骗我,都把我当成傻子一样在骗,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看了眼老贾,他的目光神情都表现的很淡定,这明显是受过专业的训练,我知道他能告诉我的也就是这些了,就连林峰也开始陪着他一起演戏。
气氛一下子清冷了起来,久久,林峰才开口,
“回去找军医重新包扎一下,头上的伤口最好不要见风。”
我转身丢下一句,“谢谢你救了我。”
匆匆往营帐那边走去。
刚刚又冲动了,我应该听听他们后面要怎么商量把我隐瞒。只是这小暴脾气来了,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不过在知道我的失忆是药物所致,这一点我是压根都没有想到的。
还有老贾说我们是在三年前的那场收尾行动中出的事情,林峰把样本的方程式交个了我,
应该是现在除了林峰就只有我知道这个秘密。按照天成说的,我之前有过目不忘的天赋,所以林勇找到了我。并且把这么重要的情报交给了我。
林勇不是早在五年前就传叛国了吗?
他又是怎样在敌我交火的情况下找到我的?就算是特种兵,也恐怕很难做到吧。
这些都是新的疑点,就证明老贾肯定还有隐藏,这才是整个问题的关键所在。
知道了这些,我就能够证明自己到底是不是叛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去愁林勇的事,竟开始愁起自己来了。
现在敌人已经把目标放在了我身上。
顾不上想林峰把情报交给我之后,人又去了哪里?
现在重要的是,敌人是怎样知道我的个人信息资料,是怎么找上我的。
就连我服役的连队外出驻训的时间,他们也了如指掌。
要不是赤鹰在拿我做饵,就是我们内部还有叛徒?
再或者说,这两者情况并存?
好好的一场军旅生活,竟然变成了谍战游戏?
目前我尚不至于遭到迫害,可是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万一这份情报失去了价值,我岂不是会被当做弃子?
随时随刻,都有可能消失?
陌生的小贩?突然出现的神经病?影藏在哨位附近的狙击手?
或者说是下毒的饮用水……
……
难怪当时母亲会给我说去了部队就不要再回来了这样的话,当初自己也没有问问她为什么。她其实一早就知道了内幕,才极力促使我参军入伍。
部队再怎么说也比呆在家里要安全一些吧。
不行,这份记忆看来是必须要尽快想起来了,拖的时间越长,对我的威胁也就越大,我还没有活够,我还不想死。
死法可以有千万种,但是这样的死,也太让人不能接受了吧。
晚上点名时候,连长宣读了对林峰的处以结果,撤销其三班班长之职,由副班长周涛代理。
指导员所说的功过相抵就是给了一纸奖状,
这样的处理结果其实大家都看的明白,连队并没打算真的处理林峰,只是说副班长代理,估计过段时间还是会换回来,官复原职。
点名从开始至始至终都没有提起我顶撞指导员,给营长脸色看的事,看来他们是不想再追究了。
可是我并不想领情。
这样不符合条令规定。
吃下午饭前,被项征架着去军医那换了纱布,又给我裹得跟个木乃伊一样。
晚上洗脸明显有些不方便。
连队特别照顾病号,小雨过来通知说我不用站岗的时候,项征拿起压帐篷角的一块石头,开玩笑给我说让我把他的脑袋也砸破。
就在我准备动手的时候,他又反悔了。
我告诉他不想站岗可以有很多种办法,
“比如说?”
他往近凑了凑,坐我床边上,“比如说有了!”
“有了什么?”他一时蒙住了。
“这个……”我指了指肚子。
楞头磕脑的,他“啊”了一声,忽然全明白了。
项征倒没有我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在一愣之后,叹气道,“你是不是脑子撞的不正常了?跟你商量正经事呢。”
“要么磕破脑袋,要么砸断胳膊,这样训练也能不去了,刚好跟我作伴。”
项征直摇头,
然后神情一变,眼珠子转了转,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磕破脑袋的?”
我踢着他屁股,差点把他提到对面床底下,“我这十万分小心都伤成那样,再故意小命都没有了。”
“你平时不是很能打吗?”他跳起来用着家乡话嘀咕道。
在一个班时间久了,我知道不少他家乡方言,只是说不利落,他说,我懂得,只是自己说不上来。
“你去试试看?”
“我去,至少不会带着伤回来,听说是林班长把你扛回来的?”项征迫不及待的问着,看来这个问题他在心里憋了快一天了。
我笑吟吟的给他招手,示意让他靠近悄悄告诉他,
等他俯身靠过来,我又是一脚,直接把他揣回了自己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