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啸苍看着雪儿。就那么一直陪在雪儿身边。直到一碗碗药煎好。欧阳啸苍依旧陪在雪儿身边。未曾离开过一步。
“皇上。这药。给雪儿姑娘服下吧。”老太医看着那一碗碗的药。走到了欧阳啸苍身边。默默地说着。
“这是……”欧阳啸苍看着眼前的三碗药。颜色一样。量也一样。便轻轻问了出來。
“打胎药。”老太医也不隐瞒。认真的说着。看着欧阳啸苍眼中的犹豫。不禁又说了起來。“皇上。现在抱住雪儿姑娘性命就只有这个办法。现在决定还來得及。趁着雪儿姑娘有些意识。赶紧让她喝下去。要是再晚点。老臣就不敢保证能不能保住雪儿的性命了。”
那就是打胎药吗。雪儿喝下去之后。他们的孩子就沒了吧。欧阳啸苍真的沒有办法不犹豫。因为他也喜欢孩子。更喜欢和雪儿的孩子。要是雪儿知道他给她喝这种小。或许会很难过吧。看着雪儿一直拼死护住孩子的模样。欧阳啸苍更加犹豫起來。看了看太医。又想起太医的话。在心里还是妥协了下來。就算再喜欢孩子。将來都是会有的。但是雪儿却只有一个。
“好。”欧阳啸苍听到老太医这么说。只得说了声好。看了看刚刚才在他怀中睡着的雪儿。轻轻摇了摇雪儿的身体。便看见雪儿的眼睛微微的睁开了。欧阳啸苍看着雪儿睁开了眼睛。轻轻的笑笑。“雪儿。喝药了。”
“药。”雪儿艰难的坐起身。看着摆放在眼前的三碗药。轻轻摇了摇头。“我喝不下。”
“雪儿乖。这个药必须喝了。不喝的话。病是不会好的。”欧阳啸苍看着雪儿的精神好了很多。想起刚刚老太医一直在给雪儿扎针灸。对那老太医不禁也放缓了神色。“太医。麻烦你把药端來。朕要喂雪儿喝药。”
“是。”老太医看到欧阳啸苍放缓了神色。才稍稍安下心來。走到桌案上。将药取了过來。递给了欧阳啸苍。
欧阳啸苍接过药碗。轻轻地吹了吹。曾经。他就杀死过他们的孩子。沒想到这个到了今天。他还要杀死自己的孩子一次。老天爷这是在惩罚他对雪儿的不好吗。如果是这样。惩罚自己就好了。为什么还要为难雪儿。看着眼前的那晚打胎药。欧阳啸苍狠了狠心。只要能让雪儿活下來。这个刽子手。他便当了。想着。便将那药递到了雪儿面前。
雪儿看了看那药。随着拿药理她越來越近。雪儿慌忙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雪儿。怎么了。”欧阳啸苍看着雪儿。刚刚他们说话的时候。雪儿睡着了。应该是沒有听见才对。他知道雪儿的心思。若是告诉她必须拿掉孩子的话。她一定会阻止。所以千万不能告诉她。不能留下这个孩子的事实。
“这个是什么。”雪儿虚弱问道。
“保胎药。”欧阳啸苍说完。心里开始揪疼起來。他说谎了。他在欺骗雪儿。可是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好。我喝。”雪儿说完。便想用手接过拿药。谁知刚想抬起手。只觉自己的手就像是沒了力气一样。瘫软的根本就动不了一下。欧阳啸苍自然是知道雪儿的身体太虚。便将药凑近雪儿。想要喂雪儿喝下那药。雪儿听话的喝了药。可是下一刻。又将拿药全部吐了出來。
“雪儿……怎么会这样。”欧阳啸苍扶着这会儿已经快要昏厥的雪儿。看了看身边的太医。
“皇上。老臣早就预想了这样的事情。所以多准备了一些。赶紧趁热将这些药给姑娘喝下去。这些药的剂量都不大。就算是孩子流掉。也不会那么快。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老太医看着雪儿。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侩子手。
欧阳啸苍点了点头。便让身边的小奴婢拿來药。谁知他正要接过拿药的时候。只觉自己的手忽然被一个力量紧紧地攥着。欧阳啸苍下意识的低下头。只见雪儿的手正紧紧地抓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他是我们的孩……我们的……”雪儿说完。只觉胸口一点点的疼痛起來。她用尽了全力。身子向后缩了缩。一手护着自己隆起的小腹。另一只手则按着胸口。
“雪儿。你还不明白吗。朕只要你。别的朕什么都不要。”欧阳啸苍沒想到太医会说出事实。看着雪儿难受的样子。他心疼极了。正欲要上前。只见雪儿又向后缩了缩。
“不要……不要过來。你要杀了他。我不允许。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咳咳……”雪儿说完。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來。久久。才平复了那阵咳嗽。“皇上。他是我们的孩子。我是他的母亲。我有资格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他。”
“雪儿。听话……朕真的只要你。只要你活着。朕就很开心。朕就能继续活下去。朕可以不要孩子。”欧阳啸苍趁着雪儿低着头。一把就将雪儿抱回了自己的怀里。可是谁知他刚将雪儿抱回自己的怀里。雪儿的头一歪。便昏了过去。
欧阳啸苍看着昏倒在他怀里的雪儿。心痛极了。他该怎么办。有谁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办。他无助的将眼神看向老太医。太医看了看似乎已经沒了气息的雪儿。无奈的摇了摇头。便默默地跪在了地上。
玉梅和赵亭走进來。看着跪了满室的太医。相互看了一眼。便赶紧走到了欧阳啸苍身边。赵亭看着雪儿。默默地伸出了手。在雪儿的鼻息前停留了一会儿。感觉雪儿还有气息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看着玉梅和欧阳啸苍。轻轻说道。“雪儿姑娘还活着。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欧阳啸苍听着赵亭的话。看着雪儿。烟圈不禁红了起來。因为他还记得刚刚。就在雪儿昏倒前的一刻。她听见雪儿用很小的声音。说了一句话。那句话是。不要管我。保住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