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明景白看她哭了,也是叹了口气,他默默地把说着恨自己的许念安搂进了怀里,然后缓缓说道:“是朕的错。你猜对了,是朕又想蒙骗你。所以恨吧。”
他想:如果恨朕,你会好受些,那便恨吧。
而默默看完这些的墨彤四人,此时也心情压抑。见两人不说话了,也便施法离开了。
他们瞬间移动到了明仲瑾以往的宫殿中。
流逝也没想到明景白竟然还把宫殿里的模样保持的和四年前一样。
而墨彤径直地走向了一张椅子那,坐下来后,愁闷地托着腮说道:“谁能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样。
明景白虽说也算是咎由自取,可是刚刚他对许念安说的话倒让人感觉是深情无比。哎,难道这就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吗?”
白鹿却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在他看来,明景白所作所为即使被修饰的再好,那也是丧尽天良。
所以他自然开口说道:“我可不认为他可怜。无论如何,他手上也是有数万条人命。而且,他杀了许念安的老爹和心上人,许念安怎么也不可能会原谅他的。”
而列九娘虽说也是至情至性之人,可到底是魔族出身,向来信奉强者为尊的道理,所以对明景白的做法还没有那么看不顺眼。
因而她皱眉反驳了白鹿的观点,“但你说的也是有失偏颇吧。就算明景白再不对,可不能否认的是,他当皇帝当的还不错。
所以他那些杀戮之举,也只是为了巩固权力所实行的必要手段罢了。事实上,换做别人登上了那个位置,肯定也会党同伐异、清理仇敌的。”
白鹿也是被列九娘气笑了,“我说的有失偏颇?呵,他靠杀人得来的皇位,那他就是暴君。
而且他为了儿女私情,又选择了赴死,这留下南秦国一个烂摊子给谁接?所以他这也是自私。如此自私残暴之人,你还说他皇帝当的不错。”
列九娘怎么也没有想到,白鹿会因为这个,而和她辩驳起来。在列九娘看来,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又不是我杀的人,你冲我大呼小叫什么?还有,就不许我和你有点不同的看法了?你简直是无理取闹!”列九娘也被白鹿给气笑了。
事实上,白鹿也是一时愤懑罢了,被列九娘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些不得劲了。
而墨彤和流逝无奈地相视一笑,也是对两个人突如其来的吵架给惊到了。
流逝凉凉开口,“你们两个是小孩子吗?”搞笑呢吗不是,明明都是几万岁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吵吵闹闹。
墨彤也附和了流逝一句,“就是啊,每个人有不同的观点,也是很正常的,小鹿你这就不绅士了吧。”
可是白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也坐到了一张椅子上沉默不语。
但是列九娘和墨彤不理解白鹿突然的愤懑,可流逝还是比较清楚白鹿之前发生的事情的,当白鹿还是战将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所以当墨彤跟着列九娘一起说教白鹿的时候,流逝不赞同地唤了一声,“彤儿。”虽然没有说明意思,但墨彤还是知道了流逝是让她少说两句。
墨彤朝流逝吐了吐舌头,也揭过去这章不提了。
她见气氛有点沉默,就主动说了起来,“好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别再伤了和气。”
但是列九娘见白鹿还是不说话,她更觉得白鹿有些过分了。列九娘当下就朝流逝和墨彤说道:“嗯。那个,我还有商业方面的要事想处理一下,你们先忙,我先走了。”
墨彤连忙挽留,她心想列九娘这时候走也不太好,可是最终还是没拦下,眼瞅着列九娘离开了。
但列九娘离开后不久,却愤愤地说道:“白鹿,你就是个王八蛋!”原来,是她见白鹿根本没有和她和好的意识,所以更生气了罢了。
而白鹿那边,等列九娘走了,他也禁不住吐槽道:“一有事情,就知道跑跑跑!就不能让别人省点心吗?而且,你们说,我说的哪里不对了。”
“你还没完了?你还有理了?你怎么不守着她说这些话啊?”墨彤和白鹿本来就是怼怼更健康的关系,如今更是一言不合就开怼了。
但流逝还是比较理性的,他淡然地替白鹿解释道:“彤儿,白鹿有自己的故事,自然有自己的看法。他也是有口难言。”
墨彤狐疑地看了看两个人,直觉感觉这里面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但有了流逝的安抚,她也不再多说了。
更何况,在她数落白鹿的时候,白鹿竟然反常地一言不发。以往,可都是会怼起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白鹿腾地一声就站了起来,然后和两人说了一句,“我去看看她,我不太放心。”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墨彤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怎么也走了?”
流逝一挑眉头,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你不觉得,他们两个人,有戏吗?”
墨彤也嘿嘿笑了起来,还真别说,确实看上去很有戏。
“好像还真是。以前也没见小鹿对哪个女孩子这么上心过。”墨彤拍了流逝的肩膀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一个跑跑跑,一个追追追,要说这两人一点意思都没有,那也是骗人的。”
只是,白鹿心里装着一个死去多时的云惜,而列九娘知道白鹿喜欢云惜,所以白鹿和列九娘怕是很难意识到自己对对方的心意了。
可比起感慨这些,墨彤还是想问问流逝,“对了,你刚刚说白鹿也有自己的故事,他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吗?我也觉得他今天有些莫名其妙了。”
“嗯。他以前是天界第一将军,手里的人命可不止数万条。”流逝淡淡地解释道。
墨彤还是不解,“所以他应该认同九娘的观点不是吗?怎么还会……”
但是流逝没有直接解释个中缘由,而是反问道:“你知道白鹿为什么会和云惜相识相知相爱吗?”
“我上哪里知道去?而且,你怎么知道的?还有,今天这件事还和云惜有关系?”墨彤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区区谈及观点的问题,竟然还能牵扯这么多。
流逝笑了笑,然后抚了抚墨彤的头发,接着便耐心地告诉了她这些事。
“第一,你不知道,是因为你自始至终认识的都是白鹿,而不是当年的的战将。
第二,我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我警告白鹿离你远点的时候,我俩月下共饮,他醉后告诉我的。
第三嘛,能让白鹿反常的,目前也只有个云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