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赫连清婉,此时也只能瞪着一双不敢置信的双眸眼睁睁看着沧溟帝君转身,却不敢上前阻止。
唯独玄兮神女一派轻松,帝君威压好似长了眼一般,尽数都绕着她走。
“帝君且慢,帝君且慢!”眼见这唯一可以指导修炼的帝君要走,天宫之主不禁大急,忙出言阻止道。
说完后环视了一眼周围低头不语的众神,心中不由气恼:
这群不知好歹的糟心玩意儿,本宫主找个可以指点本宫修炼的师父容易吗?不就是要神女前去侍奉吗?那便让她去不就是了?要知道,眼前这人可是帝君啊,不是什么小神小仙的,若是帝君他老人家同意,便是让本宫主亲去侍奉,本宫主也是愿意的。哼!一个个的,自己不思进取,还不想让本宫主在修为上更进一步,难不成你们想本宫修为停滞不前,你们暗地里修炼后,好来夺本宫主的宫主之位?
不得不说,这一脸严肃的天宫之主内心戏是非常之多的。
沧溟帝君脚步略停,转头漠然看着身后追来的天宫之主道:“宫主还有何话要讲。”
“帝君,还望帝君莫要与这些小仙一般见识。帝君您身份高贵,我天宫神女服侍帝君自是她的福分。只要帝君您不嫌弃她,本宫主便自无不允的道理。”
说罢,天宫之主转头看向玄兮神女道:“玄兮神女,既然帝君指明要你去照顾他的起居日常,那本宫主便允你前去好生服侍。毕竟帝君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行事间切莫如往日一般太过随意,权当你是去报恩的,记住了吗?”
此时仍是一脸懵逼的神女玄兮瞪着如水双眸显得异常茫然无措:怎么这就将我一堂堂天宫神女,贬为服侍人的丫鬟了吗?
但玄兮神女不敢问啊,帝君大神就在一旁虎视眈眈呢,天宫之主也在一旁紧紧盯着她,生怕她会拒绝。
唉,两位大佬啊,也不看看您二位这样盯着本神女,本神女敢拒绝吗?
于是乎神女玄兮只能惨然一笑:“小神谨遵宫主尊令,必会用心服侍沧溟帝君的。”
不过其中“用心服侍”几个字,怎么听都有一股子咬牙切齿的感觉呢?
“如此甚好!”天宫之主见玄兮神女应下,心中顿时一松,趁机赶紧让玄兮将沧溟帝君带去那处宫殿休整,省得他们突然反悔。
“帝君一路行来,此时想必有些乏了,你这便带帝君前去歇息吧。”
“是,宫主!”
“帝君,请随小神前往天宫后殿歇息去吧!”
忽然就从神女降为丫鬟的玄兮忙将双臂抱圆行礼后,起身带着沧溟帝君出了大殿。
“哼哼,玄兮神女,你可真是幸运哪!”女仙赫连清婉面带浅笑,心内早已将玄兮神女嫉恨到底了。
眼见沧溟帝君飘逸的身影渐渐远去,众神这才回过神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松了一口气般摇头叹道:没想到这帝君的神力竟如此强横,只是随意发出的威压便已将我等迫的大汗淋漓,不敢妄动,这若是真的与我等较真动手,我等岂有还手之力焉?
最终,众神在眼神的相互交流中以及天宫之主的做派下,认清了一件与自家性命攸关的大事,并将之视为生存第一准则:
一、万万不可与帝君对着干;
二、帝君的话永远都是对的,不准反驳;
三、若你觉得帝君出错了,那请参照上面两条准则。
从这日起,帝君便常住于天宫,成了天宫独一无二,甚至地位比天宫之主还要超然的存在。
天宫之后约百里处,灵山翠黛,清风徐来,薄雾时浓时淡,花香若隐若然;灵山之巅隐隐露出朱红宫殿一角,显得此处更是清幽。
沧溟帝君拾阶而上,心内不禁对此处甚是满意。虽说此处只是追妻时的短暂住所,但若能与自己的东湖那般清幽无扰,本君和兮兮也是不吝在此多停留几日的。
待到进了宫殿内院之后,玄兮神女陪着沧溟帝君在院内莲花池边闲逛,帝君忽地驻足池边,望着水面飘摇着的朵朵粉白清荷,低声道:
“兮兮,此处宫殿可有名字?”
“并无!此处宫殿乃宫主百年前方临时起意所建,落成之后因宫主一直想寻一个符合此地虚幻意境的妥帖名字而不得,又不想随便抓取一个,怕辱没了这处仙境,是以便一直空了下来。”
玄兮小丫鬟压下满腹的不忿,一脸平静尽职的向帝君解说。
“既如此,那本君便替它取一个吧!此处轻灵语空幽,荷映碧波池,便唤作轻池殿吧!”
沧溟帝君环视了一圈后,重又将视线转回池中莲花上,望着花瓣上轻盈的水珠,幽声道。
“是,小神等下便告知宫主,若是宫主知晓此处竟有幸得沧溟帝君赐名,定会欣喜若狂的。”
玄兮小丫鬟仍是面上无波,平平静静的道。
莫名从刚刚上任的神女变成了一个九等小丫鬟,玄兮神女心中多少都是有些落差的。虽说她已经决定回到天宫之后便去与家人商议辞去神女一职,然而这和莫名被当做丫鬟使唤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因此情绪比较低落,在面对帝君与之对话时难免多了一丝怨气。
“兮兮,此处并无外人,为何要对本君如此生疏?”沧溟帝君听这语气不对,眼尾一扫玄兮小丫鬟,见小姑娘此时正低垂着小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神色,举手便将小姑娘精致小巧的下巴轻轻抬起,迫使玄兮与自己对视后问道。
“我,小女,小女,”玄兮眼瞅着面前忽然放大的俊颜,心下忽然莫名觉得委屈,当下便红了眼眶,却将双唇紧紧抿住,不再出声。
乍见小姑娘如此委屈之色,沧溟帝君只觉胸口那处蓦然沉闷异常,好不难过,伸手便将小姑娘拥入怀中紧紧抱住,轻声道:
“兮兮,你怎么了?可是在怪罪本君不该将你唤来使唤你?”
玄兮忙挣扎着逃离了沧溟帝君的怀抱,转过身后幽幽地道:
“小女不敢怪罪帝君,只是小女自小便是被按照神女一职的要求学习长大的,自幼时起,不知为了要继任神女一职做了多少努力,可谁知,小女好不容易被选中做了神女,才做了不过些许时间便被帝君您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当成小丫鬟使了。小女,小女心里委实有些不舒服,所以言语之中才难免有了些不敬,还望沧溟帝君原谅则个。”
“看看,还说不敢怪罪本君,你这话里话外可是将本君怪罪个遍了。呵呵~”沧溟帝君听小姑娘说完,心内不由一晒:莫非本君竟还不如一个神女的职位吗?
“兮兮,本君可是为你才不惜远离东湖,来到这陌生的天宫居住的,且本君着实不喜其他人近身侍奉,所以才将你唤来;莫不是本君两次救你性命,都抵不过你的神女之位?难不成你宁愿让别的侍女来近身侍奉本君,也不想舍掉你的神女之尊来陪着本君吗?”
沧溟帝君心内也是委屈的紧,想他天地唯一的帝君,只因喜爱眼前这个娇俏的小女子,为了多制造一些与她接触的机会,这才厚着脸皮特意向天宫之主将她要过来陪伴他的。
谁知在这小女子心中,他堂堂帝君之尊,竟还不如一个小小的神女之位!
想到此,沧溟帝君的语气也不甚好,便直接对着玄兮神女质问了出来。
玄兮听后一怔:莫不是本神女刚刚的话帝君没有听懂?本神女只是对从神女一职忽然变成了一个小丫鬟有些不太适应而已,并不是真的怪罪于帝君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