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以后我赚了钱都是你的。”莫凌笑不以为然地说。
“首先我得有足够的钱给你买衣服，但我并没有。”这是实话，那边的衣服便宜的都要上千，我一个月生活费才一千左右，自己都入不敷出，哪有钱给他花销。
“你说这个吴飞很爱玩吧，那他家境应该不错。”莫凌笑开始盘算着回去宿舍后该怎么翻出些银子来供他使用。
“你真没道德。”
“我那是借，现在我有身体了，很快就有钱了。”
我打量着他，说：“你要去卖啊？”
“滚，我生前好歹也是个驱邪师。现在世风日下，鬼魅横行，我随便接一单都够你花半辈子的了。”看来莫凌笑早就有这个打算了，才会说得那么顺口。
“好，你去做你的，别拉上我就行。”我打着呵欠，说。
“不过你看这衣服的料子好像还不错，明天我找一套这种布料的穿穿。”莫凌笑扯着自己的袖子，认真地研究布料的品种。
“你想买衣服吗？”
一道沙哑的声音在角落响起，声音的主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手里握着一把刀，正往下滴血：“我这有很多人皮做成的衣服，你想不想要？”
她的牙齿又黄又烂，对我们说话的时候，感觉会随时掉几颗下来。
我和莫凌笑相视一笑，他轻轻勾动手指，用鬼气拉起老太婆手里的刀子。她望着那把刀莫名其妙地脱离了自己的手掌，转了个头，以刀尖对着她的头顶。
莫凌笑笑了，笑得十分可怕：“我看你的皮就不错。”
“啊！”
老太婆大喊着取下罩在头上的丑面具，露出一个年轻女子的脸。她把面具一丢，疯狂地逃跑。
我真是服了她了，大半夜的戴个面具来吓路人，到底是失眠到了什么程度，才会那么无聊。
“你看，那是什么。”莫凌笑有了新的发现，指着我身后的一间店铺。
那是一家新开的鬼屋，门口有很多人打扮成鬼怪的样子在派发传单。我这才想起，刚才那个“老太婆”手里好像的确拿了些传单模样的纸。
“没事还是少去鬼屋的好，谁知道你遇见的是什么？”他凝望着那些张牙舞爪的人，说。
“我去过几次，里面的鬼都很假，没什么好玩的。”我摇摇头，不再去看那鬼屋。
莫凌笑获得身体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我去搓了一顿麦当劳。他望着上面的餐牌，毫不客气地点了三种汉堡、两大包薯条、一杯麦旋风、五对辣翅、两杯可乐还有其他若干的小吃。
我咬着牙扯出两张毛爷爷，说：“我先记账，算你借我的高利贷，记得还钱！”
“放心吧，都是自己人，不会骗你的。”莫凌笑兴高采烈地啃着双层吉士汉堡，说。
吃完夜宵，我跟他在麦当劳将就了一晚。他倒是不用睡觉，我可累惨了。趴在桌子上睡得既不踏实，也不舒服，醒来后腰酸背痛，还不如不睡。
天亮后，我们各自分道扬镳。我没有课，先回宿舍补眠，他则回去吴飞的宿舍搜刮点钱，顺便给吴飞的舍友一个惊吓。
我估计他的舍友都在哀悼他了，冷不防看到已死的人活生生出现在门口，都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柯凌月以灵异协会的名义给我发了封邮件，我用电脑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小字，大概是介绍协会的起源，主要成员和习俗等等。我眯着眼睛，看得入神，冷不防屏幕上蹦出一个穷凶极恶的女鬼冲我尖叫，吓得我差点没把电脑给扔出去。
我靠，就算是灵异协会也不带这么耍人的吧？
我耐着性子读完了剩下的内容，原来下午要举行入会仪式，让我务必参加。
莫凌笑需要几天的时间与尸体磨合，他提前跟我打了个招呼，说最近不会来找我了，让我先过几天没有他的日子。我想他也不会对入会仪式感兴趣，也就没有跟他说。
入会仪式在灵异协会的根据地里进行，我看到了几个熟面孔，都是之前一块请笔仙的人。
一个是冒冒失失问何峰怎么死的男生，大家不喊他真名，都叫他“小k”。一个是在请笔仙的时候拉着我们的手，装神弄鬼的女生，叫做陈晓梅。他们都还认得我，纷纷跟我打了招呼。
经过那次的事情，他们都认为我是个厉害的人物，不由自主地向我靠近，想从我身上学些东西。我无奈地笑着，跟他们天南地北地聊天，就是对自己的事情闭口不提。
柯凌月今天没来，听说她在打工。别的人不清楚，我倒是明白这个“打工”是怎么一回事，估计是尽驱邪师的义务去了。
入会仪式不仅是让新会员互相认识，还要对我们进行最后的考验——闯鬼屋。
“暖暖，我们一组吧。”陈晓梅先拉住了我，说。
“对对，我也跟你一起。”小k也赶紧跟我站在一块，生怕别人会把我抢了去。
说来也巧，那个鬼屋正是昨晚我和莫凌笑看到的那个。虽然是新开张，但人气不错，我们去的时候前面都排起了长龙。
为了保证最佳的效果，进入的人数都受到严格的控制，所以等待的时间很长。我在外面的时候，听到里面时不时有人在尖叫，看来这个鬼屋应该值得期待。
“进去吧。”工作人员拉开小门，数着人数放人进去。人们一个个往前走，我排在整个灵异协会新会员队伍的第一个，这次轮到我进去了，但我却是最后一个。
眼看着工作人员要把门给关上，在我后面的陈晓梅和小k都大喊：“我们是跟她一起的！”
“对！放我们进去！”
工作人员没说什么，又把门给打开，放他俩进来。
他俩很兴奋地跟在我的左右两侧，说：“这鬼屋好像挺可怕的，不会有真的鬼吧？”
“那你们还想不想进去？”我打量着鬼屋，它的门口设计成一张嘴巴，上下都是獠牙，可惜就是不够逼真。
跟我们一起进去的还有另外四个男的，他们的发型穿着都很好地诠释了三个字——“杀马特”。
其中一个人还用手机放歌，放的还是n年前的网络歌曲，他们在最高的音量里随着节奏摇摆，自我陶醉在洗脑歌的世界里。
他们一踏进门口，装在上面的自动感应器就发出了鬼叫的音效，吓得他们四个跟掉进油锅里的鱼似的跳了起来。
手机摔在地上，连电池都掉出来了。那人骂骂咧咧地捞起地上的零件，说：“我们家族可不怕这点小把戏！”
听了这话，我、陈晓梅还有小k都默契地抽了抽嘴角。
“哎哟喂，吓死我了哟。”还有一个娘娘腔一手抱胸，一手甩着兰花指，连带着头上酒红色的过眉刘海也抖三抖。
我决定先跟着他们进去，等出现分岔路口就赶快跟他们分开，免得他们再冲击我的世界观。
从门口进去后，两旁的灯光很暗，只能模糊地看出前面是一条平直的路。我靠着墙壁行走，黑色的石壁带着点水渍，摸上去十分冰凉惬意。
前方有女子在歌唱，唱的是某种奇怪的语言，我听不出是什么意思。但歌声空灵，又在石壁间回荡，颇有些仙子吟唱的感觉。
“哟，难道还有人在里面没出来？”那几个杀马特很喜欢这歌喉，还以为唱的是什么美女游客，都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歌声来源自一处凹进去的石壁，地上摆着几盏灯，打出紫红色的光，照出三个人影的轮廓。三人皆长发披肩，以手叉腰，身材的曲线流畅得像是名家精心的一画。
“是你们在唱歌吗？”娘娘腔挥了挥手。
感应到有人进入，整个空间都亮起了灯光。原来那三个人只是人形模特，穿着一样的白色一字领连衣裙，脚下铺满了沙子和贝壳，但她们的手里拿着的却是一把把刀。
那不是小巧的水果刀，两只手上分别握着剔骨刀和菜刀，还黏着仿真的血浆。她们的眼珠子没有任何感情，嘴角向一边轻扯，是嘲笑的角度。
就连她们的裙子也并非是纯净的白色，上面泼着干涸的血迹，俨然就是三朵杀人姐妹花。
“快，给我们拍个合照！”一个被他们唤为“王子”的人像是看到了什么新鲜事物，过去搂住最边上模特的肩膀，让他们拍照。
娘娘腔居然带了部数码相机进来，开着闪光灯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王子觉得不满足，还把手伸进模特的衣服里，在胸部的位置乱摸。
“嘿嘿嘿。”他笑得一脸猥琐。
这举动引发了其他两个人的兴趣，等王子拍完，他们也学着他的姿势去拍照，而且做得更加过分。
我忍了又忍，干脆别过头去，眼不见为净。而陈晓梅跟小k都厌恶地看着那几个人，似乎想阻止他们。
“好了，走吧，前面没准还有呢。”等他们拍够了，王子满怀期待地走进了前方的黑暗区域。
三个模特的衣服让他们搞得乱七八糟，几乎是衣不蔽体了。我从她们旁边经过的时候，一个没忍住，就替她们提了提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我似乎看到她们三人以怨毒的目光瞥向王子几人，而那几把刀也动了动。
我们三人实在很想撇开王子这几个人，所以尽可能走得慢点再慢点，顺便看看有没有分开的可能。可惜这条路一走就是好几分钟，又黑又漫长，真让我以为走错路了。
在我的耐心快要消耗殆尽时，我们终于走到了尽头。这里很宽敞，石壁围成一个圆形的石室，但除了几块石头外，一点吓人的道具都没有。
“不会石头后面藏着扮成鬼的工作人员吧？”陈晓梅却紧张起来。
“那么矮的石头，人家还不得在地上挖个坑躲起来啊？”小k不以为然地绕过去一看，后面的确也没人。
我们从正中间穿过去，才走到中央，就听到头顶一阵铁链抖动的声音，瞬间无数具尸体就掉了下来。
他们都以倒挂的形式悬在半空，连接他们与天花板的是手臂粗细的铁链。我的位置很不巧，正好跟一具尸体面对面。他用两只成了大窟窿的眼睛与我对视，还有小小的绿色灯泡在眼眶里闪啊闪。
“哇啊啊啊！我亲了它一口！”小k猛地推开一具尸体，嫌弃地擦着嘴巴。
尸体之间的距离很窄，让小k这么一推，就发生了连环效应。大半的尸体互相撞击，像一个个高速转动的钟摆来回摇摆，铁链发出随时要散架的声音，让我捏了一把汗。
我猫着腰离开了尸体林，小k却还在看着尸体们的摆动，头也跟着一摇一摆。
陈晓梅从背后拍了他一下，“还看什么啊，走了！吓死人了。”
小k麻木地回过头，说：“我要杀了你，让你也挂在上面。”
“啊！”陈晓梅扇了他一巴掌，飞快地跑到我的背后，用我当盾牌。
“你用得着下那么狠的手吗？”小k装神弄鬼不成，反白挨了一巴掌，那叫个欲哭无泪。
“走吧，别闹了。”我无奈地拉他过来，目光从那些道具尸体上掠过。他们都好逼真，还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臭味，说是真的也不为过。
“咚！”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吸引了我们的注意，过去一看，地上摆着好多大鼓，得以两手环抱才能刚好捧起。娘娘腔拿着两根不知道打哪捡来的道具骨头，一脸陶醉地敲击着节奏。
他大概以为自己打得很有节奏感，但在我们听来都是沉闷而毫无章法的噪音。连王子也听不下去了，抢过骨头扔出老远，说：“有笔吗？我发现每个鼓上面都有人名字，我也要写个。”
“呐，记号笔。”娘娘腔估计是他们中负责带东西的那个，似乎什么都能掏出来。“我先来！”
他挑了一个鼓，蹲下来很认真地写自己的名字。写也就罢了，他还非要加几个火星文，看得我一脸瀑布汗。
在娘娘腔写字的时候，王子也没闲着，满室寻找喜欢的鼓。找了半天，他抱起一个鼓，耍杂技似的转了几圈，里面传出“咚咚”的声音。
“咦，里面好像装着什么东西，还很硬的样子。”王子诧异地摸着鼓皮，说：“有刀吗，拆开看看。”
“喂，你们能不能别随便破坏里面的道具啊。鬼屋外面可写着了，损坏东西的照十倍赔偿，我可不背这个锅！”小k不满地说。
“我就说说而已，紧张什么，反正都是假的。”王子接过记号笔，潇洒地在上面画自己的肖像。
在他们涂鸦的时候，陈晓梅戳了戳我，指着另一边小声说：“我发现那里还有一条路，不然我们就分开走吧。”
我当然不会拒绝，立刻给小k打了个手势，我们三人趁他们不注意，悄悄地走开了。
好景不长，还没等我们庆幸摆脱了他们，就听到空旷的走道里回荡起男人的尖叫，还有一连串的脚步声。
王子是最先跑到我们身后的，看到我们，他大喊：“杀人了！有鬼啊！”
“什么杀人了？”我对前面那句话比较敏感，毕竟这里是鬼屋，有“鬼”不奇怪，可是这个杀人到底是杀了什么人？
“快跑啊！”王子哪里有时间跟我解释，和其他几个人推着我们，没命地逃跑。
“嘿，你们真是够了，就那么点胆子啊？”小k没好气地推了他们一把。
我淡定地看向身后，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在王子跑来的方向，有很多光亮在漂浮，像是星光，又像是鱼鳞。
光点的移动速度很快，相互拥挤着飘了进来。王子颤抖着掏出属于娘娘腔的数码相机，拍了拍上面覆盖的尘土，打开闪光灯，并按动快门。
“咔擦”。
第一次闪光灯亮起，我看到那是十来个气球模样的东西，中央点着烛火。
王子咽了咽口水，又按动第二次快门。
我总算看清了，那不是气球，而是轻薄的灯笼。灯笼的颜色很奇怪，有点白，又透着些暗黄，也不知道是什么纸做成的，感觉透光度不错，连里面的蜡烛都能看得几分清楚。
在没有风的室内，它们从高处飞来，每个灯笼下方还连着一根黑色的绳子。
“你们看到了吗？”
闪光灯过去后，王子在黑暗里瑟瑟发抖。
“看到什么？”陈晓梅说，“不就是灯笼吗？”
“你们看仔细了！”王子近乎崩溃地大喊着，按下第三次快门。
这次，灯笼的距离与我们只有一米远，近得足够我们看清一切——每盏灯笼的表面都有着细细的毛发，我仿佛还能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人体毛孔。至于灯笼的正中央，是一张切得很薄的人脸，那张脸皮完整地保留了五官，甚至还能还原出死者死时的惊恐表情！
属于眼睛的部分空着，是两个空荡的洞口。在鼻子的部分，可以看到里面燃烧的白色蜡烛。而张开的嘴巴则吞噬着黑暗，无声地带着人皮灯笼向我们接近。下一个吞噬的，就将是我们的灵魂，我们的生命！
“快跑啊！”这次，所有人都没有犹豫。
我几乎没出什么力气，全是让背后的人推搡着跑的。跑了没多久，王子大喊道：“阿立！放开他！”
原来是一盏人皮灯笼追了过来，用灯下的东西缠住了王子的一个朋友阿立。其他的灯笼下方都是黑色的，而这根却是粉红色的，还带着血。
王子狂按闪光灯，闪得我眼睛都疼了，但却让我们看清了灯笼的全貌。
这个灯笼是新做的，人脸的轮廓再熟悉不过，居然是那个爱拍照的娘娘腔。这下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他的数码相机会落到王子的手里。
王子不忍直视昔日朋友的脸，说：“帮帮他吧！”
我们七手八脚地拉着阿立，一群人拔河似的与人皮灯笼抢人。那灯笼的力气超大，我在拉扯中不慎碰到那粉红色的肉管，才知道那是人的肠子。至于其他的灯笼，则是因为制作的日期久远，肠子干枯，连上面的血液也干涸了，才会是黑色的。
是谁杀死了他，剥下脸皮和人皮做灯笼，还切下了肠子？
谁能想到，这鬼屋里居然有真正的鬼！
我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人皮灯笼渐渐地有些力不从心起来。它的脸皮愈发的立体，好像一个怪兽从灯笼里钻出来，顶得脸皮快要脱离灯笼了。空荡荡的嘴唇里发出鬼笑，笑得人毛骨悚然。
“嘿嘿嘿嘿嘿。”
王子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也不知道打哪来的勇气，居然抬脚狠狠地往脸皮的嘴巴踹去。笑声戛然而止，收紧的嘴唇却死死咬住了王子的鞋底。
“放开啊！这可是我刚买的鞋子！”王子滑稽地以一条腿跳着，又不敢伸手去抢，只能摁住石壁，和人皮灯笼进行拉锯战。
最后，人脸狠狠一拉，咬下他的鞋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进去。连接灯笼的肠子咕噜噜地蠕动着，一样东西顺着滑下去，最后卡在半空。肠壁紧紧地包裹着鞋子，拉扯得近乎透明，隐约能看到鞋子的颜色。
吃进鞋子后，人皮灯笼的行动无疑迟缓了些许。趁这个机会，我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抓紧逃跑。
我们已经完全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跑了，慌不择路地跑了很久后，才暂时停了下来。
这个鬼屋比在外面所见要大很多倍，感觉面积已经比得上学校的足球场了。而且从人皮灯笼开始追我们开始，几乎每个路口都有几条分岔路，比迷宫还要错综复杂。
正因如此，我们才能脱离人皮灯笼的追捕，否则那些肠子里面装的都会是大家的尸体。
“我说，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晓梅躲在我们中央，很没安全感地贴近我，问。
王子用衣袖擦汗，断断续续地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在我们三人离开后，他们顺着道具尸体走到了一个模拟行刑台的地方。那里满地都是假尸体，还有古代处决犯人的铡刀，刀下放着一个假人。
娘娘腔爱找刺激，居然把那个假人搬到一边，弯下腰，把自己的头伸了进去。
与肩宽同长的铡刀就悬在上空，靠一条粗麻绳拴着，感觉并不坚固。娘娘腔之前已经用假人做过实验，确定铡刀伤不了人，才敢这么做。
他把相机交给王子，摆了个“v”字的手势，想拍几张能够在朋友圈引发的照片。王子鼓捣了半天，才在他的指示下学会了使用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