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莫凌笑离开了我的唇,我脸色酡红,带着少女应有的羞涩,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耳边却传来莫凌笑极其煞风景的话,“你身上的伤好了,记得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莫凌笑淡淡瞥了一眼始终被我攥在手里的漆黑的刀子,抿了抿薄唇,却是没说什么。
莫凌笑又变成了冷冰冰的莫凌笑。
我心里很是失落,眼睛慌乱的扫了一周,突然想起那个别墅里的红衣镜鬼,第一次知道鬼王这个词便是从她的口中听来的。
想到这,我不由自主的问出了口,“你是鬼王?”
莫凌笑不假思索的点头。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鬼王的孩子?”我又问。
莫凌笑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若是别人的孩子,我一定会杀了你。”
莫凌笑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我毫不质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那个红……”我的话未出口,大脑一阵眩晕,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醒来时,我不知怎么就回到了别墅,窗外阳光明媚,我的心情格外的轻快。
即便是床对面的那面令人压抑的镜子,也看起来舒服了许多。
我想那红衣镜鬼被我的刀子射伤了眼睛应该没那么快养好,一时半会儿的,她应该没那个力气来打扰我的生活。
纵使她来,莫凌笑也不会不管我。
想到莫凌笑,我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嘴唇,似乎还残留着莫凌笑清冷的气息,脸上不觉升起了两坨红晕。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难道我变成了色女?怎么可能?
我猛地摇晃脑袋,将这些可怕的思维赶出脑海。
就在我直至不要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我疑惑的看着手机屏幕是个陌生的号码,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微微一愣,并不记得认识这么一个人,紧接着听着那头语气焦灼道。
“姑娘,昨晚是你要打车的是吧?我这不给你打个电话良心不安啊。”
我这才想起,这个人就是我昨晚打过电话的中年司机,却不想来的不是他,而是那个被红衣镜鬼打的魂飞魄散的硫酸鬼。
想起那个浑身冒着血泡的男鬼,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不在焉的回复道,“是您啊,有什么事么?”
“昨晚上姑娘你叫了我的车,我本来答应的好好的,却不想下楼一看,车不见了,昨晚报了案就给你打电话,却不想怎么打也打不通,这可把我急的……”
这司机絮絮叨叨的功力不是一般的强,我急忙打断他,“那您的车现在找回来了么?”
“咳,找回来了。”一时之间,司机的语气低沉了下去,带着不为人知的沧桑。
“在哪找到的?”
司机并不急着回答我的话,反问道,“没耽误你的事儿吧?”
我眼珠子一转,忙道,“没有,没有,我走到了路旁,就遇到一辆车,正好把我拉到了医院。本来想给您打电话的,却不想忙的忘记了。”
“没耽误事就好,就好。”
我一怔,“您的车在哪找到的?”
司机无奈的笑着,“在我儿子的坟边上。”
我身子僵在了原地,原来那个硫酸鬼真的是这个中年司机的儿子。
而他已经死在了红衣镜鬼的手里。
司机又和我闲扯了几句,大概是不想失去我这个客户,反复交代我,下次用车,一定记得给他打电话。
我刚刚挂了司机的电话,又有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听着喧闹的手机铃声,我猛地按下了通话键。
话筒里传来年轻男人的声音,我愣了半秒,很快反应了过来,这是周正,那个长的一脸正气的小警察。
“林暖么?”周正的声音是那种清脆的声音,不拖泥带水,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感觉。
“是。”
“这样,莫柯已经稳定了下来,你有时间可以过来看看,我派同事开车过去接你。”
我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口,周正的话太过专治霸道,让我下意识的生出了抵触的感觉。
我有些反感,沉默着赌气,不做任何的回答,而周正就像是看透了我的内心一样,没有一丝的尴尬,“这个号码是我的私人号码,记得存起来,待会儿见。”
周正说完,便挂了电话,直到嘟声响了一分半钟,我才按了挂机健。
我叹了口气,周正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好警察,我快速的梳妆完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莫柯在精神科的病房住院,既然已经查完了,还在病房里坐着,应该就没有被刺激疯。
然而我看到莫柯呆滞的眼眸,一动不动的身体,一副被夺了魂魄的样子。
周正看见我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情,“莫柯她到底是怎么了?”
周正耸了耸肩,“她既然都清醒了,怎么不去问问她?”
我眉头一皱,“她精神状态那么好,怎么可能?”
“你不问她谁又知道?”
“你同学的车祸现场,没那么简单,我推理一定有人在车里发生了争执,导致了车轮胎打滑,方向盘难以操控。”
“我能去看看柳莉么?”柳莉是我知道的唯一一个可能直接害死所有人的罪魁祸首。
我看着对面的莫凌笑,柳莉是唯一一个有动机的魔鬼,因为那只魔鬼就附在她的身,那只鬼想害死一个人轻而易举。
周正迟疑的看了我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走吧,她在警局里。”
周正带着我和其他的几个警察交代了几句,我看着那几个警察看着我的眼神极其怪异,皱着眉头问周正,“你和别人说了什么?”
“说除了莫柯,你可能是本案最关键的证据。”我一怔,一时之间,倒有些跟不上周正的思维了。
我看着柳莉的尸体安静的躺在警局的法医检验处,心里不是滋味儿。
若是当时我可以勇敢一点点,也许柳莉就死不了了。
我听说这些出意外事故身亡的都会变成孤魂野鬼,说不定柳莉就在这附近游荡呢?
我四处打量的动作虽然已经刻意的降到了最小的幅度,没想到还是被眼尖的周正逮了个正着。
周正迅速拍了一下我的肩,“看什么呢?”
法医这里的窗户并不大,倒是阳光刚好穿过窗柩斜斜的打在了周正的脸上。
从侧面看过去,周正的侧脸倒是和莫凌笑的侧脸有五分相似,我不由得看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