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他,他却没有看我,狭长的眼睛冒着冷光,盯着对面。
“你…”
瞳孔深处虹膜流转,这种气压,我就闭嘴了。
强大的气场,我有点慌…
似是察觉到了我,还是我的目光太过炙热,钟之雾低头看了我一眼。
一眼,我就明白了所以然。
他眼中有担忧,我明了,让我放心,我知道。
我也肯定,这家伙…有心事。
“真巧,在这居然能碰到…”
“他人呢!”
钟之雾说话不拖泥带水,把我安坐椅子上,转眼眉峰敛起,冷气一下就来了。
他的侧颜,很好看,也很帅,就是不皱眉就好了…这样,不好,我不喜欢。
对面一下就沉默,我也顺眼看过去,灵依旧是淡然的脸,只是我感觉有一点不同,但让我说,我也说不出来。
反正,就是不一样。
突的,他抬头视线与我相对,幽深的眼睛,带着点白,阴阴的,就跟死人一样,毫无情绪。
我看着有点难受,他也收回了眼神,转眼看向钟之雾,勾唇一笑。
“你说的是何人?又关我于何事?”
灵这话说得就跟唱戏,让我想起了古代世人摇头举扇,面前一面湖,在那闭眼念诗。
念诗,上学时阴影,就跟经文一样,头疼。
我眉头也跟着钟之雾一皱,说话怎么文绉绉的?
我抬头望去还想再从灵身上看出点什么,钟之雾就几步挡住了我的视线,满眼都是他坚挺的背,厚实!
眼不见,只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我不喜欢废话之人,以前你们什么下场,想必,你也不想再重演一遍!”
气压又骤降了几个度,对面灵没有说话。
过会,灵悠悠说道,声音低沉,我听出来,这不是灵之前的声音了。
而是,一个老人的沧桑。
“呵,虚张作势,狐假虎威,也不过是只死耗子,逞什么威风!”
老人气势不容小觑,厉声可是威风。
我眉头一跳,这老人敢说话,不过老人就是灵?灵就是老人?
盯着被灵碰过的手,想想头皮发麻,蒙在鼓里的滋味还真是得劲,够味!
我在这胡思乱想,一丝冷风刮了起来,哆嗦一下,景象就有了变化。
钟之雾离开了我的身前,蓝光四溅,我看见,与他交缠的老人,身着黑袍,只是那张本娇好的脸,已经皱巴巴地布满血管,白花花的胡渣沾满了红色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看着恶心。
看他们打得激烈,还有一些惊慌得四处乱窜的鬼魂。
看是被吓到了,这俩人所摩擦的力量,我都不敢恭维,站旁边都喘不过气。
急忙散了那些鬼魂,他们一出门槛,一溜烟就化作了虚影,门前,是空荡荡一片。
吁叹一口气,一转头,一道光,一记厉风,晃得,猛地,划过我的耳边。
有些耳鸣,听不见,眼前也白花花一片,正当逐渐清晰时,我也虚惊一场时,一个长相横祸的鬼脸朝我这边袭来。
瞪大眼睛,忽然,我全身冒着冷汗,浸透了衣襟,眼前,是熟悉的场景。
我家门口!?
这是什么情况,哪来的飞来横祸,老人呢?钟之雾呢?
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这上下楼梯,置身只有我一人。
难道是钟之雾把我送回来了?
这时,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传在罩满安全灯的楼梯口有些阴森。
‘哒哒哒’声音逐渐放大,是从楼下传来的,我一眼看去,扶手处冒出了一个人头来,眼眶凹陷,黑发白脸。
“咦,是小月啊,咋还站着呢,我都买菜回来了。”
原来是张婶,瞧她一脸憔悴的脸,我差点都以为,是鬼。
一会一见,缓缓走来的张婶头顶的头发都掉了好多,几乎可见见到秃秃的地中海。
“啊,张婶中午好,昨晚没睡好吗?眼睛都这样了。”
我礼貌地朝她问好,微笑。
突的,张婶到嘴的微笑僵硬住,猛地瞪大眼睛,一双无神的目光盯着我,那张脸靠得我很近,头顶冒汗。
“张…张婶?”
试探性地问她,总觉得她很不对劲。
张婶毫无肉感的手,在我额头摸了两把,这才收了回去。
“小月啊…你是不是睡傻了?”
我不解地看向她。
忽的窗外吹过冷风,这一吹,竟吹没了张婶的头发!光秃秃的,就跟剃完了似得,我惊恐,见当事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咽了口口水,故作镇定。
“张婶这话什么意思?”
张婶磨了下牙,‘咯咯咯’地掉得满地都是,两眼散着幽光,无奈地叹息一口气。
“看真是傻咯,天生没人照顾也难怪…”
我一皱眉,有些生气,正要反驳,张婶突的转身,弓着背,驼得仿佛要垂到地上了,晃晃悠悠地踩着花布鞋走上楼梯,提着一袋菜。<igsrc=&039;/iage/32445/13044274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