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医生点头,“现在是九月份,时间间隔了六个月。”然后指着宋君画的其他的圈,“这些问题也是那个时间段发生的,基本可以确定那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成了宋先生的心结。”
注意到温茹在提到六个月前后有些恍惚。
安医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看向宋君,下了结论:“选择性失忆。”
开始然后补充说明,“当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脑部受到碰撞后,会选择性得遗忘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
方助理愣了愣,“和电视里经常会这么演。原来是真的吗?”
“艺术来源自生活。现实中还是有的,尽管并不多。”安医生有些好笑,“选择性失忆,在心理学讲是一个防御机制。通俗的说,假如人遇到一个强大的刺激,这个刺激让这人无法接受,那么,潜意识他就会选择忘掉这件事情,就会形成‘选择性失忆’。”
“但是,虽然表面上似乎是忘掉这件事情,可它的阴影还是存在的。做事的时候便会不自觉地受那件事情的影响,可能自己都搞不清楚,但会慢慢的就会变成一个心结。”
“宋先生抵触异性接触应该就是这个心结所导致的结果。”
“可总裁没有发生过这种刺激呀?”方助理率先反驳。
“你一直都呆在宋先生身边吗?包括吃饭睡觉?”安医生白了他一眼。
“啊?不会。”方助理摇头,又有些嘀咕:“总裁一直很英明。”
“盲目性崇拜。”安医生吐槽他。
方助理摸了摸鼻子。
“可以治愈吗?”一直安静聆听的宋君提问。
“当然。”安医生点头,“选择性失忆经过时间的侵蚀会逐渐恢复,但如果这件事对本人有很大心理影响的话,就可能会选择性的一直遗忘。但是大部分都有可能被治愈。”
安医生:“从本质上这是一种自我保护,而治疗的方式还原刺激或顺其自然,时间是治愈的良药。”
宋君总结,“那就顺其自然。”
“总裁?”方助理疑惑。
“这段记忆和遗留问题对我的工作和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顺其自然就好。”宋君开口,仿佛失忆的人不是他,对于这可能是心结又或者心理阴影的东西毫不在意,没有好奇心和窥探的欲望。
温茹忍不住又瞥了他一眼。
“当然,你决定就好。”安医生摊手,然后看向方助理,“心态放平点,当事人都不在意就不要多操心,老得快。”
宋君注意到在他开口后,温茹便不时得观察他,抬眸与温茹的目光交汇。
温茹坦然自若大大方方得一笑,他便移开了目光,面色依旧苍白,只耳朵处有些微红。
倒是不那么像冰雕了。
之后温茹随着导师离开。
“怎么样,长得好看吧。”安医生冲着温茹调笑,颇有些不着调,“多看看好看的人,心情也会变好的。”
“好看。”温茹先是点头,听到后一句,又失笑,“老师他还小。”
“成年了,不小了。”安医生摸了摸胡子,然后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茹啊,人要往前看。”
“年纪轻轻,谈个恋爱,逛逛街旅旅游,享受享受人生。”安医生摇着头笑着往前走。
温茹点头不语。
记忆回笼,温茹关上了窗户,决定去打发时光那小坐一会儿,点杯咖啡逗逗一手毛打发时光。
温茹记得那场八卦是在洗手间听到的,温茹进去不久便听见两个护士走了进来,一边洗手一边小声得八卦。
“你不是分配到VIP病房照顾那位小帅哥了吗?怎么又撤走了?”护士B问着护士A,有些羡慕得道:“我瞧见了,还是个混血,长得可好看了。”
“嗯,先前是的。”护士A点头,然后凑近另一个小声道,“不过呀,他好像抵触与异性接触。”
“厌女症吗?”护士B好奇得问,“歧视或憎恶女性?”
“不不不,嗯,对女性态度挺冷淡的,但不至于,只是,”护士A有些羞恼,“我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居然吐了!”
“啊?吐了?”护士B震惊。
隔间里的温茹也默默吃了一鲸。
“对,好歹我长的不丑啊,怎么吐了呢?”护士A愤懑不已,又有些憋屈:“太难堪了!”
“咳,”护士B想象了下画面,轻咳了下,点头,“是挺难堪的。”
温茹默默点头,继续听。
“对对对,不过态度还不错,有向我道歉了。”护士A又道,然后有些无奈:“看在那张脸的份上,自认倒霉。”
“噗嗤。”护士B忍笑,“大概又有钱又好看的人都有些怪癖?”
“这安慰不了我。”
“好吧。”护士B摊手,然后挤眉弄眼,姣好的容貌有些猥琐,“不过,他讨厌跟女生接触,那男生呢?”
“啊?”护士A愣了下后恍然大悟,呸了她一声,果断参与讨论,“这颜值真的高啊,我想想,要是男生的话,嘿嘿,你说急诊科的李医生和他是不是很搭?”
……
待两人打趣着走远。
温茹才推开了隔间的门,开着水龙头默默洗手,然后又努力回忆那位急诊科的李医生的容貌,嗯,一个暖男,温和儒雅,又想了想刚才看到的精致冷漠的少年,貌似,还有点搭?
“温小姐?”
我是你的冰块哥哥。
席崎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连身体也不受自己所控制起来。
姜幼胭的神色很古怪,她没有错过醒来时看到的他眼中的惊喜以及听见自己的话后划过一抹受伤,可这才是最古怪的,这个人怎么可能会用那么腻歪的眼神看着她。
幸而,只是一眨眼功夫,眼前人又恢复了往常那幅外表高岭之花实则内里黑透了的模样。
“夫人怎么了?”他问。
夫人?什么夫人!席崎被从自己嘴里说出的话震惊了。
姜幼胭瞥了他一眼,然后摇头,冷淡道,“无事。”
然后从床榻上爬起来自然得整理了自己的衣襟,然后提着裙摆打算从他身上跨过去。
他却是直接抓住了姜幼胭的手腕。
姜幼胭皱着眉顺着那只手看过去。
“夫人的发髻乱了。”他轻笑了一下,然后抬手把姜幼胭鬓角落下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