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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月色当空。房间内漆黑一片,只听嗤嗤声响过后,一点星火慢慢弥漫整个空间。祝玉妍坐在窗前,窗外凉凉的风徐徐吹着,楚红英已传来消息,慈航静斋似乎另有打算,因此这一趟派来了梵清惠。静斋圣女应是重量级的人物,安排在最适当的时机出现。
楚红英曾言,慈航静斋那一帮尼姑也不过是让门下女弟子出卖容色笼络人心,却又偏偏瞧不上阴癸派的作为,其实两相比较谁的做法又比谁清贵了。
祝玉妍到不介意利用女子自身的优势,这个时代女子本身处于弱势,没有男子的得天独厚,若是还不晓得利用自身优势为己谋福利,谁又会帮助你。眼下阴癸派虽说名声不如慈航静斋,但也不至于太过狼狈。如果阴癸派以后仍旧为事无所顾忌,两派的差距只会愈来愈远。
慈航静斋虽说也有女子以色相诱人之计,但人家手法高明,且不落俗套,让男人心甘情愿。就这份能耐容不得祝玉妍轻视。
不过阴癸派女子居多,美人计总要用的,但不能作为主料。一阵风过,带起一阵幽香。祝玉妍笑道:“旦梅,你这样出现,可是有好消息告知我。”
旦梅轻抚垂在肩前的一缕秀发,娇笑道:“好消息倒称不上,不过我见着慈航静斋那位圣女了,果真是位尤物。咱们阴癸派同慈航静斋新一轮的比试可就落在你二人身上了。我看,那人气质不俗,想来这江湖英雄们又要享艳福了。”
她这话说的无不讽刺,美艳的笑容带着丝丝冷意。祝玉妍耸了耸肩,说道:“为何不是我们享艳福,要知道,拥有美男环绕的可是我们。我倒是想养两个面首逗趣,不过这想法显然不是每个女子都可接受的。”
旦梅对慈航静斋十分瞧不上,总觉那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尼姑,没什么能力却又总将救国救民放在嘴边,明明一样利用女色却又自比阴癸派清高一筹,总之这一群带发修行的尼姑在旦梅看来一大堆的毛病,横看竖看都不对。
旦梅道:“所以说,那些名门正派都是混蛋。男子想着三妻四妾,嘴里偏偏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女人们羡慕被男人宠的女人,嘴里偏偏又骂人家是□□狐媚子。一边说着旁人是伪君子看不起,一边自己又做着与嘴上话语不一致的行为。”
“怎么?可是想起你那识大体的姐妹了。”旦梅并不是从小就呆在阴癸派,她算的是半路出家,来阴癸派时已到了可成亲的年龄。旦梅父母算的是个小有家资的地主,她也是被当做娇小姐养大的,周围的环境又没有勾心斗角,以至于她一直以为人们都是以善对善,纵然有口角之争,也不会到龌龊的地步。
如果她一直这样生活下去,那也罢了,不过是世间最普通的女子经历生老病死,从成长到嫁人再到生儿育女,不值得多谈论。
事情巧就巧在,旦梅有一个远房的表妹。表妹家算的是落魄的贵族,当然这贵族是他们一家子自封的,到底算不算得上谁也不知道。旦梅的表妹叫柳依依,一听就是个温柔小意的美丽女子,可她的相貌偏偏与名字不符,颇有些英武之气,算不得难看,只可用五官端正来形容。这样的样貌在待嫁小姐中并不出色,相比容色美艳的旦梅更是无法可比。
柳依依在新认识的旦梅看来娇憨洒脱,仗义执言。且柳依依常常挂在嘴边的就是讨厌伪君子喜欢真小人,她常对旦梅说,女孩子不可娇娇弱弱,只有妾侍才会扮娇弱耍可怜,旦梅是要做正头夫人的,要时时端庄威严才可不受人欺负。
旦梅才听时还不认可,她母亲也教导过她几句女子行为之事,只因她年纪不到所以话语有限。旦梅从柳依依那听来了她懂事以来做女子做妻子的规范,有时旦梅深觉做女子太过窝囊,柳依依教导她道:“谁让咱们生在这个时代,不过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咱们女子肯定可以得到解放,同男子平起平坐。没有男子的三妻四妾,世上只有一夫一妻,到那时一生一世一双人才可说的上实现了。”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笑着对旦梅说道:“不过,那是什么时候咱们也等不到了,眼下只好入乡随俗。男子三妻四妾咱们管不着,但是那名分和正室的威严可不能丢了。男人想要女人,你就随他去,必要时还得伸把手帮帮他,夫君感念妻子的贤惠,说不得对你更上心几分。”
旦梅听得母亲说过,女子虽在这方面受约束过多,但也不是一点权利都没有。柳依依言辞之间似乎把女子的地位贬的过低了,纵然是寡妇也可再嫁,怎么到了柳依依嘴里女人就成了奴隶呢?
柳依依笑着解释道:“或许咱们教导不同,我母亲常说我们家世代清贵,女子一言一行都要有框框限制着,万万不可多行一步路多说一句话,免得叫人家笑话了去。”旦梅听她如此说,心下便觉得不是滋味,又因年纪小,不知拿什么话可反驳她。又经柳依依说起其他话题,便将此事放到一边忘却了。
柳依依曾不下一次的对旦梅说她喜爱敢爱敢恨的女子,认为有话说话的女子是最可爱的,因此旦梅每每有什么事情都会拿出来与柳依依分享,也跟柳依依一样讨厌那些外表柔柔弱弱的女子,认定了她们柔弱的表面下定有一颗龌龊的富贵心。
旦梅曾无限欢喜的对柳依依说:“你不用羡慕那些敢爱敢恨的女子,你本身就是个敢爱敢恨的人,我最喜欢你了。”这话一度让柳依依开怀大笑,她的笑容在旦梅看来明朗大方,像阳光一样温暖人心。
却不知,这笑容的背后是怎样的黑暗。柳家虽说清贵,却没什么钱财。偏偏这样的世家又在细枝末节处处讲究,嘴巴不离规矩,看不起旦梅这样的小家小户,收礼的时候却又从不推辞。
旦梅不知道柳依依跟自己的对话有怎样事先准备好的设计,总之旦梅小有家资的庭户破败了,一夕之间他们家的财产成了柳家的。旦梅的父母受不得打击,受了几日牢狱之灾便与世长辞了。
旦梅明白过来时质问柳依依,她却笑着说道:“我是喜欢直肠子的女孩子,有什么说什么,不至于令我猜测她们心里想什么。我也讨厌柔弱装可怜的蛇蝎美人,仗着自己长得漂亮,以为两滴眼泪就可以得到男人的宠爱。呸!我还瞧不上那些臭男人呢,不过是不得已,这世道女子不依附男人生活不易,可我就瞧不上那些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狐媚子。”
柳依依不知所谓的说了一大堆,还没到旦梅想要的答案上,旦梅不耐烦道:“你这些话已经说了千百遍,我已经不耐烦听了。”
旦梅仔细瞧着她,忽然笑道:“我从前只以为我们是要好的姐妹,你教导我那些东西是为了我好,现在我明白了,原来把我教导成你容易猜测的样子,好让你更好地掌控。如今看来,你才算的是这世上最虚伪的女人,偏偏又喜欢给自己冠上敢爱敢恨的名头,让人降低对你的防备。”
柳依依打断旦梅的话,恨恨道:“随你说什么,你不过是田间地头的百姓,倒在我面前称姐妹。我家可是历代贵族,身份比你们高贵千百倍。”
旦梅冷笑道:“所以我家活该被你们耍,我父母就该死白白奉上自家的产业,我们活该落到这步田地了还得对你们这种世家贵族感恩戴德?”
柳依依可惜道:“你不用这么愤世嫉俗,也不用这般嫉妒。世道就是这样,君君臣臣,谁在高位,有权有钱,杀人放火都是旁人管不着的。怪只怪你投错了胎,如今只好期待你下辈子能投到好人家,到时任你刁蛮任性,闯下多大的祸事也不要紧的。”
柳依依这些性格中,独独杀伐决断是真的,她没给旦梅留活路,但上天又总是出人意料的。旦梅被楚红英救了,这被柳依依唾弃的美貌和少遇的练功体质让楚红英破例出手救了她。
旦梅拜入阴癸派的条件是亲手杀了柳依依,看着被吊在半空中的柳依依,旦梅笑不出来。柳依依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情形,上辈子只能做个没钱的*丝,偶尔在网上写个YY一下自己是千金小姐为所欲为,被高富帅环绕宠溺。好不容易这辈子带着记忆投了个好胎,成了世家贵族,这才不过开了个头,高富帅的男主都还没出现怎么就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旦梅手中的匕首摇摇摆摆在柳依依面前晃来晃去,只瞧得她心惊肉跳。旦梅看她一脸的惊慌失措,笑道:“你曾说过,相比较伪君子,你更喜欢真小人。我做做好人,就成全你。如今我是真小人,明明白白的拆了你的家,杀了你家的人,我一条一条给你列清楚,免得你说我虚伪。”
旦梅与柳依依的恩怨以柳依依的死亡做了结束,自此旦梅的脾气阴晴不定,今日她可能喜欢这样,明日有可能喜欢那样。说着讨厌虚伪,但有时却赞扬虚伪。有时脾气不对付,见着什么讨厌什么。慈航静斋也在此列,旦梅此刻瞧不上慈航静斋多半也是因为她身在阴癸派的缘故,但她有时又不得不称扬慈航静斋做法比阴癸派高明,起码慈航静斋得到的声誉就比阴癸派好。
旦梅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师尊布置的极为妥当,不出十年咱们阴癸派的势力便可遍布中原内外。你说的不错,若咱们依照以往的做法阴癸派松散一堆,早晚不是被圣门其他派别干掉,就是被慈航静斋那帮臭尼姑比下去。”
祝玉妍道:“我这几日被花间派的石之轩缠上了,我估摸着他似乎把我当做情劫来渡。此人有情无情真真假假,只怕一个不小心我就要做了他的踏脚石。他,实在是个有野心的人。花间派只怕留不住他。”
旦梅蹙着眉头,说道:“石之轩?”她偏头沉思片刻,恍然道:“不过是圣门小派的传人,你何必如此看重他。”
祝玉妍笑道:“如今看来他确实不足为据,但石之轩聪明之极,与武功一道又颇有自己的见解,不拘泥于旧论。只是如今他年岁有限,言语间免不了有漏洞,相信再过几年,此人心智不知深到何种程度,再要对付他可就不是这般容易了。”
旦梅一挑眉头,说道:“那么,你想要杀掉他?”
祝玉妍沉吟半晌,道:“且看看吧,现在杀了他未免可惜了。”祝玉妍这话说的隐晦,旦梅到不知可惜在哪里,只是祝玉妍不曾明说,自己问了只怕也得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