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19章(1 / 1)

杨过上下打量了一圈面上表情狡黠郭芙,说道:“既然知道另拜了师傅,没道理不知道古墓定下规矩吧。”

郭芙抬起手指点着下巴看杨过,道:“规矩是死,人是活。怎么?不会是不能做主所以拿这个做借口罢,就跟讲规矩,还不笑死。”

杨过不耐烦道:“郭伯伯郭伯母也来中原了?”

郭芙见他始终阻拦,不给答案。便道:“不曾,自己来。算啦,杨家哥哥小气得很,若还记恨小时候事情,也没法子。原是对不住,道歉又不理会,能怎么办?”

青萝回头将以前学习武功心法及招式从头到尾练习了一遍,她试着用老顽童一心二用法子自行学习“玉、女、心、经”,然而没有第一步两人内功修习,阴阳调和,终究差了一着,空中楼阁式练习方法终究不得其精要。青萝叹了口气,看来仍需要同杨过一起来一次危险地对掌活动才行。

许久不见杨过身影,料想此刻也该回来了,不知又去哪里顽皮了。杨过个头虽长了,心性倒不见得比当年好多少。

梦境与现实交叉进行过程中,青萝总是禁不住暗自揣度,如果没有尹志平冒犯,小龙女大概不会想到要做杨过妻子,而没有小龙女要求做妻子,杨过大概也不会将两人关系想到这一层。

尹志平事件是促成两人感情认知一个契机,没有这个契机,故事两个主角或许最终也会走在一起,但是其中不知道需要消耗多久时间,或许是一辈子。

现在,契机没有了

想到此地,青萝不觉暗笑。古墓洞壁回廊在昏昏然灯影里显出了青萝行过暗影,光亮是多余,不过因为杨过初来时不习惯黑暗,所以古墓晚上点灯到是这样延续了下来。

孙婆婆石棺冰冰凉凉躺在那里,她走时要求青萝照顾杨过一生一世,她不放心这个给了她快乐男孩子。青萝应承下来,能不能做到她无法保证。

本就不是确定生活,答不答应结果没有甚么区别。

“姑姑”,石壁因为杨过这声叫喊微微震动,青萝走出石洞向声音源处走去,听脚步声轻重并不统一,显然进来不只有杨过一人。

青萝忽地想到了李莫愁,除了她和杨过,此时能到古墓除了李莫愁不外他人。青萝慢慢停下步子,思索下一刻见到那人该做甚么回应。

不等青萝拿定主意,杨过已经出现在眼前,紧跟在他后面女子如一团火,一脸甜笑。看到青萝时明显一怔,随后紧紧盯着青萝面孔看个不停。

青萝随她打量,拿眼询问杨过。杨过摸了摸脑袋,对青萝慢吞吞道:“她是郭伯伯女儿,郭芙。如今天色晚了,她没有地方去,所以过儿想着让她住一晚明日早晨就走。”

杨过显然对不经师父同意就带了郭芙进古墓心虚,解释时候也带着谨慎和小心。青萝轻轻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安排罢。”说罢向自己房间走去,同杨过二人擦肩而过。

郭芙只觉得杨过师父眼神冷让人心里打颤,尽管一袭白衣容貌绝俗,让她震撼。却远远不如想象中那样令人喜爱,她心底明明白白告诉自己,这不是她心念了许多年小龙女,她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喜爱和崇拜这个从小生活在记忆里角色。

她太冷了,不够亲和,让她生不出一丝亲近之感。

郭芙跟在杨过背后,她发觉杨过不爱说话。从她见到他到现在,她说了那样多话却换不来他几句。

“杨过,心中不喜欢么?”

“什么?”杨过愣了愣,回头看着郭芙,眼睛里带出疑惑来。郭芙说道:“来找啊,心中似乎并不欢喜。不喜欢来找么?”

杨过怔楞表情一闪而过,嬉笑道:“欢喜得很,小美人千里迢迢来找,若不欢喜,心中定然难过。”

郭芙见眼前俊脸嬉笑,眉眼弯弯晕红了脸颊,啐了他一口,道:“这么多年不见,还是个小滑头,说话这样不规矩。”

杨过领了郭芙到她安置房间,调笑道:“若要规规矩矩,便做老婆,那样说什么就听什么。”

郭芙见嘴上赢不了他,立刻出声将杨过赶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下她一个人。红着脸拍了拍脸颊,郭芙抿嘴一笑,心不觉雀跃起来。

环顾四周,石洞虽冷很,但是床上铺有被褥,显然这里是有人居住。伸手抚过一旁木桌,没有灰尘。不知道这里是谁住,定不会是小龙女,她印象里小龙女只会睡在绳子上。除了小龙女只剩杨过了,这里居然是杨过住地方?郭芙小心翼翼躺倒在被褥上,阳光味道暖暖,沁入心脾。

青萝想不通这样一场梦有怎样意义,难道只是为了她拍一场戏?一个角色?实话说来,拍戏时用到感受很少是她做小龙女时有,除了开场时冷冰冰话语态度,等后来在戏中与“杨过”有了感情,神态心理变化皆是她自己揣摩来,梦境中实在没有一丝一毫感情发生。

她知道这是一场梦,所以时时刻刻在心里提醒自己。这样一场梦,好似另有一双眼睛站在高处将她行为从头看到尾。

不知道梦结局,梦里故事发展也不由她做主。她只是参与者,她梦,她却没有任何权利左右故事发展走向。

她喜爱这个叫做杨过少年,这少年有她梦想里期待另一半所有优点,俊美容貌,明朗笑容,偶尔忧郁气质,孩子气耍赖,不时包容。所有一切都让人动容,她几乎要陷入这场梦境让自己永不醒来,可是天亮时睁眼看到现代化一切都让人无限遗憾。

几次失望让青萝失了探索兴致,只能顺其自然。

第二日,郭芙拐了杨过到山下去玩,青萝没有阻拦,瞧见临走时郭芙奇怪神态,不由暗笑,这是个聪明姑娘。

中午时分,杨过同郭芙仍旧没有回来。古墓洞外却传来一阵少女声音。

“晚辈洪凌波,乃师父李莫愁门下弟子,受家师之命前来拜见师叔。”少女声音软软,有丝甜腻感觉。青萝出来时便见洪凌波一袭黄色道姑袍子,头上简单挽了个发髻,脸庞清秀干净,气质文雅秀静。

“李莫愁早已不是古墓弟子,回去吧。”

洪凌波瞧着这白衣少女,心道:“师叔长果然美貌,难怪师父要放言江湖谁能娶了她便能得古墓宝藏,有那样多江湖之辈奔赴而来。只怕除了宝藏,师叔美貌也是江湖人觊觎。”

洪凌波说道:“师父说,她既入了古墓派门下,自然是古墓弟子。弟子初见师叔,总有礼数不当之处,还请师叔见谅。”

青萝见她打定主意非进来不可,也不多话,转身进了古墓。等李莫愁出现,她或许可以同她好好说些什么话。

李莫愁远不是她想那样可以放下一切,她原本就是个执着女子,又怎会轻易被人劝解。认定事情,若不是自己想清楚,旁人哪怕说上千句万句也不会有用。

李莫愁来得很快,十年过去了,她依然美貌年轻。只是眼睛里不复从前清澈,却依然黑白分明,瞧人时带出股子凌厉劲儿。

“师妹一人居于古墓,这些年来不得离开,不觉孤单冷落么?”

李莫愁一展拂尘,坐在青萝对面,洪凌波在其后不远处站定。青萝说道:“师姐这些年来独自漂泊难道不觉更加孤单么?不曾有师父在耳边谆谆教导,也不曾听见孙婆婆念叨春夏秋凉,师姐心中可曾欢喜?”

李莫愁一挑眉,冷然说道:“师妹好伶俐一张嘴,多年不见倒是更会说话了。咱们也不必拐弯抹角,‘玉、女、心、经’在哪里,师父可不止一个弟子,师妹莫要贪心才是。”

青萝道:“师父有言,‘玉、女、心、经’非本门掌门不传,师姐当年既然有决心离开,又何必回头念念不忘。”

李莫愁心头火起,冷笑道:“师父好偏心,师妹也不必在面前说如此冠冕堂皇。”说罢起身一扬手中拂尘,空气中银光一闪,青萝脚下用力飞开了去,躲过李莫愁“冰魄银针”,缎带上铃铛作响,青萝道:“师姐不愿听话,就请离开。两下里动起手来,只怕谁也不会占了上风,又何必多此一举。”

李莫愁冷冷一笑,道:“究竟谁占上风还未可知,师妹口气未免大了。”

说着踏上前一步,拂尘扬起,脚下步子不停。她这一招使得是“嫦娥奔月”,身姿轻盈看似优美形态却饱含力量,青萝不欲与她直面对击,拼内力她不定能赢,当□子一转,凌空而起躲过李莫愁这一击。

回转身时扬起手中铜铃,那丝带柔如流水,随着铜铃叮当作响,击在李莫愁拂尘上,震得她虎口一疼,心道:“倒是小瞧了她。”

洪凌波站在一旁细看,并不上前帮手。

李莫愁抬手一个横劈,拂尘扬起风带起丝丝凛冽寒气,青萝敛正神情,白色绸子转出一个个圈来,绕花了人眼。

古墓空间狭小,两人打斗渐渐偏离了原来地方,洪凌波在一旁瞧得紧张。青萝自习了王重阳刻在洞壁上《九阴真经》,武功同李莫愁较量便不相上下,甚至略胜一筹,因此应对起来倒也不觉得艰难。

李莫愁暗暗心惊,她不信青萝若是没有习得“玉、女、心、经”会如此刻般难以对付,又不觉暗恨师父偏心,手下动作越发凌厉起来。

一招“沉鱼落雁”两人对掌一击,双双飞开。青萝站定,说道:“师姐既然舍不得离开,不如就留在古墓。本门弟子百年,都存为之准备了石棺,师姐石棺早已备妥。”

青萝嘴里说着话,手往下一按,门口断龙石隆隆作响,慢慢放降下来。李莫愁听闻神情一变,恨恨看向青萝。

青萝道:“断龙石一旦放下,任何人都没有机会出入古墓。师姐,既尊称为师姐,便想能做个选择。武功,活着,师姐珍惜哪样便是哪样。”

洪凌波顿时急了,眼睛看向李莫愁道:“师父,再不走断龙石就落下了。”她人说着,脚步却不敢挪移半分,然浑身战栗便可看出此刻心中惊恐。李莫愁冷哼一声,道:“好狠心师妹!”手上拂尘一甩疾步向门口奔去,洪凌波紧随其后。

青萝眼见李莫愁两人消失在门口,断龙石慢慢放下,洞内顿时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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