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就那种要死的店去,一个月才五块钱,还不如搬砖呢。”
程玉珠扭头一看,映入她眼中是一个瘦瘦黑黑的女子。
随着对方的靠近,她看得更清楚,来人正是程翠英。
程玉珠已经很久没回来,脑海中也在想象着程翠英的样子,但是无法跟眼前这个女子重叠在一起。
又想起前世,程翠英很会打扮,把自己打扮得很精致,是那么的高贵。
可现在这女人简直就是跟前世的她一样,程玉珠心想着这就是报应。
不过程翠英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失去人生,反之多了一分锐气。
她恶狠狠的看着程玉珠,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也行。’
“对没错,不然的话当初我也不会把店盘出去。”程玉珠顺口回答。
她根本就不想再跟她们有过多的瓜葛,免得越扯越理不清。
王春华说她的猪还没喂,接着程翠英离开。
程玉珠根本不关心这些,倒是有意跟阿庆婶聊聊。
可对方一见到王春花母女离开,也想着开溜。
“阿庆婶,别急走呀!听说你对我有意见,说我害了程翠英没书读,还让她到砖窑搬砖,是吗?”
阿庆婶茫然失措,恨自己刚才多了一丝小心眼,才会晚走一步,反而被程玉珠追问。
她张口结舌,“没,没有。”
“没有?可不少人说是听你讲的,要不我们找大伙儿来对质。”
程玉珠一脸笑容,可语气却步步紧逼,吓得阿庆婶额头直冒汗,后背都湿透了。
“我……”
阿庆婶想说,可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来。
程玉珠一记冷冽的眼神,让神情紧张的阿庆仓皇无主,接着跑到大门边东张西望见没人,才折回来,压低声音,“程玉珠,我说了,你可别说出去,包括赵亚兰也不可以。”
程玉珠点了点头。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才两天,程玉珠已快受不了。
村民们爱八卦,赵亚兰这学期实习没有回来,天气热,呆在家里太闷,躲房间呆空间又怕王春花会来叫门。
她只能带着书上山。
没有财迷的日子,程玉珠也不习惯长时间呆在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到的空间。
她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准备看书,突然听到一种已树林格格不入女人的低吟。
程玉珠不是小姑娘,知道是怎么回事,准备换个地方,免得打扰到别人。
耳畔传来女人的声音,“宝柱,好像有人。”
女人刚才的声音确实很难判断是谁,现在却是听出来,而且那声充满情谷欠的宝柱,一直在程玉珠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仿佛就在昨天,就在她被推下水库害死的那刻。
“没有,你别老疑神疑鬼。”赵宝柱说,“大热天的,谁会跑山上来。”
“不行,你得去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女人撒娇,男人还真的应了声好。
程玉珠真是服了他们,真能在关键时刻刹车。
当然,她现在顾不得感慨,找了个树,把带在身上的收音机挂着隐蔽的树枝上,并按下两个键。
在男人闻声转头时,以最快的迅速进入空间。
空间里,程玉珠当然是看不进书,满脑子都是她前世在山沟里被男人欺负的画面,也曾被男人带到山树里羞辱的画面。
那种想死的心,让程玉珠恨死人贩子。
她也恨赵宝柱,虽说人贩子有备而来,但若不是这家伙的怂恿,自己就不会有外出打工的念头。
她更恨自己!恨前世的愚蠢,爱情蒙蔽的双眼,断送自己的一生。
前世,她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今生,她要让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数时间感觉走得太慢,程玉珠有好几次想到树林里瞧瞧,最终还是忍下来。
不行,她一定要忍,这次可是把他们一网打尽,让他俩身败名裂的好机会。
程玉珠绝对不会再为自己的仁慈买单。
她想办法,串珠,看各种关于珠宝的书籍,让自己静下心来。
时间差不多过了两个小时,程玉珠才回到树林。
她拿回了收音机,然后朝着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走过去。
那里已经没有赵宝柱和程翠英的踪影,但地上的一切说明了他们刚才的运动有多激烈。
程玉珠摇了摇头,突然有0.1秒心疼程翠英这个女人。
她没有同情心泛滥,只有生气,愤怒,很怀疑前世到底是谁骗了她,程翠英还是赵宝柱?
现在,她有了答案。
确定没人了,程玉珠才把那收音机,倒带放出刚才录的声音。
前面的那些确实是连她这个过来人都听得脸红,后面是两人完事之后的谈论。
程玉珠听完,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太阳西下,鸟儿归巢,程玉珠也下山。
她刚走进家门,程翠英正端菜出来,看到她,冷冷的说:“娘,我们的大才女回来了,你动作快点,不能饿着人家。”
正准备要进房间的程玉珠停下脚步,扭头,看对方并发出警告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在乱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程翠英没有往日把自己装成小媳妇似的,而是对上程玉珠的目光,并给了一个得瑟的眼神。
好,很好!
程玉珠在心里默默的说,并回房间洗了把脸。
砖窑烧炉,程进财要看着炉火,没回来吃饭,饭桌上只有王春花母女子三人和程玉珠。
程英杰虽没像前两天那样跟程玉珠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却也把今天跟谁玩,发生什么事都一五一十的说给姐姐听。
看着他们俩有说有话,刚才还得瑟的程翠英很是吃味。
“英杰,你吃个饭,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的,是不是嫌饭太多,行,拿来,我拨一些出来。”
程翠英说话的同时,伸手想去拿碗,程英杰吓得赶紧护着碗,接着为不让被拿走,他端到一旁去吃。
程玉珠看在眼里却没有吭声,就是不想多事。
然而,对方以为她是怕了,更得瑟。
只要程玉珠夹哪个菜都会被截胡。
“程翠英,你什么意思?”程玉珠大声说。
程翠英习惯恨的装无辜,“没有啊,我只是想提醒着某人,这些东西都是花我的钱,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好!”
程玉珠只说了一个字,并站起身。
程翠英以为她是想走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