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言道“小子,不要乱喊,我和念儿还没有成亲,你可不能提前喊!”说着郑言轻轻拍了完颜康一掌,在外人看来透着亲切,而在暗里的意思只有完颜康明白。
完颜康何等聪明,他一眼看见穆念慈,便瞬间明白,眼前这人既想娶自己的莹姐,还想把眼前的女子纳入房中。他笑道“那不是早晚的事,叫上几声也不打紧的!”
穆念慈面带羞意,笑道“大哥,自家的兄弟也没有什么!”她知父亲与娘亲极是在乎眼前的少年,想必此人便是他们的亲生孩儿。自家做姐姐的,让着自家的兄弟也是无妨。
车外的杨氏夫妇,听得完颜康的声音,忍不住进的车来。包惜弱叫道“康儿,你可醒了,担心死娘了!”
郑言看着后边的杨铁心,忍不住皱了皱眉,他知道,杨康贪图富贵,极难认下他这个亲生父亲。
他让过包氏,对杨铁心道“义父,不妨让他娘俩说上几句,车内狭窄,我们不妨出去!”他向穆念慈递了个眼色,穆念慈也道“是啊!车内有点窄小,我也出去!”她起身便下了马车。
杨铁心虽是欢喜自己,原来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可是这么些年父子不相知,原是,得些时间熟稔。思至此处,便同郑言一起下车。
车中只剩下娘俩,完颜康方才见到娘亲,身后跟着一个男子,那人放一露头,便被郑言拉下车,他心中不及细思,便对包氏道“娘,你没有事吧,方才怎么回事?孩儿怎么在娘的车中。”
郑言刚才动手之时,第一个便将完颜康击倒,只因郑言不想多造杀孽,本来这些人便是送来给郑言杀的。
完颜洪烈曾经道,除了王妃,任何人都不留活口!郑言一听到完颜康的声音,不由暗道:完颜洪烈好毒的心,他连自己抚育十余年的杨康都推出了送死!真的绝情!
完颜康还没有看出来人,便被郑言击昏,余下诸人俱是这般办理。若不是郑言先将完颜康击倒,以他的眼力,不耽误识得郑言,若是被他喝破,郑言必定非杀光场中诸人不可!
郑言深知,自己强要了包惜弱,以大金江山相换,完颜洪烈认了,毕竟,自己拿来做妈的,若是他知道杨铁心未死,他们夫妻团聚,不知那老小子会做出什么事!多半会妒火中烧,非马上翻脸不可。
想是自己若是年长十几岁,无论说些什么,那完颜洪烈是绝不会答应的,想想也是,他深爱包氏多年,那日被郑言一阵蛊惑,乱了心智,后又见郑言的霹雳手段,吓得不敢反悔。
郑言自知若是自己知道,自己深爱的女人,躺在别的男人得怀中,自己多半会拿刀杀人!以己度人,若是完颜洪烈知道包惜弱回到杨铁心的身边,那就大条了。
至于杨康不能杀,死也不能死在自己手里。
三人下得车来,杨铁心想到,惜弱对康儿讲明真相,父子相认,同回江南,过上两年,替他说上一门亲事,至此一家几口其乐融融,岂不是逍遥快活!
听得车中声音窃窃,想是包惜弱对完颜康言明真相。
突听完颜康大叫道“娘!你糊涂了,我的爹爹不是好好的在府中,那人怎么是我的爹爹!莫不是郑言那奸人,威逼你嫁给他的义父,这厮不是好人!他的义父一副穷酸相,不过是臭卖艺,还想娶大金皇后!该死!”
突听,“啪”的一声脆响!完颜康叫道“娘!你怎么舍得打我!我去杀了那一家三口骗子奸人!”
“蓬!”一声轻响,完颜康甩开包惜弱的手,冲出马车,身形似箭,双手成爪径直向杨铁心抓来!他恼眼前之人,威逼母亲,出手不留情!
完颜康感觉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自己所有的力气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听耳边有人笑道“小舅子,怎能对亲生父母不敬!”
在中都无缘无故叫人小舅子,原来是沾人便宜的,只是眼前这人无论从眼前,还是从完颜家算,叫自己小舅子都没有错!完颜康怒道“你!”
郑言笑道“你亲娘,可不会骗你!眼前之人,确是你的亲生父亲杨铁心,你不姓完颜,也不是金人,你是宋人!”
完颜康大叫道“我不信!”郑言微微一笑“你叫杨康,不是完颜康,不管你信不信,你就是杨康!”说着在完颜康的肩上拍了一下,低声笑道“你那三伯,可把黄金送来!”
完颜康脸色一变,郑言的手掌拍了自己一下,难道,他-竟,他想起自己的二伯三伯所言,什么“噬心化血掌”的厉害。莫不是他也给自己来那么一下,我可没有那么多钱来买命。
郑言知道,杨康精明过人,自己故意提了一下,完颜洪熙的事情,吓吓他,见他脸色一变,便道他已经起了疑心。忙笑道“康弟,自家人,我不会吓你的。来见过你的父亲!”他揽住完颜康的肩来到杨铁心的面前。
杨铁心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由得满心欢喜,嘴唇蠕动,一时不知说些什么,眼中不觉涌出泪水。
完颜康心中惊惧,他知道郑言越是说道轻松,恐怕真的给自己来上那么一掌。完颜康一点也不相信郑言的话,这厮贪财好色不是好人,不知莹姐如何看上他,现今把莹姐抛在脑后,与眼前的卖解女子打的火热。只是形势逼人,不由自己不低头!
于是,完颜康展颜道“父亲大人,孩儿不知自己的身世,今日愧对列祖列宗,”他正自寻思措辞,如何不被眼前人识破。突觉背上一阵大力压来,双腿瞬时承受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杨铁心一见孩儿双膝跪地,顿时心中一软,方才那一丝不快,即时烟消云散,连忙伸手搀扶,叫道“康儿,这十八年来,你和你母亲可是受苦了!”
郑言心道:岳母思念丈夫,心中凄苦,也是有的。至于这小子被完颜洪烈视为己出,那里受苦!
完颜康肩头重压,满面赤红,仿佛是被亲情感动一般。
这时,包惜弱已从车中下来,见此情景,自是认为他们父子相认!忍不住笑道“铁心,你们父子相认,不妨日后慢慢在说,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
杨铁心初见儿子,心头欢喜,便点点头。
便听郑言道“义父,此地不可久留!叙旧来日在说。”
杨铁心点点头,道“也是,来日方长,以后在说!”
包惜弱看看四周的金兵侍卫,对郑言道“言儿,这些人是不是死了!”她心地极软,见这满地死人。不免开口相询。
郑言笑道“义母放心!言儿不过是击晕他们,一两个时辰,自会苏醒!”
包惜弱点点头,郑言连忙安排他夫妇与念儿坐车!他亲自赶车,见他们三人上了车!
便轻声对完颜康道“你自骑你的马,顺便牵住那三匹马。你若想走,到了大道,我也是不拦你!”
完颜康心道:是的,你是不拦我,我若死了,也是与你无关!他轻声笑道“姐夫,看着姐姐的面上,饶了小弟,若是小弟骑术不精,有个三长两短的,莹姐的面子可是不好!那个小妞可也是不好相与的!”他人精眼活,自是看出穆念慈爱煞郑言,若是她知道还有个大金公主还在等着嫁她的夫婿,估计当时非发作不可!
郑言轻轻一笑“除了你父亲,那个搞不定几个妮子!”
完颜康顿时丧气,是啊,三伯等人那个不是妻妾成群,有那个女子摆不平。何况眼前郑言这厮,脸厚心黑无耻之尤!
郑言淡淡一笑,飞身上了马车,抄起马鞭,调转车头,扬长而去,竟不理会完颜康。
不一会,郑言听到马蹄声响,也不回首,轻声啐道“败家子,好好的三匹马,就这么丢了,那可都是钱呢!”
穆念慈笑道“大哥,就是这般贪财!康弟是不是没有牵我们的马!他心中恍惚,也没有什么的!”
郑言点点头“还是妹子了解人!”穆念慈在车中见不得父母那般痴痴叨叨的叙旧,忍不住来到车前于郑言闲聊。其实,她心中只是想和郑言多待一会。
完颜康看着眼前不远的马车,终究不敢离去。郑言深知自己说的越是随意,他愈是不敢离开,若是郭靖那般实诚,早已是走了。郑言心中,所谓的精明的人,也远不如郭靖的自在。
上了官道,转而向南,郑言驾车技术甚是了得,穆念慈看的呆了,道“大哥,你好厉害!怎么会赶车,那可不是读书人去学的!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郑言随手一记响鞭,随口应道“我啊,除了不会自己生孩子,想来没有什么不会的!”
穆念慈粉面一红,啐道“大哥,好没正行!”
郑言哈哈大笑,他自知话语轻浮些!
这时,完颜康赶了上来,笑道“姐夫,好没羞,你若能生孩儿,姐姐怎么办?”
郑言笑道“那里有你小子的事!我的马呢?那可值不少钱呢,攒些钱可是与你娶媳妇的。”
完颜康笑道“那个要你娶媳妇的,太粗俗了。”完颜康心道,那个与你归宋,小爷可是堂堂大金太子,我若认了姓杨的,大金的皇位便离我远去了。虚与周旋,待得他们放松之时,老子便逃去不迟,想哪什么掌,也是有时效的,难不成他敢在自己的父母面前要了自己的命不成!他见郑言面露微笑,看向自己,忍不住心中一惊,难道他识破自己的心思。
他那里知道,郑言这时突然灵机一动,是啊,自己给他娶上一房媳妇,就是有了杨过,在家人的照料下,也不会入得古墓,见不到小龙女,这岂不是改变了宿命!
郑言忍不住心上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