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淇!”上官楠暴喝一声,恍如惊雷巨响。
方之淇陡然一惊,身子顿时僵住了,半晌之后,她才愣愣地转过身。
见上官楠一身黑色长风衣,面容冷峻带着阴沉,犹如天煞罗星般站在不远处,方之淇心里顿时七上八下,有一种被丈夫捉奸的感觉。
“还不过来!”上官楠怒吼道。
方之淇心不可抑制地一颤,一脸彷徨的看着上官楠,身子仿佛被钉住了似的,一动不动,只有那眸子里交织的慌乱、害怕和彷徨失措是那么的显而易见。
上官楠不爽的抿紧双唇,下颚更是蹦的紧紧的,见她不动,便抬脚,大步走来。
望着越来越近的上官楠,方之淇心里更加慌乱无措。
此刻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上官楠了,害怕在他锐利的双眸下,她伤残的身躯会变得无地遁行。
就在上官楠离她只有一步之遥时,方之淇迅速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狂奔。
“方之淇,方之淇……”
身后是上官楠的呼喊声,方之淇充耳不闻,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逃开他的注视,逃开他的审问,逃开他的怒火……
可终究还是逃不开。
没几分钟,上官楠就轻易地追上了方之淇。
“你跑什么?是不是我看到了不应该看的,所以你没脸见我?”上官楠紧紧地拽着方之淇的胳膊,墨澈的眸子里溢满了愤恨,低眸,盯着气喘吁吁的方之淇,冷冷地质问道。
方之淇不自然地将脸扭向别处,对上官楠的问话,她不知如何解释,因为昨晚的事,她实在难以启齿。
见她不仅不回答自己,而且看都不看他一眼,上官楠心里甭提有多气,本就一肚子火,如今她还如此冷漠,心里既难受又窝火。
“难道不跟我解释一下吗?”上官楠忍着即将爆发出来的怒火,故作平静地说。
方之淇双目闪了闪,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喉咙像是被鱼刺卡住了似的。
她怎么又忘了酒不是个好东西呢,上次室友生日,不就是喝酒后,不醒人事吗?那次要不是上官楠及时赶到,肯定也会像昨晚一样遭色狼侵犯吧!她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痛呢,如果昨晚她能想到上次的教训,那打死她也绝不会尝一口。
可世上没有如果,有的只是结果和后果。
方之淇的沉默瞬间点燃了上官楠隐忍的怒火,目光死死的盯着方之淇,忍着要掐死她的冲动,厉声质问道:
“你什么时候和他混在一起的?”
见她披头散发,浑身带着酒味,一种大胆的猜测在他心头骤然形成,回想起昨晚找了她一宿,担心她出事,可今早莫名地收到凌肖发来的消息,说叫他在站台接人。他原本还以为又是凌肖在哪救了她,可刚才的那一幕彻底推翻了他之前的猜测。
“我没有。”方之淇缓缓转过头,瞥了眼上官楠,心虚地说。
“没有?你敢看着我,再回答一遍吗?”上官楠低吼,方之淇心虚的眼神,他捕捉到了。
未等方之淇回答,上官楠伸手,抬起她下巴,迫使她对上自己的视线。
倏地,白皙脖颈上深深的吻痕赧然入目,仿佛针一般刺痛着上官楠的眼球,同时也刺痛着他的心。
似乎是不相信,似乎是想证明是自己眼花,又似乎是想看看是否别的地方还留下了痕迹,上官楠忘了这是公共场地,疯一样地用力扯开方之淇的衣领。
“哗!”衣领撕开了,胸前琳琅满目的吻痕一并呈现出来。
上官楠惊愕地看着耀眼的吻痕,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打翻了。
方之淇迅速低下着头,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两只手紧紧地拢着被撕坏的衣领。
上官楠真想此刻掐死她,在他看来,方之淇背叛了他,欺骗了他。
可最终伸向脖间的手却移到了方之淇的下巴,狠狠地捏起她下巴,迫使她对上自己的视线。
盯着这张爱得痴狂的脸庞,上官楠眼角射出凛冽的寒光,如匕首一般。
“你们上床了?”
虽然是问句,但听在耳里却是十足的肯定。
方之淇从未见过上官楠的目光如此陌生,如此寒冷,心不可抑制地微微一痛。
现在上官楠一定嫌弃她吧,一定觉得她很脏吧!也是,被别的男人蹂躏,怎么能不脏呢?不光是他,连她都嫌弃自己了。
见她许久都没回答,似乎是默认了,上官楠脸色骤然黑沉,像是飓风之前的海面,阴沉得不见天日。
就在他想要捏碎她下巴时,方之淇讷讷地开口了。
“对不起!”
除了这句,方之淇不知道该说什么。
昨晚她是和那个人上床了,至于详细经过,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下身也没有不适,不过身上的痕迹却是那么明显,想让人否认似乎不太可能。
方之淇不开口还好,可这三个字一说出来,就是真正坐实了她和凌肖上床的事。上官楠觉得尤其得刺耳,他不要听这三个字,宁愿她说凌肖强迫她,哪怕是个谎言也好。
方之淇不知道上官楠的内心所想,以为自己的道歉能减少上官楠的责怪,抑或者是让自己心里好过点。
见上官楠沉默,方之淇便又说:“对不起!”
殊不知这三个字像一把无形的刀子深深的割着上官楠的心,睨着低垂着头的女人,他那刀削斧砍似的脸上涂满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忧伤。
昨晚她们真的睡到一起了,难怪她迟迟不肯对他说‘我爱你’;难怪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她无动于衷;原来是因为凌肖,原来她爱的人是凌肖!
上官楠的心顿时凉了,随即一股不甘汹涌而至。
“呵,前几天还在我身下承欢,昨晚却钻进别的男人被窝!想不到,你如此饥渴呀!是不是两个男人伺候,你才能满足?既然这样,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一定会让你顿顿吃饱,绝不会让你意犹未尽!”
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
方之淇心一阵刺痛,上官楠的话似一把利剑,狠狠地划开着她的心,鲜血就那样肆意地往外淌。
下巴上的力道似乎又重了几分,甚至听到了骨头在‘格格作响’,下巴痛得快要脱臼,心痛得淌血,除了妈妈的去世,方之淇还从未有过如此的痛苦。
不过她眉头都没皱一下,更没有吭一声,极力隐忍着,因为她觉得这是她应该受的,谁叫她不守住自己的身子呢。
就在方之淇以为下巴快要掉了的时候,上官楠突然笑了,笑得诡异,笑得令人发寒。
“你根本不配得到我的爱,像你这种风骚的女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爱!你以为凌肖真的爱你吗?别天真了,他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你!”
说完,便极其厌恶的用力耍开方之淇,随后,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用力擦了擦自己的手,像是摸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似的,擦了几遍后,才将纸巾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