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深哥，你怎么来了？”沈衣一脸奇怪，“你们家姜小姑娘才刚走，你没碰到她吗？”
“她来做什么？”霍景深皱了皱英挺的眉。
“对哦……她来做什么？”沈衣突然醒悟过来。
就因为她一个同学做阑尾炎手术，她就害怕自己也会遇到？
既然害怕，为什么不赶紧试解毒剂？
沈衣想了半天，沉幽幽地开口，“我怀疑她可能不想解毒。”
霍景深薄唇微抿，黑眸掠过深思之色。
沈衣继续说道：“我怀疑她有轻生的消极意向。否则，正常人怎么可能不积极于解毒？我看她就是不想活了。”
沈衣蓦地睁大了眼睛，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激动的抓住霍景深的肩膀，“深哥！完了！她是不是因为和你之间这样的关系，一直见不得光，所以想死？”
霍景深嫌弃地拧开他的手：“你在胡说什么？我和她有什么不这样的关系？”
“深哥，你就别瞒我了，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你们不是那个啥了么。”沈衣表示‘我都懂的’，隐晦地道，“深哥你也该有女人了，难得遇到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一时情动很正常。只不过，她毕竟还是你侄子的……我怕她心理上接受不了。”
霍景深轻轻眯眸，沉默未语。
沈衣脑洞大开，绘声绘色地说道：“她刚刚来问我，如果做小手术，会不会因为毒未解而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假如她真有寻死的心，却找不到自杀的好办法，所以就想着做个什么动刀整容的手术……”
霍景深打断他：“‘荼蘼’的毒会导致她大出血？”
“确实是有这个可能。严重的话，真的会死。”
沈衣一脸沉重，好像姜烟已经去准备自杀了。
霍景深并没有理他，反而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你上次给我的偏头痛药，是什么成分？”
“哪次？”
“司晏刚回国的那天。”
“哦，那次的药是我新研制出来的……试验品。”沈衣有点心虚，推了推眼镜框，“药效过于猛，我已经改良了，不会再有之前的那种副作用。”
“把你失败的试验品的副作用，说清楚。”霍景深沉声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会断片，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沈衣越说越小声，最后索性豁出去说道，“类似于迷.幻.药。”
霍景深倏地眯起了黑眸。
迷.幻.药。
难怪他总觉得那天晚上的感觉很奇怪，连梦境里的迷乱欢愉都变得更加疯狂肆意。
甚至，刺激得不像是一个梦。
霍景深英俊的面容沉冷下来，转身出去，拨打了一个电话——
“去查七月二十五号瑞吉斯酒店的监控。不管用什么手段，我要完整的24小时监控视频。”
……
两天后。
姜烟起得特别早。
她下定决心之后，就想好要对自己好一些。
所以她吃饱了早餐，充足了精神，才出门打车去城郊的那家医院。
但是，心理建设做的再多，她身体还是本能的感到寒冷。
一想到要躺上手术台，要做那种手术……
她就感到手脚冰凉。
到达医院，她按照预约，在1号手术室门口等待。
等了几分钟，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走出来，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换衣服，进去躺着。”
姜烟低低地应了声，走入手术室。
这家医院看似偏僻不起眼，但装潢和设备都很高级。
手术室非常大，一个护士给她一套干净的病服，让她去附属卫生间换。
姜烟很快就换好出来，紧攥着拳头，爬上手术台。
不能犹豫。
一犹豫，她就会想落荒而逃。
“按照我们医院的规定，现在我要跟你再确认一下。”女医生过来，站在手术台边上，冷淡地问，“你确定要做人工流产手术吗？”
姜烟仰面躺着，不知为什么，浑身发寒，冷得牙齿喀喀轻响，几不可闻地回答：“确定。”
“有人陪你来吗？”
“没有。”
姜烟闭了闭眼。
女医生习以为常，说道：“那等会儿做完手术，你就在隔壁病房休息两小时再走。”
姜烟极低的“嗯”了声。
手术室的门关上，“正在手术”的灯亮起。
……
此时，一辆黑色法拉利跑车正飙在路上。
霍景深回国之后很少自己开车，但他在国外的那几年，玩车玩得很溜，飙起车来又野又猛。
他在车流中穿梭，极具技巧，方向盘边的手机开着扬声器——
“霍总，调查报告已经发到您的邮箱。那天晚上在瑞吉斯酒店，您进入房间之前，有个女孩儿误闯了进去。直到凌晨三点多，她才仓惶跑出来。这个女孩的身份是……”
霍景深截断对方的话，语声极冷，听不出喜怒，命令道：“替我查姜烟现在在哪，十分钟之内我要得到结果。”
“是，霍总！我会动用路控和手机病毒软件定位，一定完成您的指示。”
电话挂断。
下一秒，铃声又响起来。
“深哥！深哥！大事不妙！”手机那端，是沈衣的大呼小叫。
“好好说！”霍景深厉声一喝。
“你们家姜烟，去了我家在北区城郊的医院！根据我们自有的医疗系统APP，显示她预约了今天做人工流产手术！”
霍景深惊愕地沉默一秒，冷声开口道：“把地址发给我。我不论你用什么方法，必须阻止她上手术台，否则，你就等着你们这间破医院倒闭。”
“哎哎哎！深哥，你千万别迁怒啊！我马上去办！”沈衣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立马挂掉电话，去安排事情。
霍景深猛地掉转方向盘，从一个路口掉头转弯，改往北边方向驶去。
他不久前看到了调查的视频，既意外又仿佛在情理之中。
那天晚上，不是做梦。
他和姜烟……
应该确实是发生了关系。
他看完调查视频之后，立刻给她打电话，没想到她竟然一直关机。
他正打算亲自去她学校找她，没想到竟会接到沈衣这么一个炸.弹般的消息！
姜烟怀孕了？
她连考虑都不考虑，就要打掉。
霍景深幽冷黑眸深处浮起浓烈的愠怒之色。
怀上他的孩子有那么令她厌恶？即使危及性命，她都非要打胎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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