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虹山脉深处,仿若龙首高昂的一片山峰上,耸立着一座巍峨古朴的巨石之城。
石城内的一切建筑也皆为巨石所筑,条条道路亦是巨石铺砌。
在石城中央,有一座占地十里、高逾百丈的恢弘石殿。这便是庆氏大宗族三千武道的传藏之地——武殿。
“快看快看,庆辉煌刚走,庆高轩又来了!”
“庆高轩!他竟也修成了半步源尊之境?这次他来武殿,想必如庆辉煌一样,准备购买一件厉害的炼神玄器甚至是天地源宝。
这样差不多也就有了源尊级的战力。三日后的神鼎洗礼战,还是大有机会搏一搏的。”
“是呀是呀。神鼎洗礼战,固然实力为尊,但福缘气运也必不可少。源尊级的战力,尽管只勉强算是初阶源尊,可也已经够资格混水摸鱼、搅风搅雨了。”
“如果他气运再洪盛一些,洗礼战时能临阵破境,没准就真能抢夺到一个最终洗礼的名额呢。”
“半步源尊的强者,临阵破境,抢夺到一个最终洗礼的名额。此事在我庆氏宗族的历史上并不少见。
不过这一次绝不可能了。本次的神鼎洗礼战,只怕是我庆氏大宗族自上古之后的千余年来,最为强者汇聚,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最为凶残恐怖的一次。
而那最终洗礼的名额只有三个,怎么也不可能旁落到半步源尊的身上。
就比如象庆辉煌庆高轩这等人物,别说临阵破境,就算临阵再破两境,成为高阶源尊,也绝对不可能获得洗礼资格的。”
“没错。这次的神鼎洗礼战,有赤神脉的庆飞阳大人在,首先便已锁定了一个名额。
此外清河段家的那位段瑶郡主,听说领悟了段家威震上古的落木冰心决。与飞阳大人一样,也是纵横无敌的巅峰源尊。
至于最后一个名额。只要那邪刀·***庆横天头脑暂时保持清醒,可也绝对不会让别人抢了去。”
“庆横天,可惜了。这厮头脑如果清醒的话,就算庆飞阳大人和段瑶郡主也未必就能稳胜了他。
不过听说他在冰火魔狱困禁了半年,如今淫·邪狂乱之症仍然时时发作。
这样的话,那第三个名额,赤野脉的庆安之倒是极有机会获得。”
“庆安之,他乃是初祖大人的血脉后辈。前日才踏入源尊之境,居然厚积薄发,三日破三境,现在一举成为高阶源尊。的确是人中之龙,有望一飞冲天。
此外赤阳脉的庆道明,赤霄脉的庆芳菲,做为年轻一代最先破境的四大源尊之二,其修为战力也不容小觑。”
“你们可别忘了,庆安之的弟弟庆小强。虽然仍困在半步源尊之境,但是庆道明、庆芳菲似乎都拿他没有办法。”
“哈哈哈,庆小强!此人的确奇葩。我庆氏三千武道,他不好好修炼。却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歪门邪术,名为蟑派气功。
这功法真让他好似蟑螂一样,打不死,踩不烂,还气味熏天,沁人心脾。
他就算获得不了最终的洗礼资格,也定会如搅屎棍般,让众多强者头晕恶心一番的……”
庆氏宗族的武殿,永远热闹非凡。
哪怕是深更半夜,也会有修炼如狂的庆氏子弟前来查阅功法,购买武器。
甚至还有人花费巨额代价,聘请武殿内专精某部功法的长老,指点修炼上的疑难。
现在神鼎洗礼战就要开启,并且史无前例地允许所有嫡系族人参加。令得今日武殿内外更是人来人往,沸腾喧嚣。
众目睽睽之下,赤灵脉的第一天才庆高轩,并没有如许多人预料的那样,进入武殿内购买增长战力的炼神玄器或天地源宝。
只见他径自走到矗立于武殿门前的那截残破石碑下,席地而坐,凝神参悟起来。
“什么什么?庆高轩这是想要参悟玄穷真解么?”
“那玄穷真解的传承,不是听说已被赤隐脉的什么庆阿二得了去吗?”
“道听途说,未必可信。而且就算没有了玄穷真解的传承,这座玄穷残碑依旧奥妙无比。
不说别的,只要能将碑上散发的气息意境领悟些许,那便足以令人战力倍增了。”
“前些时候,我就曾见庆高轩前来参悟此碑。现在又来,怕是已经有所触动。或许他真能一夜彻悟,踏足源尊之境也未可知。”
众人议论纷纷。忽然间,虚空中气浪汹涌,一艘鱼形飞舟浮现而出。
“咦,是大长老的神鱼舟!”
许多人惊呼。
大长老庆凡主持宗族事务,铁面无私,雷厉风行。庆氏年轻一代子弟,鲜有人不畏惧他的威严。
只是大长老日理万机,何等繁忙,今日怎会有闲前来武殿转悠。
在众人无比好奇的目光中,庆凡收了飞舟,与庆忌双双落地。
眼尖之人,自然立时又认出庆凡身边的少年,正是近日来如雷贯耳、声势无双的赤隐少主。
“见过大长老大人,见过赤隐少主大人。”
武殿门前的所有庆氏子弟,除了正在凝神参悟玄穷残碑的庆高轩外,都纷纷上前见礼。
对于庆忌,这些庆氏子弟无论内心情不情愿。碍于宗族法度,表面上也是礼数十足,极为恭敬。
“这次的神鼎洗礼战,规则改变。可谓是千古机缘,失不复得。你们这些小家伙,定要努力争取了。”
庆凡微微颌首,训诫了几句。
庆忌也向一众子弟点头致意,随即他的目光便被武殿门前的那截残破石碑所吸引。
一来到此处,庆忌就感到自己的身体深处,隐隐似有某种东西要喷薄而出。
而引起这变故的源头,似乎正是武殿门前的那截残破古碑。
“庆忌小弟,老夫知你曾修炼过一种厉害功法,与这玄穷残碑颇有渊源。不过咱们还是先进殿内瞧瞧,且让这小家伙参悟一会儿。”
庆凡瞧着席地而坐的庆高轩。此子正在凝神参悟,对他与庆忌的到来毫无察觉,自然不算失礼。
“也好,咱们便先去殿内挑选功法。”
庆忌明白大长老庆凡的言外之意。
庆高轩此刻全神贯注不闻外事的情形,似乎对玄穷残碑正有领悟。
他以赤隐少主之尊,如果也坐到石碑前与庆高轩一起参悟,那便等若是当众与小辈争抢机缘,有失身份。
何况他体内《甲骨真经》的符纹蠢蠢欲动,似乎与这残碑产生了一种奇妙联系。
倘若因此也惹来残碑异动,破了庆高轩的感悟。那更有些以大欺小,甚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