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是谁?来我们班有什么事?把帽子、口罩摘下来”。我刚走进教室,丁敏一把拦住了我。
“咋滴!是谁给你的权利不让我进教室的?”,我有些不耐烦的说到。
这丁敏明明看到我和孙淼楚锋走在一起,却是故意找茬来了。目的就是想把大家的眼球都吸引到她那,好当众给我些难堪。
丁敏斜着眼,满脸讥讽的说:“吆,我倒是谁呐!原来是洛同学啊。裹的这么严实,怎么着?没脸见人了是吧!”。
我心中顿时一怒,向前小走了一步。鼻子都快触碰到她的眉头了。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到:“嘿嘿嘿!我就一无赖,你最好不要再来惹我。否则!我不知道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孙淼转过身,双手拍了拍手掌,“大家快来看啊,丁班长被人亲上了奥!”。
“我去,还真是哎!天阳,我说你小子还真不地道啊!这不声不响的要干什么啊?哈哈哈哈”,楚锋挖着鼻屎,略有兴致的说到。
此言一出,班级里顿时传来一阵哄笑。
丁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向后退了两三步,“你流氓!”。
我心里微微畅开了些,大声说到:“咦,你说我流氓!我到底流你哪了啊?你今天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当心小爷我告你诽谤”!
“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声传来。我心道:哼!小样!我不信我还制服不了你了!
褚清书,满脸怨恨的盯着我,就是不敢上前说话。
此时,和丁敏形影不离的李秀莹站出来替丁敏解了围,一副鄙视我的表情,“洛天阳,你瞅瞅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当众调戏同班同学,大学的书白念了是吧”。
“切!”。我毫不在意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书看了起来。
孙淼在背后捅了捅我,小声说着:“哈哈!行啊,天阳!你这回整她一出,我估计这货最起码得老实几天了!”。
我回过头,看着孙淼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无语的摇了摇头,接着看起我的课本来。
今天一上午全是英语课,我枯坐了一会,觉得无聊透顶至极。于是慢慢在脑子里回想起辅导员给我讲的人体的经络骨骼。人要是认真做起一件事情来,这时间在脑子里可就没什么概念了。
下午放学后,我整理了一下书包,给师傅打了个电话。“喂!师傅。明天周六,学院里没课,你还需要带什么东西吗?我明早给你捎过去”。
师傅在电话那边说到:“天阳啊!你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要带了!刚好我明天接了个活,你来给我打打下手”。
我笑嘻嘻的回到:“好类!师傅。您就请好吧”。
第二天早晨,我挨完一顿拳打脚踢之后,在辅导员欣慰的眼神中,离开了竹林。
走进纸扎店,师傅正坐在饭桌前,吃着油条。我搬了个凳子,拿起一根油条,吃了起来。
师傅抬头看了看我,不可思议的说到:“天阳,你这是跟人打架了?”。
我头也不抬的喝了一口豆浆,满意的打了一嗝,摇摇头冲师傅说:“没有,我最近跟人学习铁布衫呐。而且是速成版的,怎么可能不吃点苦头啊”。
师傅用湿巾擦了擦嘴上的油,一捋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我是越来越欣赏你小子的韧劲了,总算没给我丢脸”。
我嘴一撇,“您是没丢面子,可是我的脸?唉。说出来全是泪啊!师傅”。
师傅山羊胡一撅,“哼,你小子还敢抱怨。现在这社会能找出个,真正教你本事的人,已经不多见了。我告诉你,你小子可要对人家放尊敬些,跟着人学本事,不要摆什么少爷脾气。”!
我一听,连连摆手,“哪能啊,这是我洛天阳能干出的事吗?”。
“切!赶紧吃完收拾东西,我们出趟远门”。
我翻着白眼说到,“再急也要喂饱肚皮,您说是吧!”。
师傅“啪”的一下,拍在我脑门上,“你小子现在都敢教训起你师傅了。摸摸身上的皮,看看松了没有”。
我装模作样的撸起袖子,一捏右臂上的皮肉,嬉皮笑脸的对师傅说:“嘿嘿,还真是有些松了,师傅您快帮帮我吧”。
师傅一拍饭桌,飞身从座位跃起,冲着我的屁股一脚就踢了过来。
我急忙一个侧闪,躲开了。“那啥,师傅啊!您老人家可千万别动怒哈,气大伤身。万一您要是扭到腰,我不还得背您去医院做各种检查啊!”。
“滚犊子!快点收拾东西,出发!”。
我拎着师傅的黑色大皮箱,就坐上通往榆次县的大巴车。
一个多小时后,我和师傅下了车。这时,师傅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喂!我们现在在榆次县的车站口”。
电话另一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您请稍等片刻,我马上过去接您”。
不一会,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车站口。车门打开,一个魁梧的中年汉子,头上缠着白布,从车里走了出来。看到我和师傅,那人连忙走上前来,“哎呀,阴大师,真是对不住啊,在下有些事情耽误了片刻。还请您不要见谅”。
师傅一摆手,“好了。闲话少说,直接带我去地方吧”。
中年汉子尴尬的挠了挠头,连忙打开车门,躬身一礼,请我们上了车。
车子飞速向前开去,最后停在了一处漆黑色的大门口。门上挂着两朵大白花。中年汉子慌忙下车,打开车门,请我们下车。
我和师傅在中年汉子的带领下,走进了院落。
院子里搭着一灵棚,我抬眼一看,一张老者的黑白照片摆在了灵堂的正中位置。周围一群身穿孝服的男女老少正跪在地上痛哭着。
中年汉子换上孝服后,把我们拉到一角落,满脸庄重的对师傅说到:“父亲大前天刚刚去世,本想昨天安葬了他老人家的,只是任凭抬棺的『八仙』使出浑身力气,这棺材就是纹丝不动。期间我也找了几个道士,让他们帮忙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父亲生前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余愿。可谁曾想,他们看到父亲的遗体后,摇头叹气的都说无能为力。父亲的遗体停放在家里,加上今天已经第四天了。如果再不下葬,我怕...呜呜呜!还请大师教教我该怎么做”。
中年汉子说到最后,眼泪是夺目而出。
“八仙”是指家族中处理丧事的一帮人,他们负责从入殓、出殡、下葬等一系列程序,因为丧事都是宗族内部事务,所以操办丧事的都是同姓同族人员,外姓人员只能以亲朋好友的客人身份吊唁,因此,在宗族群居的村庄,“八仙”一般由村庄内各房各支按人员多少由成家立业的中青年男子义务组成。
师傅一缕胡子,叹了一声,“唉...你昨天在电话里说的比较含糊,我就想问问你,你父亲生前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中年汉子听了连连摇头,“父亲生前一直是个清心寡欲之人,我从没听他老人家念叨过有什么遗憾之事未做的”。
师傅思索了片刻,接着说到:“那他平时都有什么爱好没有?”。
中年汉子沉默了片刻,沉声说到:“父亲生前经常会去茶楼讲评书,他说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做了说书先生”。
中年汉子露出满脸追忆之色,继续说到“不管是刮风下雨,只要台下还有一个听众,他即使病了,也要带病讲书。我还经常劝导他,让他不要这样,孩子们看着心疼。他却总摇头苦笑,说把自己知道的故事讲给他人听,功德无量。谁要是敢阻拦他讲书,他就和谁急。唉。这一来二去的,我们也都习惯了”。
师傅略有所思的缕了一下他的山羊胡,接着眼睛一眯,朝灵堂就看了过去。
突然,师傅脸色大变,嘴里喃喃说到:“说书灵”。
我一听,满脸紧张兮兮的问师傅,“师傅,您说什么灵?”。
此刻,中年汉子,也是微一愣神,好像想到了什么。有些不确定的问师傅:“大师,您方才说的什么灵,不会和我父亲有关系吧”。
师傅缓缓吐出一口气,神色复杂的说到:“你父亲是个了不起的说书客。他崇高的职业道德天下少有,任谁看了都会肃然起敬,称他一声先生。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对说书的痴迷程度,近乎入魔啊。死后,更是脱变成了说书灵。”。
我在师傅二楼的典籍里见过有关说书灵的记载。这说书灵,说白了就是说书客死后,由于执念未消,继续游走阳间,逮住阳气虚弱之人就上去给人讲故事。如果你不听他把故事讲完,就跑路。那么对不起,他会把你的魂魄勾走。即使到了黄泉路上,他也会把你带上,继续满足他的说书欲。
说书灵,之所以称之为灵而不是鬼,皆因为灵的级别及阴气的浓郁程度,远远高于鬼魂,这也是之前来的那几个道士无能为力的原因。他们能降鬼除妖。但是却无法与灵相对抗。无他,级别道行不够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