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1 / 1)

两天前接到陆云德电话时,她是满心惊愕。对方在电话里只问她某日是否有时间,方不方便见个面。

明明是商量的口吻,但她却不由自主地被对方带动了情绪,一一应承下来。起初,她以为这是陆东跃促成的,但是冷静思考后她觉得这种可能性很低。她的怀疑在对陆东跃的旁敲侧击上得到了证实,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这让她有了小小的兴奋,然而兴奋过后是深深的后悔。如果一开始她就向陆云德求助,结果是不是完全不一样。

只是覆水难收。

或许是逆着光线的缘故,陆云德的眼微眯起看了她几秒后才说:“坐。”她依言落座,像个规矩的小学生一样双手搭在膝上,神情平静。

两人之间的茶台是用巨大的树根雕成,只上了一层清漆的台面上能清楚地数出年轮来。

紫砂的茶具被烫过,此时温度散去连一丝热气也无。但是紫砂壶的壶身湿润滚烫,壶盖被泡得舒展开的茶叶顶起,壶口与壶盖的缝隙间嵌满了茶水。

陆云德将茶水点入紫砂小盏,并将其中一盏推到她面前,说道:“距离上次见面也有一年了。”

她细思片刻,纠正道:“不到十个月。”

陆云德点了点头,“我以为今年仍是行楚带你过来,见一见爷爷。”她握了握拳,指甲嵌在掌心留下一个深深的月牙印。她的手藏在桌下轻易不会被人发现小动作,但陆云德的目光却异常锐利。

“小苏,我今天找你不仅仅是为了求证事实。更重要的是,我要知道你现在的想法。”

看着这位威严的长辈,她心里浮起一种令人不安的焦虑。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面前的这个人,或许他公正、清廉,但是他的判断是否会被亲情血缘所影响?她真不知道。

心中的笃定被怀疑撬动,顿时开始变得左右摇摆。

陆云德见她不说话,也看出她有几分犹豫。他从未插手过这种婆婆妈妈的儿女,男性的思维角度决定他不可能去揣测小女儿家的心思。即使他事先斟酌过用词,却仍然避免不了尴尬。

“陆伯伯。”她轻声说道:“您需要我做什么?”

“我不是要你做什么,我要知道的是你现在的想法。”他停顿了几秒,继续道:“陆东跃做的那些个破事我弄得清清楚楚,他倒是以为自己能瞒得住。”

苏若童心脏猛跳一下,亦不敢抬头看对方,“陆伯伯……”

“他是看准你软弱可欺,才有这么大胆子。可是小苏,你不该一让再让。放纵了敌人的胃口,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你有再大的退让空间,总有一天到头,那个时候你该怎么办?”陆云德叹道,“为人子女的应该尽孝道,你在你父亲的事情上的立场我不予评价。你年纪也小,当时慌乱没有主张也在情理之中,所谓病急乱的投医。说到底,还是我教子无方。”

倘若她机灵一些,顺着对方话为自己辩解,或许能得到认可和体谅,甚至是同情。可是她分明知道自己一味退让、纵容陆东跃的起因是什么,“是我太贪心了。”

陆云德浓眉蹙起。

“原本我是想找您的,因为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可是那时您不在,而且很快我也想到,如果您知道这件事的话还会不会同意行楚和我交往。因为这个我犹豫,最后打消了向您求助的念头。我有私心,我想在不惊动到您的情况下将这件事解决。我想要两全齐美的法子,自以为是地耍了小聪明。是我主动去找……他的,我甚至请求他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行楚。我怕行楚知道了会对我有想法,我怕我爸爸的事影响到我们。……我不仅贪心,还很无知。”

陆云德早已从隐秘的渠道得到最真实的一手资料,她所说的与资料中的吻合。而另外的部分,他的儿子估计是抵死不会认的。

陆云德觉得惋惜。这个女孩子是个实心眼,与行楚志趣相投性格也相近。行楚也曾在他面前表态过,他们的结合不过时间早晚问题。可是现在看来,却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了。

苏若童低着头。即使坦诚了自己的错误她依然不敢抬头看他,只有懊恼与后悔涨满心房。

“你和他是在年前领的证,是你自愿的吗?”

她垂下眼眸,再坚定不过地摇头。

陆云德叹道:“婚姻不是儿戏,怎么能勉强。”

“您觉得我轻率,是吗?”

陆云德的凝视她片刻,说道:“你也是有几分不得已。”

但不是完全没有选择,然而她那时已经十分疲倦。

像是被猎人追击到筋疲力尽的小兔子,跌跌撞撞地逃命。身后的猎人却是不疾不徐地跟在后面,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等到猎物只剩下一口气时,他便蹲下来,说道:“到笼子里来。我给你住处、给你食物,我会好好待你。”

是逃到没有一丝力气被他拣回去,还是识时务地适时低头换取苟延残喘的机会。

她怀惴着恶意,选择了后者。

室内安静得连掉根针的声音也听得见。

她在这样的静谧中开始神游,然而很快陆云德的声音便响起。他低沉的嗓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空洞的无力感:“如果你想要离婚……”

万万没料到对方会这样提议,她顿时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愣住。

毕竟不是个心机深沉、胸怀城府的人,瞬间的惊愕过后无法掩饰的欣喜从她陡然明亮的眼睛中流泄而出,“您会帮我,是吗?”

“倘若这是你的真实意愿,我会满足。并且,这段婚姻不会留下任何记录。整件事情的影响会控制在最小范围内,你可以放心。”

可是这仍然对她不公平。陆云德心中清楚,但是他不知该如何弥补。面前的女孩或许软弱,可也坚韧。她的退让、放弃原则、一再压缩底限,无非是为了她最珍视的家人。

既然没有任何物质可以打动她,所谓补偿又从何谈起?

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苏父赶紧将双手往围裙上抹了抹就去开门。

“这锁好像有点坏了。”

“是锁心涩了,用点油就好。”苏父问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事情办完当然得回来了。天气这样冷,还是家里最舒服。”苏若童将外套挂到墙上,“再说明天得上班,还是早点回来休息。”

苏父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最近都没见小陆来,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她笑着摇头,“爸爸,我不会、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见父亲的脸陡变,她的声音更柔和些,“我和他不合适。”

苏父的神情变得很难堪,“你是不是见过他家人,他,他们反对……”

苏若童深知他的心结,“纯粹是因为我们合不来。而且,我和他之间还夹了叶行楚,太尴尬了。”

她不知自己撒起谎来也这样流利。

陆云德的承诺给了她莫大的勇气。从现在开始,她可以将原本被那个男人扭曲的生活轨道慢慢地校正回来。

父亲一时半会或许无法接受,可能会难过但是她相信这只会是一时的。再过些时间,等他们的生活恢复往日平静,等父亲的注意力被别的事物吸引。

陆东跃曾经存在的痕迹就会像阳光下的冰块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半点痕迹也不会留下。

她回到房间,坐在床边沉思了一会儿后像是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白的长方形盒子。轻轻晃了晃,盒子里面的片状物左右碰撞发出细微声响。

她还记得那个夜晚的黑暗与混乱,湿透的衣服粘在身上,他紧紧地握着她的胳膊,将她束缚得无法动弹。

在不停竭的雨声中,他将她的灵魂与意志一并撕裂。她清楚地记得他的每一次俯冲,力道大得几乎将她撞得粉碎。热汗与眼泪在皮肤上流淌着,分不清是谁的。

他握着她的手,强迫她在黑暗中熟悉彼此的身体。她因他唇舌的折磨而难耐扭动,继而在颤栗中尖叫。

他的下巴上有极短的胡茬,在她喉间来回划动,麻麻痒痒。在她尖叫的时候他也低低着,抓住她的手扣在他劲瘦的腰上。连续凶狠的冲撞令她不自由地收紧拳头,指甲刮过他的侧腰。那处的肌肉在瞬间纠结、膨胀,汗湿的皮肤下有饱满的生命力喷薄而出。

他是故意的,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与她接触,甚至在结束后也不愿意离开。

那是个贪婪的男人。

无论是实质上的占有还是法律上的正式身份,他都得到了。然而他仍不满足,他仍不放心。

他清楚她的软肋是什么,也知道该如何利用它让她对自己言听计从。但是只这样的控制对他来说显然是不够的,他需要再多一层的保障。

让她永远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陆家老爹可不是随便能糊弄过去的,而且怎么说也是个x长,肿磨会表现得和土豪一样我给你xx你离开我儿子你再勾引我儿子,我让你再混不下去你老爸电话号码多少?我要找他私聊!咦?

总之,陆家老爹这个决定是很英明的。他一早看出来,就算结了婚自己儿子也讨不了好。他这是在救儿子,避免他变狗啊!!!!!

这绝逼是森森的父爱!

话说是*抽了么?为毛留言的数量少得如此怵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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