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舒心澄得该感谢一下楚亦,若不是他手下留情,她这手臂就是不废也得一两个月以上才能康复。
现在过了一周,拆了石膏板,已经勉强可以活动了。
今天出院,但心澄没有声张,因为她得先去个地方。
四月的天还有些凉,加上下雨的缘故,墓园里阴风阵阵,令人毛骨悚然。
舒心澄强压着内心的波澜,手撑着一把黑色的伞,戴着墨镜,一步步迈上阶梯,每一步说不上来的沉重。
她径直来到一座墓碑前,取下墨镜,当清晰的视线触及碑上刻着的,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四个字时,原本就沉重的心,一下子跌落了谷底。
沐兮之墓?
何其冷淡疏离!
果然呢,陆战钦,我们还没有离婚你已将关系脱离的如此干净,连做做样子,刻个爱妻两个字都不屑吗?
还是其实连这墓碑都与你无关?这是不是证明,你至今都在坚信着那些证据?甚至说,要我命的人,的确是你?
视线渐渐模糊,舒心澄缓缓蹲下身,看着碑上已经覆满一层灰的照片,心如刀绞,眼泪啪嗒滚落下来。
轻颤着手指温柔的将那灰尘抹去,一点一点,眼泪也随之越流越凶……
一年前的一场栽赃,让全世界的人都信了她就是杀害陆战钦父母的凶手,一遭巨变,一尸两命,可笑的结果还是她畏罪自杀!
舒心澄握紧双拳,每每想起被迫流掉的孩子,便心疼的无以复加,对陆战钦的恨也更加入骨。
他不信她也罢,恨她也罢,如果他能念及丁点的旧情让她先把孩子生下来,也许一切都不会是这个结果。
雨,越下越大,舒心澄站起身,泪水还挂在精致的脸上,神情却已一片漠然。
“等我,沐兮,我会利用现在的身份把失去的一切统统夺回来,我会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是谁错了,那些落在你身上的无辜谩骂,我会加倍还给那些罪魁祸首!”
“我,一定会讨回公道!”
雨滴打在伞上发出叮咚叮咚的声音,周围除了雨声一片沉寂,天边黑压压的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了一般,将整个墓园衬托得更加阴冷悲凉。
舒心澄声音哽咽却冷沉有力,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银色精致的项链在手心缓缓攥紧,泛红的双眸随之染上一丝阴狠……
扫了一眼墓地周围,锁定一个合适位置后,她随手将项链丢下,转身离开。
倘若,这一局她能赌成功,那么离成功报复莫然就能更近一步!
的士驶离墓园,司机是一位中年男人,他从后视镜时不时的看一眼后座被墨镜遮住半张脸的女人,觉得眼熟,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舒心澄看出他的探究,皱了皱眉,为避免后患,干脆随便找了个地方下车,而后重新拦了一辆的士回了舒家。
“你这孩子,出院怎么也不告诉妈妈?刚刚医生打电话过来说你不见了我多担心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