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把楼姐姐一人丢弃在后巷,实在可气,为了自己一时欢愉连别人的安全都抛之耳后。幸好楼姐姐福大命大,要是出了什么事就算他死也难赎其罪。”
“唉!是做了就做了嘛!还不承认说甚子别人陷害。”红袖继续添油加醋,“我只听说过有仇报仇的,没听说过报复一个人还把他送到风月地快活的,就算想要狡辩那起码也要找个靠谱点的理由嘛!”
“对,在理,很在理。”景岚从盘中又拿出一个馒头放在红袖的碗中,“也幸得他有良知没有把手伸向楼师妹,所以这点来说他还是做的不错起码知道些人伦道德。”
面对一个醉意熏熏的女子又是曲婠婠这般容姿的人,能坚持住也挺不容易的。
“哪里是没心只怕更多的是没胆,若是他胆敢强迫楼姐姐,大师兄又岂能放过他,我想他也是思及这层关系才不敢存在想法。”
想强迫自家宫主那基本是不可能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落得如此悲惨,据自家宫主说侍候他的两名女子均是丑鄙不堪的女子。也不知道经此一事后沐戎心里会不会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
当然,红袖最希望的就是他有阴影,而且是影响很深远。
司宴坐在桌前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轻抿一口,视线清凉,面无表情的看向眼面前的沐戎。
“师兄,我所言都是真的绝无半分虚假。”沐戎站他的面前神色极为不自然。
“你是不是喜欢卿卿?”司宴答非所问。
关于他的私事司宴是很失望却也不想多问,毕竟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但事关楼卿卿司宴就必须要慎之又慎。
原来司宴是觉得沐戎身份自由性情又好,才觉得楼卿卿同他是很不错,可是历经了此事,司宴的想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真与不真他不想去探究,事情确实发生了这改变不了。
沐戎微微讶异。
明明自己隐藏得够明显了怎么会被司宴给发现,难道他在私底下也密切的关注过自己?那他这样说是有何用意,莫非是要自己远离楼卿卿?
种种问题一时间充斥在沐戎的脑海中,经过短暂的思考和整理他很快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司宴已经发现自己的用心如果再隐藏推脱肯定是行不通的。说不准还会被当作没有担当的人,不如趁此机会坦白为以后赢得机会和一些立场。
反正楼卿卿自己是势在必得的,等得到了她以后的事情再做决定,现下必须要稳定住局面。
“本来这事在没有结果的情况下我并不打算告诉其他人,即是师兄知晓了我也就不作隐瞒了。”沐戎颇为尴尬的道。
司宴紧握着杯又喝了口茶,一杯茶尽,茶杯不轻不重的叩在桌面,有一种莫名的警告意味,“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蓄意的靠近她也不要添些多余的麻烦。”
沐戎想过司宴会反对但是没想到他的态度会如此强硬,像是想要直接掐断他的心思,而且,他更是发现一贯情绪隐藏得极为好的师兄竟然有些隐隐怒气。
是因为自己喜欢楼卿卿的事情吗?
得到这个讯息沐戎立马就来了精神,对于自己来说这无疑就是即将成为司宴软肋的点,他必须得好好把握住,往后好给司晏来一个猝不及防的漂亮反击。
想到这里,沐戎经不住连连暗笑。
“我知道师兄是介怀我身上发生的事,对于此事我何尝不是个受害者。”沐戎神色间流露出浓郁的忧伤,“我也理解师兄对于楼师妹的关爱,也是这样一个我怎么能配得上她那样的人,我自知自己卑微发生这件事后我也无颜面对她,只望能远远看着她就好。”
沐戎尽量把自己放在最低微的位置,让司宴减轻对他的抵触。
“师弟,我并非这个意思。”司宴皱眉。
“那师兄是什么意思呢?”沐戎反问,“刚出此事师兄就让我离她远点,这分明就是觉得我很不堪不配拥有她。甚至可能在师兄的心里就连我喜欢这种心思都是在玷污她,亵渎她,我是没有师兄你这般高风亮节,浩浩清风,可是师兄你有没有想过,我只是个普通人,有血有肉,有情感。我无法自行控制得住自己的情感,假如我能控制又何必自寻烦恼去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徒惹伤悲。”
沐沐说着,竟哽咽起来。
与其说沐戎是反问更不如说是控诉,控诉着司宴对他的不公平,控诉着司宴对他的偏见,更控诉着司宴不该插足别人的感情问题。
“师弟也说了她不喜欢你,既然自知就更应该不要去增添麻烦,卿卿在天机门本就是个敏感的存在稍有差池就会让她深陷舆论。她需要一个安静又安全的环境好好练习武功,为将来报仇做准备,她能进入天机门已然不容易,你既喜欢她就更不该在这种时候给她带来困扰,尤其是私下里的纠缠。”
“对于你的事我不发表任何意见,毕竟那都是你私人的事情,你想证明还是什么其它都可以。此次下山我已经看出你没有保护卿卿安全的能力,下次就别带她了。”司宴起身,离开了房间。
为何司宴没有发怒那是看在他并没有借酒侵犯曲婠婠的份上,即便是这样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凭什么!
司宴刚走沐戎的眉目间瞬间染上了深深的不甘和阴桀,与适才的卑微之态完全形成鲜明对比,对沐戎而言自己不过就是一场无关大雅的风流韵事罢了。只要好好跟楼卿卿解释清楚她定然能够理解,天下间那个男子不好色,所谓食色性也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多么糟糕的问题。
更何况他可以把这件事情转变成自己是受害者,有这一层关系应该是能博得一些同情的。
不过他也很奇怪自己私下找楼卿卿的事司宴怎么会知道?按照司宴的性情跟踪这种事情应当是不可能发生,去掉这点,唯一的可能就是楼卿卿自己同司宴说得。
假如当真如此,就有些棘手了。
楼卿卿能把事情同司宴说就很明显她没有喜欢自己,而她自己又羞于启齿便想借着司宴的口警诫自己,这样一来不仅不会对她造成影响反而能剔除一个困扰。
本来沐戎从楼卿卿愿意同自己外出一事,以为她已经渐渐有些喜欢自己了,现下分析出来真相他就好比当头被倒了一大盆冷水,浇得他那叫一个透心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