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父母在身边,每天说着家长里短的事情,只要一张开眼睛就能看到他们的脸庞,上面没有对待特殊病人时时刻刻的关心,而是像正常家人那样,一言不对,上来就锤我。w w★w .く8 1zw.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残破的身体,我差点就彻底沉溺进这样的气氛中,不去想自拔,心甘情愿的越陷越深,仔细想想,这些年有几天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又有几天好好的陪在父母身边。
老爹这些天多了一个口头禅: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拥有无限精力的小坦克,有本事你爬起来再把我们老两口折腾的终日不得安宁啊,有本事你继续出去晃荡别回来啊,还是你爹妈对你好吧,来来来,自己爬起来翻个身,你妈的老骨头翻不动你了。
这段话的通常结局就是低着头被母亲一顿数落。
温馨的日子总是让人沉溺,也许也是因为我清醒的日子越来越短,感觉上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就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而这一天我欣喜的现,自己居然对梦里生的事情有了感受,也许是逐渐的虚弱让我开始感慨回忆曾经逝去的时光,开始怀念曾经的人和事,我梦见了都督,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一丁点的痕迹,依然是从前那样的表情,那样的神态,装束也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他的风格。
而梦见他的第一反应,我要爬起来跟他打一场!
“你小子睡傻了?还以为在做梦?”都督一巴掌糊我脑袋上。
这一巴掌实打实的砸在我头上,一阵疼痛晕染开来,我突然有点怀念那些重伤垂危的日子了,不过更让我吃惊的是,都督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他不是已经消失很久了。
“我就喜欢看你这样,像死狗一样躺在这。”都督满脸的兴奋,父母的脸色并不太好看,不过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就喜欢开这些没轻没重的玩笑。“虽然这死狗样不是我揍出来的。”
“别看我现在像死狗一样,不过揍你还是没问题的。”我终于反应过来,这不是梦,真的是都督跑到了我的家里,而现在的我虽然虚弱,不过一些基本的素养还是存在的,我在都督的身上现了一些特殊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气息,这些年,他也拥有了自己的奇遇。
“我没事欺负跟狗作比较的人干嘛,行了,我事还挺多,看看你活着就行。”都督起身,没说两句话就要走了,真是奇怪,对着我调皮的眨眼,不由得身上有些寒意,他的取向应该没问题吧,不过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没听说过他和女生谈对象的事情。
“做个好梦啊。”都督挥手,头也不回,潇洒的走了,看他的背影踌躇满志。
然后我想跟父母说一些关于都督的趣事,结果一阵磅礴的困意袭来,又睡了过去。
前世今生多少次徘徊的山,这一世大半记忆生的地方,那个现在我有点恐惧不敢回去的山门,变得新了很多,不再沉浸着浓浓的悲伤,多了几分祥和的气息。
我在山门外看着眼前的一切,想现那么一些与记忆中不同的地方。我确定这一次真的是梦境了,因为我清楚的记得之前生的一切,都督来了,说了两句话就走了,之后我就被困意环绕,睡着了。
这困意来的迅疾,似乎是在催促我,让我赶紧睡着,来见证这一场梦中的情景。
缓缓的走进了大殿,因为门开着,可以看到里面的两个身影,长长的供桌上面摆了三幅不大的空白匾额,老道认真的在第一幅匾额上面画着玄奥的纹路,毛笔在他手中犹如宝剑一般挥舞。
后面曾经的道童已经成年,长长的山羊胡整齐的摆在胸前,仔细看着老道的手笔。
画完一副,出了一口气,老道也不停歇,继续开始第二幅匾额的画制,根本不管上一幅匾额无缘无故的起火,而道童更加不会理睬,他的全部身心都投入到老道的笔锋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
转眼,三幅匾额全部画完,但也全部都烧成了灰烬。
我的梦,也就在这样的烈火中被烧尽,没有炙烤,只有温暖。
醒来,唯一一次睁眼没有看到父母,他们都抓准了我昏睡的大概时间,这一次的昏睡很快就转醒,所以他们都忙着自己的事情了。
旁边是蒋符开悠长的呼噜声,这个昼伏夜出的人在抓紧时间恢复自己的精力,我也就躺着,看着天花板,思考梦中的事情。
这是这些日子唯一一次记得梦中生事情的情况,这个梦代表了什么,还有那三幅画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起火,记得师傅曾经说过,一些富含天道的纹路不是可以随便轻易画的出来的,即使画的出来也不可能被现有的任何东西保存。
画在地上也许骤然有雷霆出现霹散,或者大风吹掉,画在纸上就会立刻起火,不管承载这样纹路的介质是什么,都会很快被摧毁,所以这样的东西想要传承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那么,那三幅匾额上面画的东西是不是这些?
仔细回忆那些纹路,很深奥,不过仔细琢磨能够现其中的一些道理。
还有都督的出现跟这个梦有没有关系,毕竟我一直都不知道梦中生的事情,他神秘的出现,又神经的离开,很难让人不去联系起来。
“你醒了。”蒋符开的呼噜声什么时候消失了我也不知道,直到开口说话才现他睁着眼睛看着我。
“怎么不睡了?”我问他。
“差不多了,该起来了。”一边说,蒋符开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几分百无聊赖。
“你,回师门,没生什么吧?”我犹豫着询问,这些日子他沉寂的太厉害了。
“没什么。”蒋符开听到我的问题,本来准备下床,却坐在原地不再动弹了,“我只是后悔,应该早点回师门一趟,事情也许就不会展到现在的样子。”
我没有插话,只是专注的等着蒋符开后面的话。
“师兄经常回师门,在那留下了长长的信函,都是给我的。”一滴眼泪掉在了床上,没在蒋符开的脸上留下任何泪痕,“他说我是个出门就不知道回家的孩子,所以在他死之前我绝对不会回师门,所以放心的留下了那些信。”
捏一下有些堵塞的鼻子,蒋符开闷闷的声音,“师兄早就准备好死亡了,在走上那条路之后他就开始后悔,但为时已晚,只能做好死的觉悟,继续硬着头皮走下去,我们总是要跟你师傅决战的,他的目标就变成了多收集一些关于你师傅的情报。你师傅的强大完全无法想象,知道师兄所做的很多事情,而且在他面前师兄完全支撑不了多久。”
可以看出蒋符开的头脑是混乱的,说的这些事情也是东拼西凑,想到哪说道哪,完全没有条理,“师兄只能继续装作与我们为敌,因为如果他不听从你师傅的话,就会被杀掉,而为了平衡,我们这边也会有人被你师傅杀掉,他怕被杀掉的那个人是我,所以一直坚持着。”
“但是,那天师兄为什么一定要在那里与我们耗到底,一定要死呢?他有很多机会可以离开。”狠狠吸一下鼻子,蒋符开说着自己的疑问。
他不知道,我比他更难受,好像锋利的刀片,在我的心脏上面一点点的刻画,每一笔都能让心脏疼的忘了跳动。
人,他的变化,是什么时候不知不觉的开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