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等人继续探索洞穴,再也没有遇到不开眼的散修,偶尔遇到成队的散修,也只在百米之外遥遥望上一眼,便识趣地离开。
这段时间,苏杭又收获了几株药材,清一色高阶丹药的必备药材,可谓收获颇丰。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众人来到一处溶洞边缘,视野骤然开阔。
溶洞方圆数里,高足有百米,溶洞里随处可见三五米高的巨石,顶部是无数倒锥形的石柱,滴滴答答掉落着水滴。在溶洞周围,还可以看到数以百计的洞口,通往其他的洞穴。
苏杭伸手接住一滴水珠,用舌尖占了一点儿细细品尝,舌头上传来微微的苦涩感觉,这说明,这些水滴含有剧毒。苏杭灵力浑厚,对这点剧毒倒是不怕,可是队伍中还有宁可儿和李闯两个普通人,哪怕不直接服下,皮肤上稍微蹭上一点儿,都会对身体造成损伤。
苏杭溶洞内如同下雨般的水滴,摇了摇头,准备绕路。
就在这时,一阵喊杀声在溶洞内回荡不绝,一位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溶洞的另外一侧,飘逸的秀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银色软甲上沾染了大片的血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在她身后的洞穴中,猛地涌出大量散修,单看人数,竟然达到了数百之巨。见到身影逃入溶洞,这些散修略微犹豫一下,冒雨追了上去。
身影在巨石上跳来跳去,谨慎地选择落点,防止跌落在水洼中。她的姿势有些僵硬,右腿触地的时候会微微蜷起,显然受了创伤,这让她的速度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人群如同潮水一般,从左右包抄过去,不到片刻,便将她包围在内。
“呵呵,顾羽裳啊顾羽裳,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一位散修排众而出,他看上去大概三十上下,表情很阴婺,望向顾羽裳的目光中,充满贪婪和狂热。
在散修的世界中,这个男人有着响亮的名声,食腐虫许浪,不论放在哪个地域都不是好惹的存在。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接近于剑解境中期的实力,更多的是因为他的狠辣狡猾。
散修出身的他,为了攫取足够的利益,往往不择手段。
顾羽裳驻足而立,淡漠的脸上全是嘲讽与不屑,说:“许浪,你也配这么跟我说话?”
许浪哈哈大笑,说:“放在平时,你或许都不愿多看我这只臭虫一眼,可是现在呢,堂堂顾家大小姐,还不是刀俎上的鱼肉,任我宰割?”
顾羽裳说:“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是不是陆乘风那个只敢躲在暗中的小人?”
许浪摆了摆手,说:“顾大小姐,不要试探我的口风了。放心,我不会轻易杀了你,活着的你比死去的你值钱多了。不过在这之前,可要让兄弟们好好爽一爽了。”
一众散修爆发出一阵嚎叫,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对于他们来说,顾羽裳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别说亵渎,平时连正视的勇气都没有。眼看往日不可侵犯的女神就要倒在自己面前,他们如何不激动?
顾羽裳面色铁青,举剑齐眉,清喝道:“我就是战死,也不会让你们的爪子碰到我的!剑解,吟风!”
随着她的清斥,一道无形的威压透体而出,形成一道气流环绕周身,但凡被气流卷入的散修,瞬间被碾成一片齑粉,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一时之间,顾羽裳周身七丈之地,竟被肃清!
许浪悍然退后三步,这才躲了致命一击,狭长的双眼猛地爆发精芒,阴狠道:“只有你会剑解吗?剑解,腐液之锋!”
随着气势逐渐提高,许浪的身上散发出让人作呕的腐臭味道,就算是同一阵线的散修,也下意识地离他远一点。
这种腐臭气息会蚕食敌人的灵力,一旦吸入就会溶解体内的灵力,造成永久性地实力下降,不可谓不阴毒。尤其在溶洞这样的封闭地形中,腐臭的威力被激发到极致。
许浪朗声道:“兄弟们,上!那位大人承诺,制服顾羽裳者,赏三阶丹药!”
三阶丹药固然价值倾城,但是众散修却更在意的,却是制服顾羽裳之后的事,能将一位世家之女当作胯下玩物,绝对可以吹嘘一辈子。
两者相加,纵使顾羽裳拥有剑解境中期的实力,也显得不那么可怕了。
“找死!”
顾羽裳清啸一声,吟风上激射出一道罡风,将为首的两位散修胸膛洞穿,可是后面的散修却踏着他们的尸体,向顾羽裳涌来。他们双眼瞪红,鼻孔中穿着粗气,像极了发情的公牛。
在某处洞穴中,陆乘风闭着眼睛侧耳倾听,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一旁的年长武士走了过来,拱手道:“少主,您的计划成功了吗?”
陆乘风笑笑,说:“还没有,不过离成功不远了。呵呵,顾羽裳啊顾羽裳,你真是运气太差,传送的过程中竟然和家族侍卫走散了,白白送了我这么个大人情。”
煽动一众散修,对陆乘风来说,不过动动嘴皮子的功夫。
年长武士问:“事成之后,那个叫许浪的怎么办?”
陆乘风眼中闪过寒芒,说:“他就是一条会咬人的疯狗,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活人的嘴是靠不住的,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年长武士身体一颤,道:“少主英明!”
只要许浪一死,他们之间的交易就再也没人知道。到时候,顾家的怒火只会烧在散修头上。
陆乘风摇了摇头,说:“顾羽裳,我们之间明争暗斗了近十年,没想到最后竟是这种可笑的结局,真是让我失望。如果有机会,我真的很想和你堂堂正正的较量一次。”
溶洞的另一侧,苏杭等人小心翼翼地藏好,仔细观察着不远处的战局。
苏杭问:“那个人是谁?”
齐王孙说:“顾家的顾羽裳。”
“她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她的护卫呢?”
如果顾家的护卫在身边,给散修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擅自冲撞,更谈不上围而杀之。
齐王孙说:“估计是在传送途中走散了吧?我们如果不牵着手,也会被随即传送到各个角落。”
又看了一会儿,齐王孙叹了一口,说:“她死定了,没什么好看了,我们走吧。”
苏杭却意外的沉默了,他看着战阵中左突右撞的跳跃身影,猛然想到了冬己,心脏如同抽搐般痛了起来。
同样的倔强,同样的清冷,仿佛一剑在手,便敢与整个世界为敌。
“冬己,你现在在哪里,又在干什么?”
苏杭喃喃说道,他的视线中,那个黑裙少女与银甲少女逐渐融合在一起,再不分彼此。
苏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们去救他!”
齐王孙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杭,道:“你疯了!”
几百散修,就算站着不动,让苏杭拿剑去捅,也非得杀到手软。
苏杭的目光坚定,说:“我没疯,陈庆之和侍影带着宁可儿先走。我们随后就到,散修人数虽多,但是速度肯定比不上我们。”
也不等齐王孙回答,苏杭就弓着身子,向战场边缘掩杀而去。
齐王孙脸色变换数次,幽怨道:“非得害死我你才能罢休吗?”他虽然这么说,但是却追着苏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