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这大汉身后的是一列甲胄鲜明的士兵。而站在他旁边的却是柳飞歌最不愿看到的一个人剑修堂堂主任柏年。
“父亲。”看到这位大汉耶律华南浑身一颤,显然她也是极怕此人的。
父亲?恐怕不用想柳飞歌也知道来人是谁了,比邙国神武大将军耶律齐。
“能在我‘满川风雨看潮生’下没有后退的年轻人,你是第一个。”
听到耶律齐对柳飞歌的夸赞,任柏年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耶律齐脸上平淡无波,看不出是什么心情,但任柏年对他还是有点了解的,知道这是这位神武大将军欣赏某个人的表现。
将耶律华南扶起来,柳飞歌又对耶律齐礼了一礼谦逊地说道:“大将军客气了,晚辈之所以能站在这里,是因为大将军手下留情的缘故。”
其实耶律齐一点也没手下留情,柳飞歌说的是客气话。当然耶律齐的强大也是毋庸置疑的,毕竟能做到一国大将军的位置上绝对不会是平庸之辈。耶律齐脸上没有一点笑容,仿佛天生就是石刻般的冷漠。“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本将军不会跟人客气,尤其是你们中原人。对于你本将军不得不说,幸亏你不是军人否则你会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耶律齐又转过头去对身边的任柏年道:“任道长,想必这位道长也算得上是你们苍羽弟子中的佼佼者吧,方才为何没有给本将军引荐?”
任柏年想不到区区外族将军居然欣赏自己的对头,欣赏起柳飞歌这小子,这可不是他所愿看到了。他之以极力讨好拉拢耶律齐是为了将来能有一个强大的盟友,他可不想自己看好的盟友白白便宜别人。他和柳飞歌有矛盾宗内皆知,但对于外人的耶律齐来说他是不知道的,所以才有此一问,其实他不知道,他之前见到的那些苍羽优异弟子的确也是苍羽修为出众的弟子,不过那些人却都是剑修堂的。
对于柳飞歌与自己的矛盾,任柏年还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以免给人家留下不好印象,但柳飞歌毕竟和他不对付有好处任柏年自然不可能留给他,所以任柏年心中电转,堆起了笑脸说道:“大将军有所不知,这小子因为桀骜不驯屡屡犯上早已被除去堂籍,沦为宗内的游魂野鬼了,虽然没被逐出师门但跟驱逐出去没什么区别。”
耶律齐听了显然有些失望,淡淡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倒是我误会了。”冷冷地望了耶律华南一眼,耶律齐似乎不带感情地说道:“你身为我耶律家的少主,怎的如此欠考虑?非但四处乱跑,而且没有征求为父的意见,就随意拜中原的道士为师,这成何体统,你难道忘了身为狼神后裔的荣誉了,难道忘了长生天的恩泽了吗?还不随我回去闭门思过?”
耶律齐的一席话说的耶律华南粉面通红默不作声。再也不理会自己的女儿,耶律齐一甩大氅转身走了。耶律华南显然不敢违抗父亲的意思,冲柳飞歌拜了一拜,委屈地说道:“既然父亲有令,华南只好去了,但华南既然认了你,无论在哪里,你都是华南的先生。倘若他日先生有机会来我北邙国,华南定当款待先生。”
耶律华南走了时候脚步有些踉跄,原本的优雅与洒脱不再,在在洒满阳光的肩头上多了一份叫做失落的东西。耶律华南走了,小郡主冲柳飞歌做了个鬼脸,也跟着走了。
扫了柳飞歌一眼任柏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也跟了过去。
“师兄,难道就这样让华南姑娘走了么?我看得出来她不想离开师兄。”望着渐行渐远的窈窕背影,叶飞霜在柳飞歌身边低声说。
柳飞歌叹了口气,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说。“我不想勉强别人,但我更不想勉强自己。我本来无意收华南姑娘的,但现在我却想收了,不是为了我而是替苍羽收下这个徒弟,毕竟有资质有悟性,更重要的是看着顺眼的弟子不好找啊。我不想让自己心堵,但偏偏有人想让我心堵,那我只好不让他们如意了。”所以下一刻,柳飞歌决定了,无论如何也得把耶律华南留下,对此他不惜一战,虽然面对耶律齐他没有一点把握,但他却不想让自己心堵,只求心安。
柳飞歌运起灵力,轻轻一闪便来到耶律华南跟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望着她柳飞歌温柔地说:“你只需告诉我愿不愿留下,愿不愿拜我为师。”柳飞歌的出现令耶律齐虎目一缩,眼中煞光闪现,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丝怒容。柳飞歌突然来这么一出,让任柏年一愣,令他很意外,同时心中一喜,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心说,这小子真够混的,勾搭人家女儿居然勾搭到人家眼皮子地下了,耶律齐的恐怖他是领教过的,恐怕两个柳飞歌绑起来也不是人家的对手,这下有好戏看了。
其他人都是惊但柳飞歌追来却令耶律华南又惊又喜,她原本以为自己再没有机会拜柳飞歌为师了,想不到他居然追了过来。所以她扬起光洁如玉的俏脸毫不犹豫地回答:“想,华南当然想。”
柳飞歌点了点头,微微笑了,嘴角挑成一弯好看的弧线。“那就好,既然你想留下来了,就没人能带你走。没人能!包括你的父亲!”
“哈哈哈,好好好。本将军好久没有碰到如此狂妄的年轻人了。”一向漠然的耶律齐终于动容了,他怒极而笑。耶律齐很少生气,还从来没有那个人能让他这么生气的,因为那些人在还没惹他生气前就已经倒在他的刀下了,但柳飞歌却把他气到了,他见过无礼的,还没见过如此无礼的。他见过不讲理的,还没见过如此不讲理的,虽然身为神武大将军的自己一向不讲理。但对自己不讲理的,这还是四十年来第一次。连带自己女儿回家都被外人阻拦。
所以一瞬间耶律齐的怒气如火山般爆发了。“·年轻人骄傲一点是好事,但骄傲过头就悲哀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我女儿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