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紫阳费了好大的功夫,也没弄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从那天开始,他的清静被彻底的打破了。长老们事无巨细的都要来请他决断,无论他怎么冷淡以对,都不能阻挡这些长老的热情,他们乐此不疲。
这天,他再次被一位长老打断了修炼,郁闷之下,便走下石楼。
这座石楼的二层,除了那座供神庙高层举行重要会议的大厅之外,其余地方便是神庙长老们处理事务的厅室。
石楼的一层,中间是一个大厅,大厅两侧则是低级修士和凡人祭祀们办公之处,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萧紫阳的出现引起了小小的搔动。好在神殿中规矩深重,那些认识庙司的低级修士,以及一些凡人祭祀们都只是停下手中工事情,万分也有些许缓解。
穿过后院,高大的院墙上,开着一座比前院正门稍小一些的后门。
后门大开着,两排王庭武士正精神抖擞的站立在后门两侧。
透过洞开的后门可以看见,在后门外三四里处,就是碧波万顷的安格呼尔湖。
萧紫阳缓缓的走近后门,打算出去,突然一位年纪颇大,须发斑白,修为却只有练气易经阶段的老修士,带着七八个少年修士从门外走了进来。
那老年修士看到萧紫阳,猛然愣住,不敢相信会在此处碰见庙司大人,随即确定眼前这位正是庙司大人,他慌忙向着萧紫阳深深行礼。
他身后的少年修士突然见到师父对着这位看上去年纪不大,满脸虬髯的青年人如此恭敬的行礼,都不禁十分奇怪。而且看着师父恭敬的样子,便是面对大长老时,也没有如此惶恐。
不过这些少年作为灵童被选入神庙,已经有六年之久,自然对神庙森严的尊卑规矩,十分了解。他们顾不上多想,纷纷随着师父向着萧紫阳行礼。
在这些少年中,萧紫阳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
阿古达木,这个当年只短短相处两天,却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孩童;如今已经有了几分乃父的风采。
不知为何,他那和他父亲一样刚毅俊美的脸上,此时却布满了愁容。其他少年也总和他隔开一段距离,让显得十分孤独凄楚。
阿古达木显然已经认不出蓄了虬髯的萧紫阳。心情郁闷的萧紫阳也懒得去理会这少年的愁苦。
他对着那位老修士点了点头,便于众人错身而过,出了神庙后门。
在神庙后门外是一片宽阔的练武场,这里也是少年修士们练习武功法术,以及切磋之处,练武场上布置着一个防护法阵。普通的泥石,可禁不起修士,哪怕是最低级的修士的折腾。
萧紫阳穿过空无一人的练武场,挥手放出灵舟,催动着,向着安格呼尔湖深处飞去。
在安格呼尔湖的滋润下,四周湖岸附近水草丰茂之极。
湖的南部属于兀苏德部族,而北部则属于安格尔部族。这两个势均力敌的部族每年都要为了争夺湖两岸丰茂的草场发生几次战争。
可以说安格呼尔湖即为两个部族提供了丰茂的水草,养育了两族无数的族人。却也夺去了两族无数的勇士的生命。
安格呼尔湖四周有不少以打渔为生的渔民。草原上缺少造大船的木材,所以这些渔民都只在湖近岸捕鱼。
萧紫阳乘着藏风舟一直飞遁到湖心。将灵舟按落在水面上,任由浪花的拍打,随风漂流。
他靠坐在灵舟中,拿出一壶灵酒,小口小口的抿着,心中却在细细的思考着自己今后的出路。
曾经身为大罗派的一员,萧紫阳深知门派对低级修士来说是何等重要,但他还是难下决心,是否要冒充牧仁进入大雪山派。
豪门大派都有无数手段,对付那些想要冒名混入门派的散修。
虽说萧紫阳与牧仁外貌极像,不需幻化,可以躲过大多数检查手段。然而,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大雪山派也有像大罗派一样的身份令牌,这令牌上的法阵会记录主人的神魂的某些特质,若是萧紫阳就这样拿着牧仁的身份令牌去大雪山派,与找死无异。
这半年来萧紫阳将这身份令牌研究了无数次,都毫无结果。
这种身份令牌是识别弟子,杜绝歼细的最重要的物品。个个门派对其都十分重视,别说萧紫阳这样一个半吊子阵法师无法破解,就是大罗派倾全派之力都无法破解。
萧紫阳还一直在担心着另外一件事情,那牧仁年纪轻轻就有筑基望丹的修为,大雪山派会不会为他安放一盏元神灯
所以,别看萧紫阳这段时间在神庙中看似悠闲,其实一直都战战兢兢,随时准备逃亡。
幸亏这牧仁在大雪山派中也是没有师傅收留的孤家寡人,拥有元神灯的几率不大,萧紫阳才敢毛着胆子在这里冒充。
即使他有元神灯,大雪山派也不会派遣尊贵的真丹修士前来查看,最多是一位假丹修士带领着数位筑基修士前来。普通的假丹修士,萧紫阳并不畏惧。
萧紫阳喝着美味的上品灵酒,口中却淡而无味。他手中把玩着牧仁那块雪白的身份令牌,却想不出丝毫办法。
直到夜深人静,萧紫阳悄悄的回到神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