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文员外的讲述,那道士沉吟片刻后道:“听你如此说来那人到很有可能是六大派的弟子,这样的话……,我只能为你从中说和,想来那人应该会给我几分面子。却不能帮你出手对付那人。”
文员外惊道:“这是为何,那六大派不过凡间武林门派,仙师有何忌惮,难道……”
“不错,坊间传言六大派屹立千年,背后有仙道门派支持,却是真的。这六大派乃是西凉国顶尖的六大仙道门派,派驻在凡间,以收集一些对修仙者有用的资源,所以若此人真是六大派的弟子,我却不能出手对付。”道士说道。
文员外张口结舌半天,到最后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这白面道人道号羽真,乃是江州一个修仙门派“玄元观”的弟子,文员外在江州做按察使时,这道人主动找上他,显露道法后,提出要与他合作。
玄元观门下有一座小型灵石矿和几处玄铁、羽铜、练银等矿藏;修士们高高在上,自然不可能亲自挖矿;但是一般仙道门派又不能如邪派一样掠夺凡人来做苦力;于是这些仙道门派要么利用凡人中的代理人雇佣凡人,要么从官府手中购买一些死囚或者战俘来充当苦力。
这羽真道人便是想从当时掌管江州刑名的文员外手里,购买一些死囚来填补自家门派矿上的劳力不足。
此事干系不大,还能和传说中的仙师搭上关系,文员外自然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文员外在江州做了五年的按察使,为玄元观送去了大量的囚犯;甚至不惜冒着杀头的危险进山劫掠山民,充作囚犯。
玄元观也对文员外投桃报李;那些玄铁矿,羽铜矿,练银矿等大都是伴生在普通铁,铜,银矿里。于是,玄元观便将一部分顺便练出来的普通的铁铜当做报酬交给文员外,这令文员外在江州五年中,攒下了大笔的银两。
文府宝库中那些让萧紫阳暗暗吃惊的,价值上百万两白银的财物,倒有大半是文员外从江州带回来的。
文员外卸任之时,羽真道人送给他一枚玉佩、一张传讯符。这玉佩不但可以自动激发一道土甲术,而且还有羽真道人留下的一道法力印记,无论佩戴者身在何处,羽真道人都可以凭着印记找到佩戴者。而那传讯符,只要将信息写在其上之后烧掉,即使千里之外,羽真道人都可以马上收到讯息。
听说无法杀死萧紫阳,文员外简直失望之极,却无论如何不敢给羽真道人脸色,毕恭毕敬的将羽真道人请到一处僻静雅致的小院住了下来。
且不说文家上下茫然不知自家宝库已经遭了洗劫,都在等着五曰之后萧紫阳上门。
萧紫阳小心翼翼的在屋顶潜伏了一夜,却平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他装作赌了一晚上,敲开客栈大门,回到客房,见房中一切与昨晚一模一样,装着宝物的布袋也安然躺在被窝中,他长长的出了口气。
他不敢多留,拿了东西付了房钱,匆匆离开了双平镇。
出了双平镇,萧紫阳纵马奔驰,百里路程,不过一个多时辰,他便到了上元城外。
萧紫阳找了一处僻静处,运转紫玉真气,将身形生生缩了三寸;然后拿出一副面具戴上;换上一身儒衫,摇身一变,装扮成了一个中等身材,面目白皙俊朗的书生。
易容之后,萧紫阳慢悠悠的骑着马儿进了上元城。
进了城,他并没有去采买药材,也不去投宿住店,而是骑着马儿直奔上元城中郡学而去。
来到郡学门口,萧紫阳瞅准一个面目和善的书生迎了上去,拱手问道;“这位兄台请了,敢问高姓大名。小生苏离,乃是云城县生员,初来郡学求学,想要租一个僻静的院子;不知兄台可否指点一二,小生不胜感激。”
那书生也一拱手道:“好说,好说,在下潘园县生员王琛,你我莘莘学子,出门求学不易,自然应该互相关照;苏兄若是想租院子,可到前面崇文客栈找李掌柜。”
“多谢王兄指点,等在下安顿下来,再来拜访王兄,到时务请王兄不吝指点。”萧紫阳拱手谢道。
“好好,在下一定恭候苏兄,到时为苏兄引见几位学问精深的学兄。”王琛拱手回礼道。
萧紫阳告别了王琛,顺着他的指点,很容易的找到了崇文客栈。
将枣红马交给小二,嘱咐他好生喂养,顺着小二的手指,他来到了李掌柜身前。
“李掌柜请了,在下想租一处僻静的院子,不知李掌柜可否介绍一二。”说着萧紫阳递过一颗两钱的银角子,“若能在今天为在下找到一处满意的院子,这些银子便是你的。”
李掌柜一脸惊喜的接过角子,问道:“不知这位秀才老爷除了僻静外还有什么要求。”
萧紫阳装模作样的想了想,道:“一要僻静,院子不要太大,但是要整洁,离郡学远点也没有关系。”
李掌柜喜道:“巧了,我正好知道一处院子符合秀才老爷的要求,不知秀才老爷是否现在就去看过。”
见萧紫阳点头,李掌柜让小二叫来一辆马车。
吩咐小二好好招呼客人,他便与萧紫阳上了马车。
约莫半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路上李掌柜不时的看着萧紫阳的脸色,大约是怕萧紫阳嫌路远;见萧紫阳并未有所表示,放下心来。
这家院子在城东的一处深幽的巷子的最深处。院子不大,三间正房,四间厢房。中间一个四丈方圆的天井,左侧厢房后面有一间厨房、一间下人居住的房子和一处牲口棚子;正房当中家具俱全,也打理的颇为整洁。
这院子是李掌柜的一个亲戚所有。他那亲戚置办了新房子,想将这院子卖掉,又不愿贱卖,一直未能脱手,托了李掌柜看看能否租给郡学里的生员,此处距离郡学实在太过偏远,一直未能租出去。
房子十分合萧紫阳的心意,虽不在意几两银子,萧紫阳仍然与李掌柜讨价还价了半天。
最后萧紫阳以每月三两银子的价钱将院子租了下来,李掌柜叫来屋主,写好租契,签字画押。交给屋主半年的定钱后,已经是晚饭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