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当然不是生这些书生的气,他是生那个把这首词传出来的吕文才的气,他只是想到这是吕文才的手趣÷阁而已。
如果这首词真的传到了赵恒的耳里,恐怕他会很麻烦。
不过这首词要传到赵恒的耳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赵恒有病,已经很少处理政务了,很多事情都是朝中大臣帮忙的,当然,还有刘皇后。
他平时所做无非就是在宫中修养,如果没有人特别传这首词,那么赵恒是绝对听不到的。
所以这首词传出来后,也只是在京城各处传播,皇宫像是有一道壁垒一般,把所有外界的消息都给阻断了。
不过当丁谓听到这首词并且知道是陈景所作之后,突然有点兴奋。
他恨陈景,不过因为他发过誓,所以不能对妙手堂什么的动手,不过背地里使些暗招还是可以的,如果这首词传到了宫里,那么陈景还想悠哉的呆在京城吗?
不过在把这首词送入宫之前,丁谓觉得自己有必要见一个人。
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首词虽说是陈景写的,但若不得到证实,他是不敢随便送进宫里的,万一陈景不承认,又无法证明是他写的,那他可就又要被赵恒给讨厌了。
而他要见的人,就是把这首词传出来的人。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是何人传出来的这首词,所以他只是命人去调查打听,丁谓在京城的势力不弱,很快就有了消息。
“老爷,是那个吕文才传出来的,他和陈景都是卧龙县的人,所以知晓。”
听到这个,丁谓眉头微凝,道:“这吕文才为何要传这首词,是因为跟陈景关系好还是什么?”
“听说这吕文才跟陈景的关系一点都不好,因为陈景好几次都把他的风头给抢了。”
丁谓听完这话,顿时有了主意,道:“你去把那个吕文才叫来,这样的人,本老爷若不加以利用,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下人听到这话之后,领命退去。
丁谓的下人叫丁不知,他领了丁谓命令后边独自来到了吕文才所在的客栈,他来的时候,客栈里的书生正在吟诗作赋,不过吕文才并不在。
打听之后得知,吕文才在自己的房间攻读。
丁不知上楼,敲开了吕文才的房门,吕文才并不认识丁不知,道:“你是?”
丁不知虽是下人,但毕竟是丁谓这个宰相府上的下人,所以衣着比普通人是要好很多的,丁不知淡然一笑:“可是吕公子?”
吕文才生了警惕之心,道:“正是,不知阁下是?”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只是奉我家老爷命令请你过府一趟。”
吕文才见丁不知这等狂妄,书生意气顿起,于是把脸一横,问道:“哦,你家老爷是何人,为何你让我去,我就要去?”
丁不知听到这话,心里呵呵一笑,嘴角微微一撇,道:“我家老爷乃当今宰相丁谓丁大人,现在你知道你为何要去了吧?”
一听是丁谓,吕文才顿时哼了一声:“我倒是谁,谁家大人请我我都去,就是你家大人请我,我偏偏不去。”
这吕文才虽说讨厌陈景,但毕竟是个读书人,此时他考科举的目标还是为了报国,丁谓名声在外,是个谄媚小人,吕文才很是看他不起,所以一听是丁谓,脸色更差,语气更冷。
丁不知倒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在他看来,自家老爷那可是宰相啊,谁不想巴结他?自从要开科举后,很多书生哭着喊着要给他当门生,如今他家老爷请他过府他都不去,这家伙还长脸了啊?
正要生气,丁不知突然想到读书人硬气,若是真激怒了他,反而得不偿失,而且他要是把这个吕文才弄不到府上,他家老爷也不会饶了他。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丁不知立马笑道:“吕公子别生气,我家老爷主要还是听了你穿出去的那首鹤冲天后才想要见你一见的。”
听到这话,吕文才心神一震,道:“你……你什么意思,什么我传出去的鹤冲天?”
“吕公子不必紧张,我家老爷跟陈景的关系你是知道的,你传出这首词的意思我家老爷也清楚,你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如此,何不合作,见我家老爷一见?”
说到这里,丁不知嘿嘿一笑:“如若不然,我家老爷的手段你也是清楚的,那时这首词是陈景所写,还是你所写,可就不好说了,一切,都不过是我家老爷在皇上面前的一句话,听说你家里还有老母,她供你多年只为你能考上进士,要是因为这首词落第了,可就得不偿失咯。”
丁不知跟着丁谓多年,这揣摩人心思的本事学的也是不赖,一来二往说完,吕文才的心防已破。
“休要多言,随你去便是。”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不多时来到了丁府。
丁谓看到吕文才后,道:“你那首水调歌头还是很不错的,当然,前提是没有陈景那首。”
这是吕文才的痛,丁谓之所以一见面就说这个,自然是为了激起吕文才对陈景的恨意,而丁谓显然成功了,他这么说完,吕文才的脸色已是铁青。
“大人什么意思请直言吧,不必这样激怒在下。”
丁谓笑了笑:“其实本大人找你来只是想确定一件事情,那首鹤冲天由你传出,但它真是陈景所写吗?”
很快,吕文才就明白了丁谓的意思,道:“自然是陈景所写,这事卧龙县和洛阳城的人都知道,大人若是不信,可派人去调查。”
说到这里,吕文才又道:“这首词很好,很惊艳,我与陈景不对付,若非这词真是他写,我又怎么可能帮他宣传?丁大人是明白人。”
丁谓见吕文才如此态度,倒也不气,道:“好,是陈景写的就好,剩下的事情本官自会处理,你就不用多费心了,看你才气也不错,可有想过投到老夫门下?”
这对于很多读书人来说都是难得的机会,但是吕文才抬头看了一眼丁谓,道:“既然大人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那晚生告辞。”
说完就走,丁不知见他如此嚣张,很生气:“老爷,你看他那样子,你看他那样子……”
丁谓却是挥手,露出一抹淡笑:“放心,此人早晚为老夫所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