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人,美食的事情暂且不说,这小少爷的病万一不好,这怨谁的?”
钱米突然站出来说了这么一句话,而这个时候,大家才突然从美食中回过神来,清楚他们本来是要看治病的。
钱米开口,陈景道:“当然是算我的,两天之后若没有效果,我陈景任由于大人处置。”
陈景把这话都说出来了,其他人自然不能再逼迫,这宴席又持续了一会也就散了。
宴席散,陈景和秦婉小昭他们离开县衙,刚离开,卧龙县的其他人就追上来跟他们套近乎。
如今要说谁跟于德凯这个县令的关系最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除了陈景夫妻二人还有谁?
虽说现在于德凯儿子的病还没有好,但这并不妨碍这些人先跑过来跟陈景拉拢关系;就算后来出事了,于德凯要治陈景的罪,他们再跟陈景撇清关系就是了。
人嘛,都是很现实的。
对于这些人,陈景虽然心底里十分讨厌,但面子上却是应对得当,一点不失礼数,这样走了一路,到岔路口的时候陈景夫妻才终于把这些人给甩开。
把他们甩开后,秦婉有些嫌弃的说道:“这些人都是趋炎附势之徒,跟他们那么客气做什么,要是我,早把他们给轰走了。”
陈景笑了笑:“夫人此言差矣,这些人的确是趋炎附势之徒,但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容易结交,因为他们好说话,很多事情在其他人面前不能办的,在他们这里就可以办。”
“哼,可如果你有难,他们会救你?”
“看娘子说的,我们都知道他们是趋炎附势之徒了,又怎能奢望他们救我?不过相互利用罢了。”
秦婉觉得这陈景也好虚伪,不过她也知道这个世上的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一个人若是不学会八面玲珑,办起事来的时候恐怕不会容易。
不再这个话题上聊后,秦婉问道:“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开家客栈比较好?”
“开客栈早了点,不过租个摊位卖小吃早点还是可以的,我觉得妙手放旁边的铺子就不错,明天我去那里坐堂,帮你打听一下。”
妙手堂在一条街上,那条街很繁华热闹,妙手堂的生意如果好的话,来往病人少不得要吃饭,若在那里开小吃铺子或者客栈什么的,是很不错的。
这就跟后世医院附近必有餐馆是差不多的一个道理。
听到陈景这话,秦婉觉得也有道理,因此也就应了下来,至于陈景会不会跟那个扁素问有什么,她倒还真没往那方面想。
一是因为她现在对陈景只是有好感而已,男女之情并不是特别强烈,再有就是在她看来,陈景跟扁素问才认识几天啊,两人能有什么?
夫妻两人对于以后的打算都有了规划,对未来自然也就充满了希望,一行三人走着往家赶,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暖。
而就在他们回家赶的时候,陆金龙带着自己的儿子往卧龙学院赶去。
卧龙学院是卧龙县最大的学院,有钱子弟皆来这里上学,所以陆金龙的身家还是不错的,他们是坐着马车回去的。
途中,陆金龙问道:“飞儿啊,看今天这情况,你似乎对那陈景十分了解?”
陆飞脸色微微一变,犹豫片刻后,道:“父亲可知几天前我去郊外踏青,当时我们弄了一个踏春诗会,那陈景也有参加,他才情了得,儿子是见识过的,后来……后来儿子被蜜蜂给蛰了,也是他帮儿子治好的。”
陆飞对陈景并无好感,但已经不似之前那般厌恶,毕竟他被蜜蜂蛰的时候,若非陈景救他,他的脸指不定成为什么样呢,至于陈景拿起的十两银子,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且他也知道当时陈景缺钱才这么做的,不然为何张城的二两银子,他说救也救?
陆飞把当时的情况跟陆金龙说了一遍,也包括那一首诗和一首词,陆金龙听完,道:“没有想到这陈景竟然变得如此有才,凭他这样的才情,去了京城投行卷,定能被京城大儒收归门下,前途可谓是不可限量的。”
说着,陆金龙沉思片刻,道:“飞儿,明日你去找他,邀请他来我们卧龙学院,以他今日才情,倒不用当学生,只需让他挂名我们卧龙学院即可。”
见自己父亲提出这样的要求,陆飞有些不解,道:“父亲,要他挂名我们学院做什么?”
“这陈景才情不俗,前途不可限量,他日若能金榜题名,对我卧龙学院来说可是天大荣耀,父亲这辈子是无缘官场了,只想把学院经营好,有陈景这个招牌在,我们卧龙学院说不定能够名扬大宋,与其他名学院齐名也未可知。”
陆飞自然明白自己父亲心意,此时见他如此,表示十分理解,只是他也有点为难:“父亲,看今天陈景的那首词,他好像已经无心仕途,只想做个白衣卿相,若真如此,我们让他挂名学院岂不是也没有什么用?”
陆金龙嘿嘿一笑:“你啊,还是太年轻了,那首词不过是陈景不忿秦风说他考不上进士的牢骚之言,越是这样说的人,对仕途其实越是有追求,就看他今天拍于德凯马屁的样子,就知道他很向往权力,只要他有这个心,早晚他还是会去考的。”
“就算他不去考,就凭他的才情,也足以为我卧龙学院争光,而且他还医术了得,有他在,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你且只管请他来便是。”
听自己父亲这样说,陆飞也只好应下,只是走了一段路,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道:“父亲,这陈景贪财的很,让他挂名卧龙学院,不出血怕是不行。”
陆金龙眉头微微一凝,这点他倒没有想到,那陈景身为一个读书人,怎么能把钱财这种世俗的东西看的那么重要呢?
“这……这陈景倒真是好生有辱斯文,他怎么能贪财呢?”陆金龙一脸心疼摸样,接着说道:“也罢,没舍那有得,他想要财,给他便是。”
说着,陆金龙又是摇头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