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胖妇人正是于德凯的娘子于夫人,而她怀里的婴儿自然就是今天的主角了。
按道理,婴儿的百日宴,这婴儿是要出来让大家看一看的,不然不看婴儿,这百日宴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理解的倒还好说,不理解的可就以为于德凯这是在借机收礼了。
于夫人抱着自己的儿子走了出来,她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虽然微胖,但也不失韵味,她这么走来,那些家眷立马就迎了上去。
她们家老爷能不能在卧龙县混的好,就看她们能不能把这个于夫人给哄高兴了。
“哎呀,于夫人产后这身体越发的好了起来呢。”
“哎呀,小少爷冲我笑呢,长大后肯定是个翩翩公子。”
“哎呀,小少爷……”
正夸着,那于夫人怀里的婴儿突然放了个屁,这小孩放屁,说臭倒也不臭,只是却响的出奇,一声屁响,顿时打断了那些家眷的夸赞。
场面略微为之尴尬,但这些家眷何其玲玲,反应过来后,立马就又围了上来。
“哎呀,小孩放屁,说明健康……”
“对,对,我夫君是仁和医馆的钱米,他就是这么说的……”
这钱米的夫人刚说完,怀里的婴儿突然噗噗噗了起来,接着整个庭院都能闻到一股臭屎味,于夫人不知是掀起屎臭,还是担心自己的儿子,听得自己儿子拉屎,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把包裹着孩子衣服的东西给掀开了。
这一掀开,就见小孩的衣服上全是稀黄的屎,臭不可闻,而那婴儿此时也哭闹的厉害。
于夫人见此,连忙喊道:“老爷,老爷,儿子又犯病了……”
于德凯上面有一个女儿,好几年才终于得了这个儿子,宠爱的很,一听这话,也顾不得跟其他人再聊天,连忙就跑了过来,于德凯过来查看究竟,其他人也不好继续吃,也都陆陆续续的围了上来。
于德凯一看,眉头顿时就凝了起来:“怎么又拉稀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
于德凯扫了一眼,很快就看到了钱米,于是连忙向他招手:“钱大夫,你快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钱米急匆匆跑了过来,看了一眼后,道:“于大人,小少爷这是肠胃不好,小人昨天开的药,把参苓、白术熬药再吃几幅就可以了。”
钱米在卧龙县医术高明,又是京城御医的徒弟,他的话多半没有人反驳,于德凯正要点头应下,命人去熬药,旁边的陈景却是眉头微凝,摇了摇头。
“于大人,参苓是人参和茯苓,倒都是名贵药材,只是用于常人对身体有益,可用在刚百天的婴儿身上,却无异于是毒药啊。”
陈景此言一出,众人一愣,那钱米则忍不住怒道:“你瞎说什么,治疗腹泻,这药最有效。”
陈景耸耸肩:“我没说这药不治疗腹泻,但小儿肠道薄弱,却是吃不得这个东西的,而且小少爷才不过百天,除了乳奶,其他都是吃不得的,钱大夫连这个都不知道,是如何当的大夫?”
“你……你懂?”
陈景道:“自然,毫不夸张的说,在下医术高超。”
陈景还真是不客气,只是他这么说完,于德凯却是将信将疑,这陈景才情不俗,他是知道的,可这医术也很高明,他怎么就没有听说过?
治病这事,他可不敢马虎。
而就在于德凯犹豫的时候,陆飞突然站了出来:“于大人,陈兄的医术的确高明,前几天我被蜜蜂蛰了额头,用了陈兄的药后,两天就好了。”
陆飞这个时候站出来替陈景说话,倒是让陈景没有料到,他以为自己坑了他这么多钱,他应该很恨自己才对。
而陆飞开口后,人群就又有人站了出来:“昨天陈景用一枚银针将一个死去的孕妇给治活了,被人称为神医呢,小少爷这病,想来也能治。”
听到这话,秦风眉头一愣:“不是神棍吗,怎么成神医了?”
“什么神棍,是神医,用银针治的病,几下就把那个孕妇给救活了,我亲眼所见呢。”
秦风傻眼了,而且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陈景才情好就好呗,反正他之前也是有点才名的,可他怎么突然就会医术了呢?
难道自己这么不走运,把一尊佛给扔了出去?
大家都这么说,于德凯的疑心稍去,这才让陈景给看一下。
陈景来到婴儿胖看了一下,而后摸了摸下巴,接着起身望向于夫人,道:“于夫人平日里可是吃了许多营养丰富的食物,比如说大鱼大肉之类的?”
大家见陈景不看婴儿却突然问起于夫人吃了什么来,不由得一愣,暗想这陈景真会看病?
于夫人也是不解,道:“坐月子期间,身体差,的确吃了很多好东西。”
“这就是了。”
陈景刚说一句这就是了,钱米终于忍不住了,道:“这就是什么了?你说你会看病,你倒是给小少爷看病啊,问于夫人做什么?”
钱米这么一说,旁人也皆是这么觉得,就连于德凯此时也忍不住又生疑惑来,陈景却是不急不慌,道:“钱大夫此言差矣,我们行医讲究的是什么?望闻问切,这小少爷的情况我刚才已经看过了,接下来就是问了,不问清楚,我怎么看病?”
被陈景一说,钱米有点难辨,但此时仍旧不肯服输,道:“那你问出了什么来吗?”
“自然,小少爷肠胃不好,吃不得油腻营养的东西,而小少爷此时只喝奶水,想来问题就出在于夫人身上,经我一问,情况也就明了了,于夫人所食之物太过油腻,进而也使得奶水过于油腻,小少爷喝了之后肠胃不适,自然也就容易拉肚子了。”
大家本来觉得陈景问于夫人很没道理,可此时听他说完这个,却是顿有恍悟的感觉,于德凯更是如此,因为关心自己的儿子,连忙问道:“陈景,那这病该如何治?”
“小少爷太小,不能从他身上入手,要治病,得从于夫人身上开始。”
“怎个治法?”